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手無情,之前還笑眯眯的,出手卻是殺招,按照他之前那樣歹毒的掌力,如果拍在蘇驚飛的身上,他絕對沒有好結果。
蘇驚飛可不認爲這個男人是爲了試探自己的功夫而不下殺手,他沒有摸清楚男人的功法,也不敢硬接,只是閃身躲避,暗中尋找對策,從這個男人的詭異功夫推斷,他的實力不會比自己更強,但是很危險。
男人見蘇驚飛躲避,立即如影隨形,雙掌揮舞一掌接一掌,不斷的攻向蘇驚飛,好像一定要把蘇驚飛的拿到手。
蘇驚飛學過線裝書中的身法,眼前的男人雖然動作很快,卻也難不住他,他想要先看一下這個男人的本事,然後才考慮如何對付。
男人連續攻出十幾招都落空了,心中不爽,退後一步道:“蘇驚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就會逃跑嗎?”
蘇驚飛腳步停下,聳聳肩道:“那你讓我怎麼樣?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練的什麼功夫,和你生死相搏?我腦袋沒有坑。”
“你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男人的臉色難看,大概是覺得蘇驚飛總是躲閃太讓人生氣,聲色俱厲的道:“蘇驚飛,如果你再不拿出真本事,那就不要廢話了,我會去你家裡,和你家裡的人談話。”
蘇驚飛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嚴肅的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如果你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就算天涯海角,也要追你到底。”
男人能看出蘇驚飛沒有開玩笑,心中不由一顫,他就算沒有試探出蘇驚飛的具體深淺,起碼也能看出他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如果被這樣一個人一直追着,以後自己的日子肯定十分難過。
儘管如此想,口中卻還是強硬的道:“想要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你就要拿出與之匹配的本事,總是逃跑算什麼。”
蘇驚飛一聲冷笑道:“好,一切如你所願,不管你是誰,我今天都要好好會會你。”
對方拿自己身邊的人威脅自己,蘇驚飛也不再廢話,一拳攻向男人,他知道這個男人的功力不錯,也不需要留手,更何況他看出這個人爲了逼自己出手,會不顧一切,他還真怕這傢伙抽風去自己家。
家裡武功最強的就是東方文君,就招式而言,即便是自己比她也不一定強多少,可內功就差遠了,她在自己的幫助下,現在也只是纔有小成,比自己沒有吃雪蓮的時候都差。
如果這個男人真去了自己家裡,結果不堪設想,蘇驚飛才殺過人,心中戾氣未散,這個男人就出現了,蘇驚飛心中頓時有了殺心,出手也不留情,當然就算是想留情,他也沒有這個把握。
男人感覺到了蘇驚飛拳頭上面的力道,不驚反喜,哈哈一笑道:“這樣纔有點像個男人,來的好。”說話間,一拳擊出,看意思是想和蘇驚飛硬碰。
別看蘇驚飛這一拳氣勢威猛,其實並沒有多少力氣,他可忘了眼前男人的內功多麼詭異,蘇驚飛怎麼隨便和他硬碰,更何況自己身上還有毒素,一旦使用內力過巨,無法壓制,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男人以爲兩人拳頭要碰在一起的時候,蘇驚飛的身體就如同被風吹起來一樣,原地一個旋轉,就來到了男人的側面,一腳悄無聲息的踢向了男人的小腹。
男人大驚,他想不到蘇驚飛會用這樣的方式對自己進攻,心驚之下,立即作出反應,左手下探,手掌拍出,想要攔截蘇驚飛的一腳,以蘇驚飛的攻擊,如果踢中他的小腹,即便要不了命,受傷肯定不輕。
蘇驚飛早有防備,猜到男人肯定不能讓自己輕易得逞,腳掌正踩在對方的手掌上,力道未消,男人一下飛出去三米遠,栽在地上。
