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市之中,薛昊天在離開戚家之後,並沒有回到段楓的家中,而是去了陳小雅那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陳小雅的能力,肯定也知道了消息,恐怕也沒有入睡,所以他就來陳小雅了,將一些事情告訴她,讓她做個準備。
事情剛說完,江夜雨就打來了電話!
剛剛掛斷電話,陳小雅便伸出那白嫩的雙手給薛昊天倒着茶,輕聲說道:“薛爺爺,您這是在鼓動江夜雨去對付葛流雲啊!”
薛昊天在聽到陳小雅的話後,臉上立刻露出了一道濃厚的笑意:“怎麼說是我鼓動?”
“無情便是帝王家!”陳小雅不疾不徐的說道:“就憑這句話,已經足夠讓江夜雨對葛流雲不管不問了!”
“哦,說說看!”
“江夜雨可是真正的出身在帝王之家,對於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同時他也更加明白,在這豪門之中,爲了生存,爲了利益,人們可以拋開一切,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您這句無情便是帝王家,或許言着無心,但是聽着有意!”陳小雅滿臉睿智的看着薛昊天說道:“江夜雨生在江家,江家是帝王家,同時葛流雲也生在葛家,雖然不能夠和江家相比,但也算是豪門,豪門和帝王家差不多,爲了利益,爲了生存,什麼事情都能夠乾的出來!”
“自古以來,豪門之中兄弟反目成仇,骨肉相殘比比皆是,更何況他江夜雨和葛流雲還不是親兄弟,那麼動起手來,就會更加的沒有親情的這份羈絆!”
“或許葛流雲沒有這麼想,只是想用江夜雨來活命僅此而已,但您那句無情便是帝王家卻是猶如一把烈火般,直接讓江夜雨的內心之中燃燒起了一絲的火焰,雖然這股火現在不大,但是星星之火只要藉助風勢,足以燎原!”
“而且在加上段楓身邊有張舒婷,以她和江夜雨的關係,是絕對不可能爲難段楓的,而且只要張舒婷敢鬧,那麼江夜雨自然會做出其他的改變!”陳小雅輕聲分析道:“而且以現在的局面,用內憂外患四個字來形容最爲適合不過,現在段楓根本不足以招架!”
“但若是有江夜雨就不同了,他代表着江家!”陳小雅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幾分:“如果江夜雨要殺葛流雲,其他人就要掂量一下,江夜雨要做什麼,爲什麼要殺葛流雲了,是不是他要幫段楓,是不是他也對赤血玉有興趣?”
聽着陳小雅的分析,薛昊天那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厚了起來,同時那濃厚笑意的臉龐上還帶着一絲的讚賞之意。
陳小雅分析的沒有錯,他確實有這個意思。
葛流雲是想要利用江夜雨來做些其他的事情,必要的時候可以保命,而他薛昊天一句無情便是帝王家,就足以讓江夜雨心生芥蒂,對葛流雲抱有防範之心,就算要幫葛流雲,日後也不會出全力。
以江夜雨那念舊的性格,最多也就是保葛家一絲香火。
看似利用,實則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因爲人心在作怪,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並且,薛昊天深知江夜雨的脾氣,說的多了,反而不會有任何的用處,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他想入非非。
而他要做的只是讓江夜雨想入非非便足夠,談不上利用。
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果然一點都不假。
在加上今天江夜雨的心中肯定憋了一團火,卻無從發泄,薛昊天的話就像是一桶油一般,將這團怒火無限擴大,並且江夜雨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憤怒從來都是埋在心中,當場不發作,日後會全部發泄出來。
“丫頭,說實話,你真讓人害怕,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後,你就能夠推斷出這麼多的事情。”薛昊天雖然說着害怕,但是那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害怕之意,有的只是濃厚的讚賞之意:“若是在過個幾十年,以你的智慧,你就足以站在這個世界之巔!”
陳小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微笑示意。
“我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是話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適當的說一點就可以,話不要說透,讓人去猜,才能夠達到你的目的!”薛昊天看似在解釋,實則完全是在教導陳小雅:“人是世界上最多疑的動物,十句話裡面九句真,一句假,便足以讓人分不清一切!”
