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一連數枚迫擊炮彈在段雲的周邊爆炸,熾熱的氣浪和橫飛的彈片和土石將李健一行人險些掩埋。
窮狠窮狠這句話用來形容這些緬國的反政府武裝來說,是最恰當不過的,爲了食品和生計,這些農民出身的‘民兵’有着一般軍隊難以企及的鬥志和悍不畏死的氣勢,而且多年來的內戰,已經讓他們練就了極強的戰場意識和游擊戰術水平。
在爆炸的火光第一時間暴露的段雲行動組的方位後,這些武裝成員用火箭彈和迫擊炮等重火力集中轟炸段雲他們的同時,也用重機槍和步槍掃射封鎖住了段雲他們的退路。
剩下的民兵採取的完全是華夏國早期對外戰爭中經常採用的人海戰術,彼此間發出聯絡用的尖銳的哨聲,以此區分敵我避免誤傷。
不過這簡單的哨聲,卻給了李健和行動組一個逃生的機會。
躺在地上腿部受傷的段雲被李健直接背在了肩膀上,嘴裡居然也模仿出了那些民兵發出的尖銳哨聲,同時不退反進,命令手下暫停開槍反擊,同時向着那些蜂擁衝上來的民兵跑去。
這是個極具賭博性質的大冒險,一旦被這些‘民兵’識破的話,整個小組可能就會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可這對於李健來說沒,卻是唯一一個能絕地逢生的機會。
他可以領着行動小組後退,但由於退路已經被對方火力提前封鎖,而且那裡多半有人已經進入了伏擊位置,硬衝的話,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至於選擇從其他的路徑逃跑,以李健的經驗看來,更加的不可行,常年的戰亂,使得這片山谷中埋設了大量的地雷,而且那些路徑上同樣有伏兵,只要踩中一枚,再次暴漏目標的風險極大。
所以幾乎在第一時間,李健就做出了不退反進的命令。
這絕對是一招險棋,但這一次,李健卻押對了寶。
血牙在對方第一輪炮火轟擊下倖存的十七個人在李
健的指揮下,停止了開火,冒着橫飛的子彈,藉着夜色的掩護,迅速潛行衝向了敵方的民兵!
當血牙的成員再向前突進了幾十米後,三五道炫目的火舌突然從前方的草叢中噴出,一直趴在李健背上的段雲清晰的感覺到了一發子彈呼嘯着從自己的耳邊擦過!
所有人趴在的地上後,李健再次模仿起了剛纔迴盪在山谷中的哨聲。
聽到這哨聲後,埋伏在前方的槍手突然停止了開火,而就是趁着這短暫的瞬間,李健領着自己的手下健步如飛,和這波民兵拉近到了只有五六米的距離。
“上刺刀,準備白刃!”李健話聲一落,十多個血牙的成員迅速將腰間的匕首插在了95步槍上,如同暗夜中的獵豹一般,衝向了剛纔地方開火的方向!
“噠噠噠。”隨着對面一陣火舌的噴出,衝在最前頭的一個血牙成員身體瞬間被AK47的子彈洞穿,但對方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開火,就已經被血牙成員手中的刺刀洞穿!
憑藉着高科技的紅外夜視鏡,血牙成員在危險的夜戰中佔盡了優勢,血牙近身格殺講求的是穩準狠!強悍的身體素質幾乎摧枯拉朽般的將那七八個民兵瞬間變成了冰涼的屍體。
“換上他們的槍!”李健吼了一聲,其他人都紛紛從地上撿起了那些緬國民兵的AK,隨即在李健的示意下,紛紛向後打出了一梭子的子彈。
而當段雲領着人再次推進了一二百米後,半山腰的火箭彈和迫擊炮已經徹底沒了聲響,段雲從側面插入到了那些衝鋒的民兵中,同樣的武器槍聲已經讓那些炮手難分敵我,爲了避免誤傷,只能偃旗息鼓,靜觀其變。
沒有了重火力的掩護,血牙行動組如同闖入羊羣中的猛虎,憑藉着紅外夜視鏡和手中剛換上的AK47,肆意掃射收割着這些民兵的生命!
而李健模仿對方的哨聲也是越來越嫺熟,甚至摸出了對方哨聲中的門道,披上了一層‘羊皮’的血牙戰隊越打越順,
很多吃了虧的民兵分隊到了後來變成了沒頭的蒼蠅,有的乾脆停止了衝鋒,原地打起了伏擊。
山谷中的槍聲越來越小,上千個已經失去了目標的民兵停止了衝鋒,而是在封鎖住山谷出口的同時,漸漸組成了一個鐵桶陣,緩緩的匍匐向前推進。
但這個時候,李健早已經領着血牙倖存的成員,悄悄繞過了對反的包圍圈,向着來時的路徑迅速奔逃而去了。
儘管血牙的成員各個槍法精準,武力過人,但李健的頭腦依舊保持着清醒,他還沒自大到僅憑十幾號人就能全部圍剿這裡上千之衆的民兵,這不是李健的作風,更不是他的任務!
李健行進的路線都是剛纔民兵開火的地方,在他看來,沒有敵人開火的地方,多半就是雷區,而敵人火力越多的方向,往往是最安全的。
事實證明,李健的判斷是正確的,在撤退的過程中,突擊組的成員利用消聲衝鋒槍和弩箭幹掉了兩個躲在暗中伏擊的槍手後,就在也沒有遇到抵抗。
當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血牙行動組已經可以隱約看到邊境線上的界碑!
最終,當倖存的血牙行動組越過邊境,李健將背上的段雲放在地上的時候,自己則累的如同一條死狗一般,全然不顧前來接應的邊防部隊崇拜的目光,直接仰頭躺倒在了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二十三個人,成功返回的,算上段雲這個傷員,有十六人,七名戰友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土地上……
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段雲就光榮的負了傷,好在那塊彈片並沒有傷到段雲的骨頭和要害,轉到當地醫院手術取出彈片後,簡單消毒包紮後,就在戰友的攙扶下,連夜返回了血牙大隊。
“多謝你救了我。”這是段雲入伍後,第一次對別人道謝。
“應該的,好歹咱們兩個都是一個班上的。”李健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他標誌性的賤笑,只聽他接着說道:“有煙麼?來一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