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凝重,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道精芒,看起來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很少...阿不,是從來都沒有在薛凝的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她一直都是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彷彿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每次她對着我的時候,那臉上都掛着狐媚的笑容,讓人稍不留神便沉醉其間,無法自拔。
像這種神色,我真的是第一次見。
我快步走過去,輕聲問:“怎麼了?有什麼心事麼?”
薛凝瞥了我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我皺了皺眉,故作憤怒的說:“我以爲我們兩個之間應該沒有秘密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薛凝忽地擡起頭,眼神微亮,她眼波在我臉上流轉而過,臉上的凝重也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嫵媚的笑意。
她眼角甩了我一下,微微翹着嘴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哄人了...”
“呵呵。”我柔聲說:“有什麼問題就跟我說,別總是一個人自己扛着,你肩膀這麼漂亮,萬一被壓壞了,那多可惜。”
“我肩膀漂不漂亮...你見過啊。”薛凝嘴角那笑意突然變的極媚,像極了偷嘴的小狐狸。
“呃...”我不禁又怔住,若是比起流氓程度來,我真是拍馬也趕不上薛凝。
她上前一步,臻首微微一側,輕輕靠進了我的懷裡。
“謝謝你...我真的很開心...”薛凝聲音輕飄飄的說道。
我脣邊也漾出一絲溫暖的笑容,我伸出手,將薛凝環住,感受到她的削肩如素,我不禁又輕輕的嘆息一聲,薛凝好像又瘦了啊...
記得之前在教育科的時候,她的臉上還帶着幾分圓潤的。
此時,那下巴已經變得尖了,這也讓她的面容越發的狐媚起來。
是因爲我讓她受累了啊...
當初從教育科出來,是她來到四監區,幫我一個個的挑出了讓我東山再起的人手。之後的每一步,她都參與其中,我平時不常在監獄,這裡面的大事小情,都是她幫我管理
,仔細一想,其實做這些事情,我都是隻拿出一個大致的方案就行了,而具體的實施,全部都是靠薛凝在幫我盯着。
而她的事情,顯然並不止我這點玩意兒。
雖然她一直都沒說,但是我也看得出來,她身上,肯定藏着巨大的秘密...
“現在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吧。”
我輕聲說。
薛凝的腦袋動了動,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的聲音細細的從我耳朵裡面鑽進來,可是卻震的我腦袋猛地一顫!
薛凝說的是:“最近...監獄裡面進來了很大一批貨...保守估計...最起碼能賣到上百萬...”
“什麼?”我頓時愣住,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差點驚訝的叫出聲來:“怎麼這麼多!難道...”
薛凝看了我一眼,苦笑着點了點頭。
我低低的罵了一句,我不知道這到底是那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乾的,但是我知道,運貨的人,肯定跟監獄幹警脫不了干係!
一般來說,犯人想要將貨帶進監院裡面,總共也就那幾種方法。
我知道的,一種是趁着院外面的武警不注意,直接將料子跟石頭綁在一起,往院裡面扔,然後再通過打電話的方式告訴裡面接應的人位置,讓接應的人去撿。
這種方法的優勢是不用假手他人,比較方便,而且又省去了別的成本。而劣勢是太過危險,一個不小心被武警發現了,那就跪了。
站崗的武警手裡可是都拿着AK的,雖然裡面裝的都是空包彈,但是如果真的被發現,那下場也是極慘的。
還有一種穩妥點的方法,就是買通向監獄送貨的人,在貨裡面夾帶進來。
這種方法最多,也最容易。
在貨裡面夾帶的方法不要太多,監獄的小商店裡面賣的東西很多,隨便改改包裝,就能藏下價值好幾萬甚至十幾萬的貨了。
當然,這種方法的成本也很高。
想要買通送貨的人,當然少花不了...
而且,這一
旦被發現了,那就麻煩了,不僅送貨的人會被判刑,監獄裡面的人一旦查證了,那加刑也是免不了的。
還有一種最爲直接的辦法,也是風險性最低的辦法,就是買通監獄的獄警了...
雖然價格最高,但是卻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性。
現在監獄對獄警管的非常嚴,進出門都會搜身,爲的就是控制獄警們的夾帶行爲。
其實這些都是張監上任之後才定下來的規則,在以前都是沒有的,那會兒監獄裡面的夾帶行爲,也比現在要瘋狂的多。
我曾經聽老一點的幹警們談起來過,說那會兒監獄的生活簡直太美了,不僅撈外快的門路多,而且工作還輕鬆,哪兒像現在,累得要死還不掙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的太遠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張監纔會如此的不得民心。
要不然,以張監的手腕,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個程度。
這三種方法,能夠大規模的運送料子的,也只有第三種方法,買通獄警了...
所以,當聽到薛凝說出這批貨的價值在百萬以上的時候,我纔會如此的驚怒。
我知道薛凝氣憤的原因,她跟我說過她的故事,她對料子異常的厭惡。
“知道那批貨現在在哪裡麼?”我問:“我可以找人去抄了。”
薛凝搖搖頭,說:“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弄過來了...這次真的是大手筆,而且藏的非常隱秘,不知道...到底是誰出的手...”
我皺了皺眉,能夠將這麼一大批貨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進來,這人的能量肯定小不了!
到底是誰呢?
我心中暗自想着...突然,我的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
仔細的想了想,我越發的肯定了這種可能,不過現在我也不能完全確定,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
又跟薛凝聊了幾句,我便轉身離開了豬場,回了辦公室...
此時對我來說,貨的問題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考覈的聲音,而我...也要開始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