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文司被打趴在地上,雙手被兩個士兵死死踩住,頭被斜蹬着不能動彈。胡德拿着鐵棍,現場氣氛很緊張,莫妮卡知道本國產的將軍要行兇,躲在張立背後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看。
張立一下明白,莫妮卡用裡西語經常說‘Broken boner’的意思,那兩個單詞應該充滿恐怖。不單莫妮卡被嚇着,那兩個女軍人也是一副恐怖樣子,只有病態的衛兵像看熱鬧。見胡德拿着鐵棍向萊文司走去,張立試圖勸說:“她真的是個傻子,你們別這樣。”
胡德沒有理睬,舉起鐵棍兇狠向萊文司小腿骨砸去。“啊”萊文司慘叫起來。這一鐵棍砸下去,小腿骨絕對被砸斷了。
在外漂盪一陣多少見過世面,張立雖然鐵石心腸,但不是病態。即使面對仇人柴文,也是一個子彈送走她。對付一些頑固的黑派人物比如賴欠揍,爲了獲取情報不得不咬牙狠下心,叫馬仔用腳盆的剝皮大法折磨,自己都會走開儘量迴避殘酷場景。
以爲胡德是爲了獲取情報,拷打折磨萊文司,見他舉起鐵管還想繼續砸,張立急忙說道:“住手,他們有多少人?我全告訴你們。”可胡德根本沒停下來,砸在另外一個小腿上,兩下重擊估計腿廢了。萊文司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張立全身發顫,轉身抓過莫妮卡:“你告訴那個瘋子,老子告訴他農場到底有多少人?別折磨那個女的。”
“你.自己.給..他說。”莫妮卡戰戰兢兢說道。
“那瘋子聽不懂裡西語。”
莫妮卡根本不敢翻譯,就一兩句話功夫,胡德又砸了幾下。張立走上前,大聲說道:“住手!她是平民,你們這樣非人道。”
一旁的士兵,見夏國人居然敢制止將軍,一槍托砸在張立腹部。張立痛得彎着腰,但仍伸手固執阻止胡德:“狗日的,你們這不是變態是病態,老子都給你們說了,她只是個廚子。”
見夏國人還在嘰嘰歪歪,士兵又一槍 .託砸來。張立用手擋了下,力道很大,手雖然緩衝了下,但被砸中臉部,一下被砸扒下。見夏國人敗壞興致,胡德沒再繼續砸下去,一個衛兵接過鐵棍放回車上。
張立倒在地上,頭嗡嗡着響,半天回過神。見萊文司下腿凹陷,剛纔猛砸幾下,估計骨頭被砸碎。忍着劇痛,向萊文司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成這樣。”
雖然聽不懂夏語,見奴隸被打臉腫起來,估計他不知道碎骨者的兇殘把軍人引來,萊文司咕咚了幾句原諒張立。
碎骨者把俘虜打殘,然後放在游擊隊活動地區,好讓他們帶着傷員走,增加游擊隊逃離的負擔。萊文司性格堅強,不願自己被碎骨者利用。微微擺下頭,眼神示意遠處有塊石頭,求張立想辦法弄給她,好了斷自己。
張立看向遠處石頭,知道萊文司的想法,勸說道:“即使你腿殘廢,好歹還活着。”
夏國人還爬在地上,怕被打壞參謀對軍醫說道:“看看那個夏國人有沒有事,別被打出毛病,將軍留着他還有用。”軍醫過來查看張立傷勢,見他只是臉被重擊有點腫,沒有性命之憂。
夏國人很人道,不顧個人安危,多次執意救一個不相干的人,莫妮卡有點感動,壯着膽子過來,蹲在張立旁邊關懷問道:“你沒是吧?”
“這個瘋子不分青紅皁白,把廚子打殘廢。他手下連老子也亂打,還有法律嗎?”
“給你說過他是碎骨者,這就是他們的行事風格...”見夏國人還沒明白過來,莫妮卡低聲向他簡單介紹碎骨者情況。
張立聽到胡德跟鐮刀手齊名,把俘虜打殘是他的招牌動作,也是一怔,天底下真有這麼病態的將軍。這下明白爲啥萊文司爲啥要自殺,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被利用拖累農場主他們。那些同伴爲了逃命,把她撂在後面沒管,儘管這樣她沒點怨言,而是咬牙不吐一個字。現在被打殘,但求一死也不拖累別人。
想不到萊文司一介女流這麼重義氣,張立長長吐了口氣,用手抹了下脖子,低聲說道:“你真的想那樣做?”廚子萊文司聽不懂夏語,但看明白手勢知道他說的什麼,眼簾微微下壓,低聲說道:“謝謝。”
一旁的莫妮卡聽到廚子說謝謝,以爲她是感激夏國人剛纔幫她說做的一切。張立在莫妮卡攙扶下,站起來裝着拍拍身上的塵土,將皮帶往外一拉,別在腰上用塑料袋包裹的餐刀,順着褲筒滑到腳下,趁爛軍人不注意,悄悄踢給廚子。萊文司一個翻身將刀壓在胸前,果斷手抓着刀向心窩子刺去,一旁的張立欽佩說道:“一路好走。”
山上又傳來槍聲,周圍其他人沒注意萊文司自殺。參謀急忙抓起步話機問怎麼回事?山上回答說:“發現逃犯,不過他們有槍主動還擊。”張立心裡一緊,不知道哪個倒黴鬼會被抓。
剛纔萊文司很快被抓,主要原因她空手沒帶槍。這次發現的人有槍支,並且主動還擊。碎骨者的士兵是兇殘,但主要是針對沒有還手力的平民,如果對方有武.器,他們也是怕死的慫貨,當然不敢往前衝。追剿的士兵都停下來,操起武器向上面還擊,山上一下槍聲大作。
胡德對低級軍官說道:“你上去親自督戰,儘量抓活的。”沒有一個軍官在上面,那些士兵遇到危險,往往是出工不出力。
軍官帶着一個士兵小步向上爬,路邊還是剩下六個軍人。剛纔認識到胡德的殘忍,張立琢磨下個可能是西拉姆,只有她身體比較單薄點,嘉寶和凱麗要比她好點。但不管是誰被捉住,骨頭一定會被胡德打斷,再看一次殘忍場面,人要麼變得發狂,要麼變得病態。
受到萊文司英雄氣概感染,張立定下決心逃跑,擡頭假意看着山上槍響處,身體卻緩緩向衛兵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