這一擊,男人肯定是肚子要疼半天,高手過招往往一個不留神就會分出勝負,不過蘇驚飛卻沒有因此高興,因爲腳掌與對方手掌相碰,一股怪異的力量沿着腳掌流入身體,附帶着一種灼燒般的痛感。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剛要開口,先吐出一口血,然後才哈哈笑道:“果然名不虛傳,蘇驚飛,你還真是很陰險,而且功力也夠深,可惜你還是中了我的火焰掌。”
蘇驚飛用內力壓制那種灼燒的感覺,他總算明白爲什麼被一掌拍中,樹木內部全都枯萎了,原來他的掌力有這樣的效果,他相信就算是比男人功力更深的人遇到他,也要吃虧,這種掌法實在陰毒。
他沒有搭理男人的意思,他相信那個傢伙暫時也不敢動手,剛剛的一腳他也受傷不輕,心中想着,雙手快速從身上拿出金針,快速的刺入自己腿部穴道,幫助自己疏散傷害。
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倉促間用力不足,還是內力不夠,只是從內力而言,男人比蘇驚飛至少還差了兩個檔次,他大概也就是西門超凡的水平,只論內功,蘇驚飛完全可以碾壓他,只不過他的內力怪異,才讓蘇驚飛比較麻煩。
不過就年齡而言,這個男人能在如此年紀,與西門超凡相當,估計也是出身不凡,曾經服用過增幅內力的藥物,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厲害。
男人看到蘇驚飛用金針給自己疏通經脈,眼皮不自覺跳了跳,他覺得自己好像估算錯誤,他忘了蘇驚飛還是個中醫,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完全可以一邊打一邊療傷,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其實並不是他忘了蘇驚飛的身份,只是根本沒有當回事,一個年輕中醫能有什麼本事,而且即便他懂醫術又如何,只要自己把他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他還哪有時間。
結果就是現在被蘇驚飛所傷,腹部絞痛,他儘量用內力平復,現在他也不是無法動手,認同攻擊也可以。
可戰鬥力肯定受影響,就算出全力男人都不一定能比蘇驚飛更厲害,受傷之下,他就更沒有把握了,心中想着,不得不拿出師傅留給自己療傷的丹藥,這可是自己下山時師傅給自己的贈品。
他爲了能夠快速恢復,吃了療傷藥品,立即感覺一股清涼入喉,腹部的絞痛也在慢慢消失。
蘇驚飛自然看到他吃了個藥丸,心中不由一凜,這個男人身上還帶着這樣的東西,看來今天要有一番苦戰了,他就算沒有拿過來看,也猜到那是療傷藥品。
而自己雖然使用了金針,腿部異種內力消失,可那裡的傷勢並沒有緩和,畢竟他只是疏通了一下經脈,普通行走甚至奔跑都沒有了問題,可如果用來對敵,還是不能使用太大力氣,也就是說,蘇驚飛現在已經變成了殘廢,不能用腿踢人了。
“蘇驚飛,療傷完畢了嗎?別耽誤時間了好嗎?”男人的腹部絞痛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知道自己的內傷還在,卻故意開口對蘇驚飛道。
他就算不通醫術,至少也知道一個人分心的事情,總是會影響一些,他不相信蘇驚飛在給自己鍼灸的時候,還能和自己分心說話,接着又道:“你還是算了吧,我的火焰掌是經過多年練功,凡是被我擊中的人,經脈都會萎縮的。”
蘇驚飛已經知道男人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自己在這次交鋒中把他打出了一些內傷,爲自己贏得了療傷的機會,耽誤時間自己這條腿的經脈真的難保了,現在自然不用擔心了。
他也不理男人的爽,雙手快速取出自己腿中的金針,全部收好,然後才笑了笑對男人道:“你的肚子還疼不疼?讓你感覺一下懷孕的滋味,不錯吧,嘖嘖嘖,男人能有如此經歷,你要感謝我了吧。”
