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玉琴說完之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桂一佳，似乎在期待一個答案。
李小凡看似漫不經心，但餘光一直瞥着對方，尤其是對方的瞳孔，閃爍不定。
“婁主任，學校對我們不錯，我們怎麼能這麼做呢？”桂一佳醞釀了一會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桂主管，說白了，咱們都是打工的，學校對咱們是不錯，但是咱們也幹活了不是？”婁玉琴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李小凡也插話道：“沒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咱們也要爲自己的前途考慮，誰給的錢多，咱們就要跟誰幹，不是嗎？”
“我覺得，人生在世，除了金錢之外，還有很多值得我們考慮的東西，比如說道義，情意。”桂一佳義正言辭地說道。
李小凡和婁玉琴相互對視一眼，尤其是婁玉琴，更是揉了揉眼睛，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對方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還有什麼道義可言？
“桂主管，你……不會是和我們開玩笑吧？”婁玉琴訕訕地詢問道。
“當然沒有了，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學校的事情。”桂一佳義正言辭地說道。
婁玉琴看到這種勸說無效，便開出了價碼，道：“給你二十萬，怎麼樣？”
“不幹。”桂一佳沒好氣地說道。
“三十萬。”
桂一佳嗤之以鼻。
“四十萬。”
桂一佳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五十萬，這是最高了，桂主管，根絕我的瞭解，你每年也就是十二萬左右，這些錢頂你四年的收入了。”婁玉琴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再說了，四年之後，育英集團還在不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沒錯，一佳，這些錢不少了，夠你花的了，而且等到新的集團併購了育英集團，也會給你一個很好的職位，別的不敢打包票，分公司的財務經理，還是沒有問題的。”李小凡忽悠道。
婁玉琴再次開口說道：“現在這個念頭，還有人和錢過不去嗎？”
“咱們都是初中同學，昨天還
在一起吃飯呢，我不會騙你的。”李小凡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勸說了起來，吐沫星子都快耗幹了。
說了半天，他們發現桂一佳沒有說話，便投去詢問的目光。
“你們不用說了，我如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桂一佳十分堅定。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婁玉琴快要抓狂了。
桂一佳開口說道：“我說了，育英集團對我有恩，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不離不棄，這頓飯，我就不吃了，感謝二位。”
“桂主管請留步，既然你不答應，那今天的事情……”婁玉琴欲言又止。
“婁主任放心，我會當今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桂一佳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啪！
婁玉琴抓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沒好氣地說道：“什麼玩意，都開出了五十萬的價格，還在這裡拿架子，真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嗎？”
“婁主任，算了，不要太生氣了，這也是咱們之前預料到的情況。”李小凡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她不識擡舉，那我們也不要客氣了，我已經聯繫好了人，咱們晚上就動手。”婁玉琴的眼神裡閃過狠色。
她說到這裡，直接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開口說道：“虎子，這裡有件事要你辦……對對，放心吧，待遇方面不會少了你的。”
李小凡並不感到意外，婁玉琴認識的人之中，也就虎子有兩個小弟，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會找他解決。
虎子二十分鐘之內就趕到了，身後還帶着兩名小弟。
“婁主任……這……”虎子看了一眼李小凡，眉頭緊皺。
“這是我們學校的保安部經理，李小凡。”婁玉琴又補充了一句，“都是自己人。”
“是，李經理好。”虎子笑着說道。
李小凡點了點頭，說道：“你好。”
他在臨來之前，就已經給虎子打過招呼了，當着別人的面，一定要裝作不認識他，見機行事。
“虎子，先帶兄弟們吃飯，吃了飯就幹活。”婁玉
琴開口道。
“好嘞，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的。”虎子拍了拍胸膛說道。
虎子帶着兩名小弟大快朵頤，又是吃又是喝，嘴裡直呼過癮。
李小凡和婁玉琴作陪，不過二人都有心事，只吃了一點而已，等到了十點鐘，他們才從飯店走出去。
“虎子，開你的車，這是地址。”婁玉琴早已經查到了桂一佳的住所。
“婁主任，李經理，你們坐後面。”虎子親自駕車，很快便駛出市區，來到了郊區的民宅，在桂家村停了下來。
這裡已經是郊區中的郊區了，除了幾盞路燈之外，黑燈瞎火的，道路也變得坑坑窪窪。
虎子很快把車停好了。
“虎子，你帶兄弟們下去，好好給那個女人上一課。”婁玉琴開口說道。
“放心吧，婁主任，你和李經理在車上等我們的好消息。”虎子信誓旦旦地說道，快步從裡面走了出去。
婁玉琴目送虎子等人離開，首先聽到前面的敲門聲，緊接着桂一佳家裡的燈亮了，並且詢問了一句“誰啊”，緊接着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呼！
李小凡暗中觀察了一下婁玉琴，這個女人看似輕鬆，但是拳頭卻緊緊地攥着，看來心裡也掙扎着呢。
二十分鐘之後，虎子帶着兄弟二人，很快返回了車子裡。
“怎麼樣？”婁玉琴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沒有被人發現吧？”
“我們辦事，婁主任放心，已經把那個女人給收拾了，相信她現在肯定老實了。”虎子開口說道。
婁玉琴點了點頭，然後招呼虎子把他們帶到了原來的酒樓附近，找了家咖啡館坐下。
她把虎子等人支走，喝了杯咖啡，情緒這才穩定了點，然後回到車子裡，再次撥通了桂一佳的電話。
“桂主管，休息了嗎？”婁玉琴開口詢問道。
“婁主任，我……我……”桂一佳聲音中帶着哽咽。
婁玉琴聽到對方有氣無力的樣子，嘴角浮現出笑意，再次開口說道：“桂主管，傍晚我給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