冰雪聰明的陳小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薛昊天的用意,重重的點了點頭:“薛爺爺,我記住了!”
薛昊天略感欣慰的看着陳小雅:“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只要有你在,段楓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就算髮生了一些事情,以你的智慧足以幫他解圍!”
“呸,薛爺爺,好端端的你說這些幹嘛,以您目前的身體絕對能夠在活個十年沒有問題!”
薛昊天輕笑一聲,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
“剛剛只顧得說其他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天命來了,你打算怎麼做?”薛昊天岔開話題問道。
聽到薛昊天的話後,陳小雅的那本來紅潤的俏臉,立刻變得有些暗淡了起來,忍不住的嘆息一聲。
“該來的總會來,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陳小雅一臉複雜的說道:“我會去見她,去找她談談!”
看着陳小雅那複雜的神色,薛昊天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你決定了就好,有什麼需要的你告訴我一聲,能夠幫你的,我會盡力去做!”
“謝謝您,薛爺爺!”陳小雅一臉感激的說道。
“要說謝,也是應該我謝你!”薛昊天臉上慢慢浮現了一絲的愧疚之色:“你何辜,卻偏偏把你拉入到了這灘渾水之中,那最美的年華也被這灘渾水給洗滌了!”
陳小雅沒有說什麼,苦與不苦,心中清楚,無辜與不無辜,心如明鏡。
與此同時紅葉別墅之中。
薛昊天走後,戚天寒便立即決定送天命去醫院,可是天命彷彿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一般,什麼也不去,無奈之下,只能夠在家中包紮。
不過好在天命以前經常在和死神打交道,一直過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傷口以及接骨。
戚天寒一個人坐在別墅的大廳之中焦急的等待着,何採心和藍凝雲則是去幫天命處理身上的傷去了。
雖然戚天寒坐在沙發上,但是卻如坐針毯,臉上充滿了急躁之色。
天命受的傷,他不知道嚴重不嚴重,但是他卻知道,天命的一條手臂斷了,那斷骨之痛,可謂是錐心。
但她卻始終強忍着,沒有發出一絲的痛苦,這需要多的意志力,這需要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纔有如此的意志?
戚天寒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天命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不然如此年紀,怎麼可能能有如此的實力呢?
心中擔憂着天命,戚天寒的腦海中忍不住的想起了段楓,他們的經歷是何其相似!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採心紅着眼眶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何採心之後,戚天寒嗖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急切而又擔憂的問道:“她怎麼樣?”
“手臂已經接上了……”何採心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的顫音:“天寒,她……她身上好多傷口……”
之前在幫天命包紮身上的傷口時,何採心在看到天命那胸前和背後的傷口時,幾乎要昏厥過去。
她可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傷口,密密麻麻的交錯在一起,每一道傷口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其中有數道都在要害!
她當初是怎麼忍過來的?
她還是一個女人,女人都愛美,可是她卻註定只能夠穿長衫,長衣,將自己那身上的傷口給遮掩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藍凝雲和天命出現在了樓梯口。
聽到腳步聲後,何採心和戚天寒全部扭頭朝着樓上看去。
“凝雲,你怎麼讓你嫂子又出來了,讓她快去休息吧!”
不等藍凝雲開口,天命就緩緩的開口:“不用!”
聲音雖然有些冷,但是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卻已經少了不少。
說着天命從樓上走了下來,而藍凝雲則是緊跟其後。
“孩子,快坐,快坐!”看到天命從樓上走下來,何採心急忙說道!
天命點了點頭,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看了看戚天寒,又看了看何採心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傻孩子,這麼多年,你既然活着,爲什麼不來見我們,這是你的家啊?”
“家?”天命的臉上露出了一副迷惘之色。
曾經她也幻想過和戚鵬有個家,一家人其樂融融,但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天命就從來沒有幻想過家這個字眼,或者說家對於她這種人來說已經成爲了一個奢侈的字眼。
她一心只想着復仇,心中全部被仇恨所充斥,在也沒有其他,她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有生之年,將那些害過戚鵬的人全部都送進地獄!
如今再次聽到戚天寒說家這個字眼,她迷惘了,心中最柔軟之處,彷彿被什麼東西給輕輕的撥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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