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些被周傲天糟蹋了的女子的父母嗎?
他們曾將帶着女兒來找她報案,希望她爲民做主。
她沒能做到!
現在他們……
他們居然做出如此過激之事!
林鈺的眼睛紅了一圈,心臟像是被人揪住一樣的疼!
如今混亂的局面,都是因爲她沒用!
沒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住手!”
人羣中,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強勁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出於暴怒之中的衆人都微微驚詫,呆愣住了。
周傲天被激怒,拔劍就砍向那幾個老百姓,劍尖直逼心臟,要置人於死地。
卻不知哪裡忽然來了一股強勁的力道,周傲天能感受到,有非常細小的東西打在他的劍刃上,然後……
“叮——”的一聲。
很細微的聲音。
可是他的劍……
卻被人從中截斷了!
劍半身被人截斷,周傲天沒有刺到那些百姓,而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百姓要衝上去用棍棒跟周傲天拼命,卻又是‘譁’的一聲,利劍破空而來。
“砰——!”
直插入地下兩寸!
位置不偏不倚!
正好在爲首百姓的鞋尖處,那個中年男人動了一動,一股從劍身上傳來的寒意便字腳底升起,竄透了他全身。
杜子陵退在一旁,看着那準確的不差分毫的劍,再看看周傲天手裡被截斷的劍,濃黑的眉毛微微上揚,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好霸道的功夫。”
當真是霸道!
如此咄咄逼人!
以戰止戰!
將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而當衆人都沉浸在驚詫之中時,林鈺順着方纔別人出手的方向巡去。
居然看見了凌風!
方纔那出手的人……
居然是凌風!
而他現在正穩穩當當的騎在馬上,面目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他的一舉一動卻展現出一種強大的氣場!
霸道無比!
盛氣凌人!
讓人不敢有一分……不!半分亂動的勇氣。
林鈺連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一下都不敢跳動!
生怕自己的眼皮眨一下,就看不清‘凌風’霸道到逆天的動作了!
“來人,將鬧事的百姓拿下!”凌風淡淡出聲,一開始還有人反應不過來。
可凌風只是微微一個眼神射過去,衆人就像是被扎中了心臟一樣。
官兵有條不紊的將那幾個鬧事的百姓拿下,百姓雖然心有不甘,卻不敢再鬧騰了。
‘凌風’拉了拉繮繩,不緊不慢,風度翩翩的來到周傲天身邊,一雙眼睛只是看了周傲天一眼,周傲天便覺得有兩束冰楞朝他插了過來。
直直的插進了心臟裡!
讓人喘不得一口氣!
“周世子,我南唐子民便是這般讓你糟蹋的?你眼裡,當真沒有南唐朝廷?”
兩個疑問句,生生將周傲天逼的無路可退了!
他方纔伸手便砍人的動作在場不論是使臣還是百姓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想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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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他想躲避?
君宸更不會放過他!
對!就是君宸!
若說林鈺此刻還看不出來,那‘凌風’其實就是君宸,那她也是夠眼拙的了!
放眼南唐天下,除了君宸,有誰會有這君臨天下無可睥睨的霸氣!
林鈺眼眶微熱,心裡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暖暖的。
在她覺得最無奈的時候,他就那麼不經意的出現。
一出現,便驚豔了人間!
那少年……
真的好美!
“本世子……是這些刁民先攻擊本世子,難道要本世子挨他們的棍棒不成?”周傲天的眼神在‘凌風’身上上下打量。
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卻說不上來一絲一毫。
他表面仍是一副狂傲不羈的樣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已經將自己手裡的繮繩給勒斷了!
他看清了地上他的斷劍,竟然被一枚小小的銀針跟釘住了!
那銀針的力道,居然釘入地下了!
他面前的這個人,如果他沒有記錯,是南唐皇帝的貼身護衛名喚凌風的。
他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不可言喻的內力。
那麼,訓練他們的南唐皇帝,又是怎樣的深不可及?
“世子之話毫無悔意。”面癱‘凌風’的脣角輕揚,吐出一個清雅無雙的——“呵呵”。
“周世子侮辱我南唐百姓在先,無視我南唐律法在後,難道真當我南唐無人了嗎!”林鈺甩開身後的淳于天佑,幾個箭步蹭蹭蹭的就跑到君宸……不!是‘凌風’的身邊去了,話語咄咄逼人。
跟凌風倆人簡直是一唱一和的。
看的身後的沐君澤直叫頭疼!
怎麼今天出門欽天監日子看的這麼爛?!
回去他定要去找他們一趟!
辦的什麼鬼差事!
“林大人!是林大人!”
“快看啊!那是順天府的林大人!”
“就是爲蔣濤蔣大人伸冤平反的林鈺大人!”
林鈺這麼出來逼了周傲天一句,卻將自己暴露於人前。
不知爲何,聽到百姓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林鈺有點小小的心慌。
其實……
說準確一點是心虛!
她看過了方纔要與周傲天拼命的幾個老百姓,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在百姓眼裡,她是坐鎮順天府的林大人!
可是現在……
她若是能處理的了周傲天的案子,就不會鬧出今天這種荒唐之事了!
馬上,凌風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憂色。
心忖:林鈺這好死不死的出來搗什麼亂?
讓他收拾了周傲天不就得了!
這會兒跑來出風頭,是找死還是找死?
周傲天的案子她又想摻和了?
想都別想!
不是她能辦的事兒!
“林大人!”
“噗通——”
林鈺剛回過神來,腳邊就跪了一個人。
一個女子。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
從她的衣着上可以看出她本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淡紫色的紗裙肩披白色披帛,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好一個妖嬈的美女子啊!
那柔弱的模樣,好似卑微到了塵埃裡。
就從她的衣着打扮林鈺便能初初判斷,她是個風塵女子。
只有風塵女子,纔會令人一看便覺得骨子有一股卑微的姿態。
這女子手裡捧着一塊絲綢,這大約是她身上唯一不髒的東西了。
方纔經過了一番那麼激烈的動盪,她又羸弱的不堪一擊,身上衣衫散亂,形象不顧,只有手裡這東西是拼命護着的,沒有一絲沾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