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本宮不喝,本宮不喝!”清嫵狠狠的推開百靈端來的藥,冒着熱氣的藥全部撒在了地上。清嫵看着黑乎乎的湯藥,冷冷一笑。
這要不喝也罷!
反正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去和無訣和他們的孩子相聚呢。
“娘娘,身體要緊啊!”
百靈知道,皇后娘娘害死了小皇子,貴妃心裡不舒坦。
可是皇上卻遲遲沒有處置皇后娘娘,而且皇后還三番五次的來挑釁。
每一次娘娘都是遍體鱗傷,心神疲憊。
“滾,給本宮滾,本宮不想看見你們!”自從孩子沒有了之後,清嫵的脾氣便越發的暴躁了。沒有了平日裡的隨和,處處尋下人的麻煩。
可是他們這些做宮女太監的卻只能忍着,什麼也不能做。
“回來,本宮要去見皇后!”
百靈和纖巧還沒有離開,清嫵又大聲的喚了一聲。
她們幾個人嚇得一抖索,手一抖。手上的東西差一點劃落。
“娘娘,今日天色已晚,不如……!”
“你給本宮住口!”清嫵不滿的瞪了一樣多嘴的百靈“百靈,你給本宮記得,你是本宮的人,不是皇后娘娘的。你要聽的是本宮的話,而不是處處爲皇后娘娘着想!”
清嫵是在告誡他們,要安守本分,不要貪念榮華富貴。
這樣只有死路一條。
鶯兒,就是她們最好的例子。
“娘娘,奴婢們知道。奴婢們是爲娘娘着想啊,要責罰皇后娘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娘娘您現在身體很虛弱,鬥不過皇后娘娘的,何苦急於一時呢?”
纖巧向來心細。有的時候清嫵甚至覺得,纖巧就是當初的錦瑟。
當初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錦瑟。
可是,她們又是不同的。
一點也不同的。
纖巧的話雖然很有道理,可是清嫵等不及了。那日朱太醫的話她都聽見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她一定要抓緊時間爲無訣,爲安雅母子,爲她的孩子報仇雪恨。
哪怕是在所不惜也無所謂。
反正也是空留
一身皮囊。
“娘娘,丞相大人來了!”一個小宮女膽戰心驚的走了進來,稟告着。
丞相?自然是林丞相了。
只是他來做什麼,難道是要來解釋皇后所說的那番話?
可是,他現在拿什麼來讓自己相信他的話。
“讓他進來吧!”清嫵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要去相信誰了,她不知道是要去相信皇后的話,還是要相信自己父親的話。
“是!”
林丞相一臉怒氣的走進來,揮揮手讓所有人都推下了。
清嫵點點頭,宮娥太監便都出去了。
林丞相一身寒氣的坐下,怒氣騰騰的。
“父親,今日怎麼來看本宮了?”清嫵說的冷清,說的沒有什麼感情。
林丞相自然是聽得出來清嫵口氣中的諷刺。
他知道清嫵對她有怨恨,無可厚非。
“聽說你流產了,身體不好還不好好喝藥,就來看看你!”清嫵的臉色卻是不是很好,無論如何清嫵都是他養大的,父女親情是有的。
看見自己一手養育大的女兒如今如此的消瘦,林丞相還是心有不捨的。
“那就多謝父親了。既然父親看見女兒安好,也就可以離開了!”
“我知道,你恨父親。恨我見死不救,可是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身體是你自己的,毀了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別人能有什麼損失呢?”
他想不明白一向聰明絕頂的清嫵怎麼就想不清楚呢。
“父親,我只問父親一句話,我娘和皇上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清嫵現在唯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了。她想要知道,因爲她不想讓別人詆譭她的母親。
林丞相像是料到清嫵會這麼一問,早有準備。
“皇后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她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你痛失皇子,自然是什麼手段都用出來的。你明明聰明的不得了,怎麼就相信了她的話?”
林丞相一副惋惜的口氣,讓清嫵蹙眉。
見他的樣子並不是像說謊的樣子,可是那日皇后亦是說的振振有詞。
在加上皇上每一次看着自己的時候
確實是像透過自己看着某個人。
自然,這個某個人就是她娘。
皇上對她娘一片深情,難道她娘就從來沒有感動過嘛?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更加怨恨我。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無訣死了,孩子也沒有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混賬!”林丞相噌的一下子站起來,怒視清嫵,一副不爭氣的摸樣讓林丞相恨得牙癢癢“今天我就告訴你,月無訣之所以會被滿門抄斬,那都是你害的!”
清嫵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丞相,瞪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用那樣看着我。在看着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若不是因爲你一意孤行,若不是因爲你成爲皇妃之後還對月無訣念念不忘,爲父怎麼會處心積慮的要除去月無訣?”
林丞相面無表情的陳述一個殘忍的事實“這一切都是你所照成的,如果你安分守己的當你的貴妃,爲父又怎麼會編造證據,陷害月家叛國通敵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她苦苦追尋的那個仇人竟然就是她自己?她還有什麼臉面去找皇后報仇?
淚,如斷了線一般,不斷的落下。
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是清嫵心碎的聲音。
“你問問你自己,你做的對嘛?你爲了你自己,害了雲安公主和瓊華太后反目成仇,給可臨江山帶來多大的災難?你爲了你自己,你害了錦瑟,害了無端,甚至是安德妃母子。你爲什麼就這麼自私,這麼任性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清嫵哽咽着,聽完林丞相的話之後不斷地搖頭否認,不是的,不是她害的。
不是的。
可是儘管清嫵嘴上不承認,可是內心卻如刀割一般。
因爲林丞相說的沒有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的不守本分而造成。
怨不得別人!
誰也不能怨!
若是非要揪出那個罪魁禍首的話,無可厚非,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是她一手造成了大家的不幸,所以她沒有資格去怪任何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