第5節 竹柔賣寶助孟童

水幻自以爲得計。可莉兒何等精靈鬼怪?早已與千凡有約:如竹熙起程她便提前來報。當下見千凡未回,已知水幻有詐。故意裝作不知,與她周旋一番。靈玉覺可莉兒泄露太多,遂問道:“公主既知水幻有詐,爲何透露仙靈石消息?”可莉兒道:“正要她怕,知道我水碧閣也不是好惹的。”

不日,千凡回來,說竹熙翌日便到。可莉兒笑道:“等仙靈石來了,我要讓水幻栽個跟頭,讓她知道自己也不過是矮子放屁——低聲下氣!”千凡、靈玉都忍不住笑。

第二天,備了酒菜,竹熙一到,先敬三杯,然後向竹熙借那仙靈石。竹熙問:“老妹借仙靈石何用?”可莉兒道:“水幻那廝聽說你要來,先冒了你在這蒙人,我已識破她那詭計,就用這仙靈石耍她一耍。”竹熙道:“原來如此。”便叫語夢將仙靈石給她。可莉兒接過仙石,就身邊藏了,道:“這回定讓水幻好看!”

卻說這邊水幻探知可莉兒私密後,召平真、半蓉、凌雲、傲文等商議。約好等竹熙來時,出奇不意奪下仙靈石。平真道:“竹熙若來會不會說破了公主的局?她又攜仙靈石,恐怕不好對付!”水幻道:“不必憂心,可莉兒先入爲主,認爲本主就是竹熙,待真的竹熙來時,她反而認不清了。本主準備演一場‘真假美猴王’的大戲,如何?”衆人都道:“公主高明。”

可莉兒先遣千凡去見水幻,道選個吉日,與她一起用仙靈石對付水幻。水幻深信不疑,道:“正要她使用,那時好搶!”平真道:“可莉兒精靈鬼怪,會不會有詐?”水幻道:“直筒子一個,會有何詐!”心中歡喜,讓平真備好魔石,務要一擊取勝,與上次奪取魔變雌石相仿。遂派半蓉與可莉兒聯絡,約下日期,準備對付那水幻。

水幻分派已定,心中暗笑,專等那一天。不日,可莉兒約水幻公寓相見,準備行動。水幻判定是竹熙到了,趕緊化身成竹熙的樣子,又讓手下都化身爲竹熙的人,然後率衆欣欣然前往。到了那裡,可莉兒迎入。水幻問道:“那狗日水幻的何在?”可莉兒道:“老姐何必罵的太難聽?”水幻道:“我就要罵她個驢日的!”可莉兒笑笑,突然指住她道:“那個人不是你!”水幻大驚失色。

竹熙現身大叫:“竹熙在此,誰敢冒我!”可莉兒聽見,拿仙靈石亂照,但見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橫豎掃射,刺向水幻那班人。平真、半蓉各持魔石對抗,只見彩光到處,魔變雌石、魔變子石暗然失色,形同廢物。水幻見勢頭不對,一個玉蝶升空,破窗而出。平真、半蓉奪門而逃。可莉兒持仙靈石追來。竹熙衝過去拉住,道:“老妹可以暫止,今天水幻吃一大虧,諒她已不敢輕舉妄動。”可莉兒笑道:“今日出口惡氣!”

那水幻方知仙靈石厲害,又見竹熙也來助可莉兒,只好偃旗息鼓,暫時不動,以圖久計。

再說孟童既被停學,就回上水村做些事情。先到孟祖銘家,見他恢復的不錯。孟祖銘問道:“孟哥今次是否要見鞠老師?”孟童道:“偶被停學,恐怕引起誤解,暫不見他。”

當下又去下水村見祝大琪。祝大琪見面即道:“你做的好事!”孟童問道:“偶做什麼事了?”祝大琪道:“你還裝糊塗!”孟童道:“偶也不想和祝大強打那架!”祝大琪道:“我不說那事!祝大強是活該!”孟童道:“除此偶就不知道了。”祝大琪道:“我先時與你村口相會,曾許你一願,你忘了耶?”孟童道:“偶只是想買南邊那店裡的仙石王。”祝大琪問:“要多少?”孟童做個手勢道:“八百萬。”祝大琪道:“八百萬,算什麼,我助你便是。”若無其事般。孟童道:“真的?你能出八百萬?”祝大琪道:“家父早分了家產,祝大強一份,我一份,哪在乎這點。”孟童卻道:“偶這時候不會要你的錢!你想偶與祝大強結下了粱子,他那眼珠子都在偶身上,你一家人就不怪偶?偶若要了你的錢,不是明擺讓你做惡人麼?不要不要。”祝大琪道:“不會不讓人知道?”孟童道:“哪有不透風的牆?”祝大琪道:“畏首畏尾,做不得事!”孟童道:“祝大強那事,中間多有貓膩,若老兄你肯資助這筆款,不如就等這事有個了斷時再說。”祝大琪道:“也好,我那筆款子就不動,等你要用了便來取。”孟童道:“老兄大恩,何以相報?”祝大琪道:“不要說這些話,顯得咱們兄弟生分。”

又說學院裡竹柔聽說孟童“停學待察”,甚是憂慮。竹陽得知,向親隨秋珊笑道:“孟童現下不死不活的,正是讓竹柔表現的好機會。”秋珊道:“公主又有何招?”竹陽道:“此次來藍星,數竹柔帶的珠寶最多,倘若讓她變賣珠寶幫孟童,豈不是好?”

