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方,休得胡言!”
馮功明一聲怒喝,不怒自威。
卻聽年輕男子輕哼一聲,道:“爹,兒子我可沒胡言亂語。這寶州,可不就是我馮家的寶州麼?二叔、三叔你們說是不是?”
年輕男子看向的乃是其中兩位飛昇境強者。
便見二人得意一笑,道:“自然!華夏城統御一域不假,但我寶州馮家也不是輕易可以相與的!”
聽到這話,馮功明面色稍稍緩和,年輕男子面有得色,而葉飛面色更是陰沉。
原本,不知者無罪。寶州乃是普通修士禁地,不允許闖入。葉飛貿然進入,是葉飛理虧。只要靈兒未曾受到傷害,只要他們講理,葉飛不僅不會教訓他們,甚至還會誇讚他們一番。
可馮功明一開口,便是奪下戒指,反抗者死,讓葉飛對此做法很是不滿。馮功明之子馮弘方一出現,更是不問青紅皁白,要宰了他葉飛,甚至要搶走他的女人。
可笑,真特麼可笑!
這就是他葉飛辛辛苦苦尋齊五行寶物修復的天都域?這就是他葉飛一手造就的天都域?
這一刻,葉飛甚至想要一巴掌將整個天都域拍成廢墟。若是滄瀾界其他幾域,葉飛絕不會如此。而天都域,可是他與家人、與朋友經營數千年之久的一域!
不用想,葉飛也知道,葉修齊在飛昇之前一定耗費了許多心思,讓天都域強大起來。
只是,強大有何用?僅僅修爲強大又有什麼用?
區區萬年時間,天都域統治者已經腐爛到如此地步了麼?
葉飛當初設立州府,任命州牧,乃是爲其掌管一域,並非是獨佔一域。一域被一家霸佔,一域被私吞,他分十州爲何?
葉飛暴怒,月輕柔連忙伸手拉住他,傳音道:“葉飛,先弄清情況再出手吧。”
聽到月輕柔的溫柔的聲音,葉飛稍稍平靜了一些。
當即,他輕笑一聲,問道:“我聽聞,寶州乃是當初葉飛與葉修齊創立,乃是天都域一州,州牧也僅僅是代華夏城掌管一州,你說寶州是你馮家之地,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此言一出,換回的是衆多戲謔的目光,甚至連在場靈虛境修士的面色都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嘲諷、嘲笑、戲謔,凡此種種,表達的是同一種意思,他們眼中的葉飛是小丑,是傻叉,就這麼簡單。
“哈哈哈……這缺貨是從哪來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馮弘方放聲大笑,暢快淋漓。
月輕語不悅,當即還擊:“你纔是缺貨!你特麼是智障!就你,也敢罵葉飛哥哥?老孃一巴掌拍死你!”
葉飛沒有出手,月輕語也只是說說,未曾動手。
豈料,他這一句讓馮弘方更是大樂。
“哈哈哈哈……葉飛哥哥?哈哈哈……小子,你也叫葉飛?你以爲,你叫葉飛,就是葉飛不成?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馮弘方大笑不止,甚是開懷。
不僅僅馮弘方,就是其餘百人,也有不少人笑出聲來。
葉飛之名,別說在天都域,就是在滄瀾界,都是神話般的存在,眼前之人竟然好意思叫葉飛,他們豈能不笑?
對方笑,葉飛身邊衆女則是滿臉憤怒,薛冰蘭與洛萱眼中更是殺意濃郁。若葉飛不在此,她們早已動手殺人。眼前百人,不夠他們任何一人殺的。
葉飛卻是輕笑一聲,道:“你們要我的戒指?那就拿去吧。”
葉飛說着,隨手將戒指取下,丟給馮功明。
馮功明未曾滿足,而是指向月輕柔等人,道:“你們全部將戒指交出來!竟然敢進我馮家寶州偷盜靈物,死不足惜!”
月輕柔等人看向葉飛,葉飛揮了揮手,道:“都給他們吧,只要他們能用得上,給他們又何妨?”
衆女聞言,也都乖乖將戒指取下,丟給對方。
衆女憤怒不是作假,但她們皆知,她們的戒指不是那麼好拿的。
驟然得到十枚戒指,馮弘方與馮功明二人各得五枚。
馮弘方未曾查看戒指,而是將眼神看向了月輕語,眼中皆是異樣之色。
對方已經認慫,他還怕什麼?何況,就算對方不認慫,在這寶州之地,結果也是一樣。
只見馮弘方伸手一指月輕語,道:“你,就你這小娘皮,敢罵老子,今日我……”
“等等!”
“等個屁!今日我一定要辦了……”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忽然傳出,卻是馮功明一巴掌扇在了馮弘方的臉上。
馮功明出手極狠,一巴掌將其扇倒在地,整個臉頰都高高腫起,更有幾顆牙齒帶血飛出。
“爹!你打我作甚!”馮弘方怒聲大叫道。
馮功明驟然出手,不僅馮弘方不解,就是其他人也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馮功明。
卻見馮功明衝到馮弘方身前,一把奪過被其緊握手中的戒指,繼而快步走到葉飛面前,深深彎腰,雙手呈上。
“前……前輩,晚輩教……教子無方,還請前輩恕……恕罪。”
顫顫巍巍的話,讓衆人都愣住了。這是唱的哪一齣?整個天都域,馮功明修爲不算最強,但值得他稱呼前輩之人,沒有一個。
“爹!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哪裡來的前輩!”馮弘方怒喝,嘴角依然有鮮血溢出。
“閉嘴!你個孽子!”
馮功明大喝一聲,彎下的腰卻未曾直起,渾身都在顫抖。
“晚輩教子無方,請前輩責罰。”馮功明再次說道。
葉飛未曾去接戒指,而是輕笑一聲,道:“不僅僅是你教子無方,你父親也與你犯了同樣的錯,教子無方!”
這一句,可是打臉啊。馮功明稱自己教子無反,罵馮弘方乃是孽子,葉飛稱其父同樣教子無反,他馮功明同樣是孽子!
這罵的還不止馮功明,就連馮功明的父親也罵了。
馮功明未曾一動,他的兩個弟弟卻不幹了。
“小子,你找死!”
馮功成飛出,催動手中大刀便要將葉飛劈成兩段。
“功成,住手!”馮功明慌忙大喝之間,飛身迎上,卻是打算以自己的身體攔下大刀。
若這一刀劈下,他可就真完了。
“噗……”
大刀是劈下了,憤怒的馮功成沒來得及收回大刀,只看看偏離幾分,一刀劈在了馮功明的肩頭,直將其整條左臂劈下,疼得馮功明渾身冒汗,卻不敢發出慘叫來。
“呵呵……”
葉飛輕笑一聲,道:“這是苦肉計麼?不過,單單受這麼點苦,好像沒辦法激起我的同情啊。爲什麼我還挺開心呢?”
“葉飛哥哥,我看得也挺開心。老東西,你再來點,讓我們樂樂。”月輕語沒心沒肺的話,卻是讓馮功明眼前一亮。
他伸手便抓起馮功成手中的大刀,一咬牙間,便是一刀劈在了馮功成的肩頭。
“啊……”
一聲慘叫,馮功成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條手臂已被劈下。
“不夠不夠,才斷了一條手臂。”
現場寂靜無聲,衆人都已發現了不對,不敢發一聲,唯有月輕語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