男人原本想要氣蘇驚飛一下,沒想到反被他調侃,他本就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不然今天也不會來找蘇驚飛,儘管還覺得肚子有些疼痛,他卻忍不住再次縱身過去。
蘇驚飛知道男人的掌法厲害,這時也不再和他硬拼,依仗自己遠比一般武者更犀利的身法,閃轉騰挪,就好像一道幻影一般,圍着男人旋轉,每次躲開他的掌風,就會還擊一掌或者一指,這時腿部不太靈活,只能用來奔走,卻不再出腿攻擊了。
男人也是經驗豐富,怎麼能看不出蘇驚飛的腿部不如之前靈活,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找不到蘇驚飛的人影,如果他之前不受傷,男人相信自己會被蘇驚飛的身法晃瞎眼。
想到這裡,也不再保留,大喝一聲“固步自封”,雙手交叉按在肩膀上,身體快速旋轉起來。
蘇驚飛大驚,這個男人一個旋轉,全身的溫度都在提高,那種掌風就好像變成了全身都有,靠近男人的身體,都彷彿要被烤乾了。
當機立斷,蘇驚飛腳尖點地,整個人飛身而退,他打算等男人這招結束再出手。
男人卻根本不給蘇驚飛退出的機會,旋轉身體中,也同樣腳尖點地,追了上去,人在空中,原本按住肩膀的雙手忽然鬆開,對着蘇驚飛就是連續拍擊。
這招“固步自封”其實並不是單打獨鬥時候使用的,這種本事最適合在被人圍攻的時候使用,可現在他用出來了,自然目的不是傷人,而是把蘇驚飛逼退,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蘇驚飛人在空中,無處着力,自己拍出的掌風,他根本無法躲避,爲了不讓自己受傷,蘇驚飛只能硬接,男人對自己的火焰掌充滿信心,只要他硬接,最終肯定倒黴。
事態發展完全按照男人計劃進行,蘇驚飛人在空中,確實無法躲避,只能揮掌相迎。
兩人在空中連續交手三次,雙方都因爲對方雄厚,向着反方向飛出去,當他們再次停住身形的時候,蘇驚飛覺得雙掌內一片灼熱,趕緊用金針刺激穴位,保證自己雙手不能受損。
男人原本還想得意的嘲諷蘇驚飛兩句,卻發現雙臂發麻,不是那種力量壓制的麻,而是那種中毒的跡象,可蘇驚飛明明什麼都沒做,自己怎麼中毒了。
他不知道蘇驚飛身具毒功,他知道男人逼自己不得不對掌時,他就已經想好了如此應對。
男人的火焰掌十分霸道,可以讓人暫時失去戰鬥力,可自己也同樣有手段讓男人吃虧,兩人功力相差不是很大,蘇驚飛想要輕鬆解決他,根本不太可能,可毒掌就不一樣了。
現在男人的雙手已經開始變黑,蘇驚飛混合了好幾種毒素的毒掌十分霸道,而且除了他,無人能解。
“蘇驚飛,你也太卑鄙了,居然給我下毒,快點拿解藥來。”男人看着顏色越來越深的雙手,有些害怕,色厲內荏的對蘇驚飛道。
“你想得美啊,你把我攔在這裡,用我的家人威脅啊,還傷了我,現在你想要解毒,就向我要解藥?”蘇驚飛冷笑一聲嘲諷道,不等男人開口,又繼續道:“很不幸的告訴你,這毒沒有解藥,三分鐘之內,你必死無疑。”
“我不相信,蘇驚飛,你不給我解藥,我們天道門不會放過你的。”男人的雙手感覺越來越麻木,不由威脅道。
“天道門?呵呵,你就算是耶穌門,來了也沒有救了,對了,你和我說話的功夫,已經過去兩分鐘了,現在即便是我救你,也沒用了。”蘇驚飛說話間,拔掉手上的金針,儘管不能再戰鬥,行動卻無礙,這個男人已經死定了,他不需要出手了。
其實按照實力來說,這個男人如果想要逃跑,蘇驚飛抓他也不那麼容易,偏偏他想着陰自己,結果中了毒,蘇驚飛也是用毒掌陰人,效果格外理想。
男人知道蘇驚飛不是開玩笑,他已經感覺腦袋開始發暈,他現在開始後悔了,自己連名頭都沒亮出來,就被人陰死了,可他越是心中氣憤,氣血流動就越快,毒發也就更加迅速,現在即便想要威脅蘇驚飛,也已經開不了口。
蘇驚飛看着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就知道他已經毒入骨髓,暗暗心靜,以前一直不太在意的毒功,居然如此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