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我就當我聽錯了，你腦子沒病吧？”王大志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你這麼做就是壞規矩。”
陳最滿不在乎的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我只對先壞規矩的人壞規矩。大東有底氣，自然敢說這樣的話。狄助理，請將我的原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杜總。不成功，我分文不取。”
“好，好！”狄微慌亂點頭，她是個聰明人，又豈能看不出這兩家偵探所針鋒相對。
王大志眼中都要冒火了，他一字一頓道：“好，既然大東這麼有信心，冰峰也不能落後，我們也可以做出同樣的承諾。”
陳最微微一笑，“狄助理，我還有個建議，既然大家都對百利這個案子感興趣，不如一起參與唄，反正不成功也不用掏錢，百利什麼都不損失，他們幹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
“那怎麼行？”王大志終於按捺不住了，一拍桌子，“如果找出內鬼，算你們的還是算我們的。”
陳最寸步不讓，“誰找到就算誰的，王所長，你該不會害怕了吧？”
“笑話，我會怕。小子，你很牛。”王大志在暴怒邊緣終於恢復了理智，“冰峰奉陪到底，咱們就當打一場友誼賽了。”
大東和冰峰終於撕開那一層薄薄的連溫和都算不上的外衣，白刃相見了。
杜毅笑的嘴都合不攏，兩家偵探所競爭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他。以至於他很痛快的分別和兩家偵探社簽了合同，陳最那句不成功分文不取寫在了合同的第一條。而陳最強烈要求是抓住內鬼20萬元，找到東恆地產竊取百利地產商業秘密證據50萬元這條也被寫在合同裡，白紙黑字。
7月28日，百利地產開始全面封閉，項目部負責投標的相關人員吃住都在公司，投標期間，任何人想和他們見面都要經過杜毅的同意，吃飯有專人送，手機上交，項目部斷網，總之一句話，與世隔絕。
冰峰展示了它強大的實力，從投標之日起，每天有四名冰峰的偵探24小時值守在百利地產，四人分工明確，一人負責大門，一人就坐在項目部裡，還有兩個盯守在監控屏幕前。王大志下了狠心，寧可這筆生意賠錢，也要讓大東知道厲害。
而反觀大東這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陳旭東每天來朝一面，晃盪一圈後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陳最更是過分，29號那天來找杜毅，兩人關起門聊了半天，也不知說了什麼，反正陳最出門時是杜毅親自送出去的，看杜毅笑容滿面的樣子，心情好像不錯。
其實從28號那天開始，王大志還另外安排了四名偵探分別跟蹤陳旭東和陳最。他想知道，這兩個人都在些什麼。
跟蹤陳旭東這組人叫苦不迭，這位仁兄一天天馬行空東遊西蕩，他的生活軌跡一般是這樣的，早起後先去百利地產看看，快中午時找人喝酒，喝多了就隨便找個地方睡上一大覺，晚上一般去酒吧或者夜場泡妞，而且他的成功率極高，5天他分別帶了三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回家過夜。
盯梢陳最的這組人倒是閒的都快發黴了。陳最每天除了逛一圈菜市場買點菜外，就把自己鎖在調查所裡，終日不邁出大門一步，除了偶爾樓下豔梅餃子館那個小姑娘上樓給他送外賣，這小子也不和外人接觸，也不知道他這五天都關在家裡幹什麼？
王大志每天看着手下傳遞回來的信息，也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發愁好，陳家叔侄行事風格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他們一個扮演情場浪子，一個關起門來做宅男，就是不像一個偵探。
王大志狠狠抓着頭髮，陷入無盡的迷茫。
尼瑪，你們倒是去辦案啊！你們這樣瀟灑顯得我整天忙忙碌碌像個傻逼一樣。私家偵探也可以這樣當嗎？
五天時間說快也快，一晃而過。王大志連內鬼的影子都沒看到，不過他有一點很自信，在他的嚴防死守之下，整個百利地產被打造成了銅牆鐵壁，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內鬼，就連蒼蠅都進不來。這次要是還能發生標底泄露的事，他真可以自盡以謝天下了。
8月1日晚7時，百利地產項目部主任周浩拿着一個小小的U盤敲開了杜毅的門。
“杜總，標書做完了，請您審閱。”
辛苦了五天，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杜毅點點頭，周浩把U盤插進王大志的電腦，打開投標文件，“杜總，我們對城南B03號地的標底價是4500萬，這是整個投標文件。”
杜毅滾動鼠標，一頁頁認真看了下去。半個小時後，杜毅滿意的點點頭，“大家辛苦了，標書做的很好，現在可以打印了。”
杜毅親自拿着U盤到了項目部，爲防泄密，幾部高速打印機和複印機早就搬進了項目部辦公室，打印工作就在裡面進行。看着一張張印滿了字跡的白紙跳躍出來，項目部的員工長出一口氣，經過五天五夜的奮戰，終於完工了。只等明天招標會結束，他們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了。
王大志今晚親臨項目部，睜大了眼睛，盯着每一個細節，企圖發現蛛絲馬跡。今晚是戰役的關鍵節點，不容有失。至於陳家叔侄，連人影都看不到。
只可惜，直到他的眼睛發酸，也沒發現有什麼反常之處。項目辦的員工神態安穩，只顧打印標書，對他視若無睹。
終於在八點半，三本裝訂整齊的標書完工。
門一開，杜毅和狄微推着餐車走進項目部。
“大家辛苦了，杜總爲大家準備了豐盛的宵夜，大家隨便吃點，等明天的招標會結束，再請大家吃大餐。”
在歡呼聲中，杜毅親手將三本標書鎖緊保險櫃。
王大志今晚不準備回去了，他要在這裡親自坐鎮，確保標書萬無一失。至於大東那兩位，已經被他無視了。想想也是，五天時間，這兩位該瀟灑的瀟灑，該休息的休息。現在基本已經判定，那個小子說的豪言壯語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牛皮而已。做事情，靠的還是態度和實力。而這兩樣，大東都不具備。這樣的對手，不足爲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