秋珊道:“竹柔有珠寶我相信,但這事恐怕不易。”竹陽問:“有何不易?”秋珊道:“那賴子何等樣人,他會要一個女子的錢嗎?”竹陽道:“我自有辦法。”於是去找竹柔說話。見面就道:“現在普天之下,最苦惱的恐怕是孟童那賴子了。”竹柔道:“我知道他苦惱!不知如何幫他?”竹陽道:“現下他只有一百萬,要治祝大強的眼睛,又要買仙石王,那班弟兄還得交學費,你說他苦惱不苦惱?”

竹柔道:“我可以變賣珠寶幫他。”竹陽故意道:“快別提這事!老妹的珠寶何等珍貴,豈能賣了!”丫環映寒也道:“那是公主從殊星帶來的寶貝,怎能說賣就賣了呢。”竹柔道:“珠寶雖貴,終是玩物。孟童最有善心,他做的也是千秋萬載的事。這樣的人,我爲什麼不能幫他呢?你不覺得用寶貝做一件大事是很值得嗎?”竹陽道:“慚愧!給老妹這一說,我倒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沒想到老妹如此志誠!老姐不及。”竹柔道:“咱們何時去賣珠寶?”竹陽道:“你若明說幫他,恐不肯受,不如這樣。”對竹柔附耳一番。竹柔點頭道:“我聽老姐的。”

竹陽找到孟童,問他道:“聽說你能識玉,過去賺過錢?”孟童道:“那不是還奇了怪了。”又道:“偶現在手緊,又要玩一回了。”竹陽佯作不信:“你真的這麼想?”孟童發誓不是玩笑。竹陽問:“你上次賭玉的本錢是多少?”孟童告訴她在三十萬元左右。竹陽道:“行啊,不多嘛。”孟童向她說明賭玉的風險。確實,買原生態玉石几近賭博,碰上了固然會有巨大收穫,可更多的買玉人卻是運氣不佳,血本無歸。

竹陽聽了,卻很爽氣地說:“沒什麼,不就三十萬嗎?”孟童接着話頭道:“現時偶若賭玉,三十萬那也太少了。”竹陽問他到底要多少。孟童伸出兩根食指。

竹陽微笑:“也就是兩百萬,兩百萬算什麼,我還以爲你要一個億呢。”孟童心想,“此人太牛!乾脆再激她一下。”便道:“一個億也平常啊,有本事你出一個億看看。”竹陽略略停頓,似在斟酌。孟童道:“不堪酷宰了吧。”竹陽笑道:“看來,我沒看錯人啊。孟童,你果然可託大事。這樣吧,我出兩百萬,你到玉礦去,賭個大的回來。”孟童道:“你有兩百萬?”竹陽道:“那是真有,只說你去不去吧。”孟童道:“那偶太感謝你了。”竹陽道:“什麼時候要?”孟童卻叫道:“偶不要你的錢!”竹陽知道他的意思,趕緊說:“誰給你錢?不是給的!只是借你。”孟童摸個頭,道:“借偶?那倒有個商量。”竹陽暗笑,道:“那錢還要生利呢。”孟童道:“最好是這樣!”

竹陽道:“不管是借的還是給的,都得謝人家!”孟童聽她話中有話,問道:“讓偶謝誰?”竹陽也不睬他,粲然一笑,便顧自而去。

晚上衆弟兄上烤肉店喝啤酒。牛林問孟童資金是否有着落了。孟童只是搖頭。說起資金,大家都有龍困淺水之感,不免又嗟嘆一回。孟童卻把竹陽要出兩百萬賭玉的事說了。劉保家、牛林都不在意,認爲竹陽不過是說笑而已,畫餅充飢。孟書靈只在一旁詭笑。劉保家追問他爲何笑,孟書靈道:“竹陽不會騙孟哥!”衆弟兄都不相信。牛克厚笑孟書靈腦殘。

第二天一大早,衆弟兄碰面,孟童說要去竹陽那兒拿支票,大夥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當說笑而已。沒想到不一會孟童迴轉來,手裡果然拿着張花花綠綠的支票。

劉保家看着支票道:“是假的吧。”牛林搶過支票,拿手裡顛來倒去地看,又對着陽光照射一番,點點頭又搖搖頭,孟童問他到底啥意思,牛林嘴裡含糊不清道:“哪,哪有這命?”牛克厚要親自去向竹陽當面證實。孟童大眼一瞪:“倘若這支票是假的,偶不姓孟!”牛鐵喜主張不管怎樣,先把支票拿到銀行鑑定真僞。孟童認爲無此必要,因爲他相信竹陽不會騙人,況且她也沒必要騙自己嘛。不過,牛林說百萬支票不可兒戲,還是和牛克厚一起去了銀行。那兩人一路哂笑,只當是看個笑話。劉保家認爲孟童精神出了點問題,需要心靈安慰,便自告奮勇留在了他身邊。三個人好象都希望發生什麼重大的負面新聞,爭着搶着去證實。

當牛林和牛克厚從銀行回來時,兩個人的臉都好象冬季裡的熟柿子,從內裡紅到了外面。一腔熱血在體內沸騰的雷人效果。誰會想到竹陽給的竟是一張貨真價實的鉅額支票呢。劉保家大點其頭:“竹陽牛啊,不到二十歲就可以論百萬出手,這讓咱爺們還有個脾氣嗎?”牛克厚道:“竹陽肥馬輕裘,出手闊綽,她纔是個富翁,那祝大強算得什麼!”

忽聽背後一人道:“告訴各位啊,那是竹柔的錢,我不過是幫她打理打理。竹柔說了,只要是孟童需要,要多少她都肯出的。你們吶,該爲你們的孟哥驕傲哇。”那人正是竹陽。不知何時來的。

那夥糙漢都笑,笑得有點自卑,但又有點賊。竹柔,這個那麼端莊,那麼天使,那麼溫宛,說每一句話都帶着極品微笑,不少男人夢中的完美麗女人竟然是一個隱身鉅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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