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又出綠了。”
被清水沖洗過的切面，又露出一片濃濃的綠色。旁邊圍觀的人羣中，頓時就爆發一聲興奮的驚歎。
“大漲，絕對大漲。”
“4000萬有點虧，我看至少值8000萬。”
“至少沒垮，很不錯啦。”
“……”
聽到衆人激動的議論聲，劉子俊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忍不住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苦笑道：“虧大了！怎麼當時就沒出2500萬呢？白白錯過幾千萬的利潤。”
“還真出綠了？這傢伙還真是走了****運。不過還好，幸虧我出4000萬買下了，還有幾千萬的賺頭。”黃濱洋看着切面上那片濃綠，心裡既鬱悶又開心。
葉飛得意地瞥了眼黃濱洋，轉向劉子俊，笑道：“劉經理，你要肯出5000萬的話，這塊石頭就賣給你。”
“不行，絕對不行！”沒等劉子俊迴應，黃濱洋立刻衝上去護住石頭，轉頭瞪向葉飛，道：“咱們可是有眼咱先，只要你切出綠，這塊石頭就4000萬賣給我。這麼多人都聽到了，你難道想反悔？”
葉飛呵呵一笑，道：“開個玩笑而已。我向來說話算數，只是想提醒你，你的4000萬，該兌現了！”
“我這就給你寫支票……”
“還是轉賬吧。”
黃濱洋頓時一愣，不滿地看向葉飛，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擔心我跳票騙你不成？”
“支票還得去銀行兌付，我懶得跑一趟。況且，我還打算再挑幾塊石頭試試運氣呢，沒錢可不行。”
“好吧，轉賬就轉賬。”
黃濱洋也沒有多想，很快就給葉飛轉了賬。
劉子俊一直眼巴巴地守在旁邊，等到黃濱洋忙火完，才笑呵呵地開口道：“黃少，您看，現在是不是接着切？”
對珠寶公司而言，大塊的翡翠絕對是最愛，因爲採購一塊回去，直接抵得上幾十塊小的，劉子俊自然想拿下。
“那當然！”黃濱洋一臉傲嬌，就轉頭示意那位解石師傅，道：“師傅，現在只剩最後一面，你接着切吧。”
“哦，好好好！”
解石師傅樂呵呵地點着頭，就屁顛屁顛地將解石機上的原石再次順時針旋轉了九十度，開動解石機繼續切。
“嗤嗤……”
一陣刺耳的切割聲之後，解石師傅興奮地關掉解石機，轉身舀了一瓢水，嘩的直接潑向切面處。
沒讓人失望，出綠了！
黃濱洋笑得幾乎合不攏嘴，衝解石師傅一揮手，催促道：“師父，麻煩你加把勁，趕緊把上下兩頭切開。”
“好叻！”解石師傅樂呵呵地繼續忙碌。
凌若曦看着四面切面都出綠，心中不由產生一絲疑惑，難道之前自己猜錯了？葉飛並沒有打算坑黃濱洋？
但是，以她對葉飛的瞭解，她不相信葉飛會便宜黃濱洋。
凌若曦胡思亂想着，趁着黃濱洋一顆心全系在解石機上，就輕輕地碰了下葉飛，低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里面真有翡翠？”
“接着往下看，你很快就會明白。”葉飛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賣了個關子，就示意凌若曦噤聲。
“嗤嗤……”
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切割聲，上頭那面很快就切開了，解石師傅舀了一瓢水潑上去，露出清晰的切面。
“怎麼回事？”
“不是吧？難道居然是個空心的？”
“要是空心，可就虧死了。”
“……”
圍觀的衆人，頓時發出一片驚叫聲和惋惜聲。
很明顯，這回沒有出綠。平齊的切面上，只有之前切得四面延伸過來的綠，中間是灰濛濛的一片。
葉飛也是一臉“詫異”，“愣愣”地望着切面，“驚訝”道：“這……怎麼回事？怎麼沒有出綠呀？難道是個空心的？”
“給我閉嘴！”這一刻，黃濱洋心中浮現起濃濃的不祥，竟然完全忘記了對葉飛的恐懼，轉頭冷喝了一聲。
葉飛頓時臉色一變，半眯着眼看向黃濱洋，道“怎麼着？石頭賣給你了，我就不能說話了？”
感受到葉飛目光中的寒意，黃濱洋不由打了個哆嗦，沒敢接茬，就轉身示意解石師傅，道：“師傅，再換那一頭試試。”
“完了，肯定是空心。”解石師傅解石多年，這會兒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是空心，心中暗歎一聲，卻什麼都沒說，默默換到另一頭。
“嗤嗤……”
一陣切割聲後，最後一面終於切了出來。
黃濱洋偏着頭瞅了一眼，頓時一陣腿軟，要不是身邊的保鏢手疾眼快扶住了他，肯定一屁股直接跌坐到地上。
只見解石機上那塊原石的切面處，只有一圈綠色，綠圈中間什麼都沒有，只是灰濛濛一片。
“不是吧？真特麼是空心的？這也太……”葉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驚訝”了好一會兒，才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氣道：“真是走運！幸虧沒有全部切出來，不然我這會兒肯定得後悔的吐血……”
凌若曦配合地點了點頭，一臉“僥倖”之色，道：“之前我還打算讓你全切出來呢。幸虧沒那麼做……”
“哎呀，太幸運了。幸虧葉先生沒有賣給我，不然我這回回去可沒法交差。”劉子俊之前還打算等黃濱洋解完之後談生意，這會兒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暗暗慶幸。
“不可能的，不可能空心的……”這會兒，黃濱洋完全聽不到衆人的議論聲，完全被祥林嫂附身，嘴裡只是喃喃地重複着這麼一句話。
大約一分鐘後，黃濱洋終於回過神來，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示意解石師傅，道：“師傅，麻煩你試着打磨下看看。”
解石師傅按照黃濱洋的吩咐，在兩頭打磨了一陣，一直到中間只剩下大概10公分，卻還是一無所獲。
“4000萬買個空心？怎麼可能？我不相信！”黃濱洋心中怒火狂燒，直接拽開解石師傅，自己上去用解石機將那塊原石從中間一切爲二。
兩瓢清水潑了上去，兩半石頭的切面露出真容。
這回可算是出綠了，中間有一塊雞蛋大小的冰種翡翠，但是非常可惜的是，這塊翡翠被黃濱洋自己用解石機切成了兩半。
切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