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吶!”矮個兒包青天砸吧下嘴片,沉吟片刻,很認真道:“那請問小姐,這位先生,是左手非禮你的,還是用右手非禮你的?”
“你……”謝詩靈氣的快要瘋了,這是什麼狗屁問題。左手,右手?那跟整件事情有半毛線的關係?冷冷哼了聲,女總裁就咬牙切齒道:“當時情況太混亂,我怎麼記得清楚。”
“記不清楚?那事情恐怕就有點難辦了。”
矮個子眼睛一亮,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臉色就變得爲難起來:“現在要人證,沒有人證,要監控,也沒有監控,細節問題上,你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嗯……說句不好聽的話,都是小姐你的一面之詞。你說這位先生非禮你了,可他完全可以說自己沒有非禮過你,甚至,可以說,你非禮了他……”
謝詩靈目瞪口呆。
這,順口溜啊。繞來繞去,怎麼有種把姐繞進去的趕腳?
“對對對!就是她非禮我了。”李某人眉開眼笑,腦袋好用力的點了點。
“你閉嘴!”女總裁那個氣吶,如果到現在她還看不出,三人蛇鼠一窩,狼狽爲奸,那還真就是白癡了。謝詩靈不是白癡,所以她很生氣。
“無恥,下流,你們這是偏幫,我要投訴……”
“哎,這位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高個子終於抓住了機會,抱着肩膀,冷笑道:“言語侮辱執法人員,我們可是有權利對你進行行政處罰的。嗯……這樣,如果你不服氣,或者,有什麼問題,咱們回派出所慢慢說。雖然沒有證人,但還是有證物嘛,如果這位先生真的非禮了你,那你的衣服上,肯定會有指紋留下,呵呵,以咱們的科技水平,只要查個五六七八九十天,肯定能真相大白,給你個滿意答覆。”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擲地有聲,本來還有點不服氣的圍觀羣衆,登時也說不出話來。
是啊,人證沒有,但物證俱在嘛。
只要查到了指紋,就是想狡辯,也狡辯不了。
所以說,老百姓就是老百姓,永遠都不知道這其中的行行道道。姑且不論,一普通的性騷擾案,嗯……甚至連案件都算不上的民事糾紛,至不至於動用警隊資源,大張旗鼓去查那指紋。話說,就是真的查了,結果還不是倆警察說的算?
“哼!算你狠!”
如果現在有把刀,謝詩靈肯定毫不猶豫,就把眼前這三條蛇鼠剁成肉醬,尤其是那個得意洋洋,笑容好賤的男人。只可惜,她身上沒有刀,所以只能咬着嘴脣,氣惱的跺跺腳,轉身就向外走去。
“行了,沒事兒了啊,都散開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對了,你,跟我們回派出所。”
現代包青天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同時又示意同伴,逮住那想溜號的眼鏡男,完事兒後,左右看看,就很狗腿的湊到李揚面前,“呵呵,李少,您這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沒了!”李揚咧
開嘴巴,笑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不錯,很不錯,我看好你!改天一起吃飯。哥請客……”
倆人登時大喜過望,幸福的差點暈倒過去。當即就馬屁如潮,又是一通亂拍的同時,心裡就打定主意,把這眼鏡男帶回去,好好收拾一下……靠!連李少爺都敢污衊,活尼瑪不耐煩了啊啊啊!
李揚還真不知道,自己隨口說了句話,就讓眼鏡男憑空多出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扭屁股,他就將請客吃飯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樂呵呵的小跑上前,沒幾步就追上了謝詩靈。
“嘿嘿,靈兒,走那麼快乾嘛啊,你東西還在我這兒呢。”
謝詩靈嘴角一抽,眉頭糾結成團,突然就很莫名的有了種崩潰節奏,“你……你牛皮糖啊,一直纏着我幹嘛,算我求求你,滾遠點,好不好?”
“我不是牛皮糖,我是李揚!”某人笑的憨厚純美,天真爛漫。
謝詩靈:“……”
早知道走在馬路上,也能遇到這種奇葩,就應該帶保鏢來,打他個滿臉桃花開啊啊啊!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女總裁深吸口氣,小臉兒冰冷的奪過塑料袋,轉身踩着高跟鞋,就向前走去。
愛跟,你跟去吧!
有本事一直跟到天都。
本小姐保證不打死你。
“靈兒,你怎麼不說話了?嘿嘿,是不是肚子餓了,要不咱們去吃涮鍋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廳,鍋底兒變態辣,你肯定會喜歡……嗯?不想吃火鍋。那泡麪吧,紅燒牛肉、小雞燉蘑菇?如果實在沒胃口,那咱們就去看電影吧,寂靜嶺8上映了,超讚嘞,你不是超喜歡恐怖片嗎?”
“李揚是吧?”
謝詩靈重重吐出口濁氣,努力讓自己語氣變的心平氣和,“我求你一件事兒成不?”
“嘿,咱倆什麼關係,用求字兒多見外吶。那什麼,有話直說,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皺下眉頭,都不是英雄好漢。”
“是嗎?那你去死吧!”
李揚:“……”
“哼!”謝詩靈鄙夷的撇撇嘴,滿臉我早就知道男人不靠譜兒的樣子,道:“我求你的事兒,很簡單,那就是,從現在開始閉嘴好嗎?你叨叨了一路,難道就不覺得口渴?”
“天吶!”李某人一拍大腿,倆眼兒瞬間泛起大片水霧,“靈兒,你這是在關心我麼?好感動,好想哭啊!”
“我……”
“不用說,我都知道!”李某人擦擦眼角,打斷想要開口的女總裁,然後深情款款道:“其實,你一直都愛着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我!”
“我……”
“唉!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李揚長嘆一聲,昂首望天,目光深邃而迷離道:“縱然萬劫不復,縱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歲月如故……”
謝詩靈怔了下,旋即,突然就覺得自己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憂桑包圍,情不自禁,
就有了種淚流滿面的衝動。
話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好端端走在大馬路上,竟都能碰到一精神病晚期?
真他媽的,坑姐啊啊啊!
完全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謝詩靈索性就不說話了,深吸口氣,咬住嘴脣,眼觀鼻口觀心,擡腳就加快了速度。
“哎?怎麼走了,靈兒,等等我吶!”
李揚眨巴眨巴眼睛,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一路沉默,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兩人就跟着謝詩靈,來到一家大型孤兒院前。說是大型孤兒院,其實,也就是地方大一些,人多一些而已。裡面的建築,那是相當的爛。破舊的矮房,斑駁的牆壁,窗戶十塊裡面八塊沒有玻璃,木門離支離破碎,也差不了多少。在一個坑坑窪窪,貌似是用來活動的小廣場前,一張掉顏色掉到有些發白的紅色條幅拉在兩顆樹間,上面歪歪扭扭,顯然出自孩童手筆,寫着:歡迎辰星阿姨大駕光臨。
“辰星,阿姨?這名字好古怪,百家姓裡有辰這個姓?嗯,還不如叫春花阿姨來的好聽,哇哈哈哈哈……哎,幹嘛又踩我?”李揚齜牙咧嘴倒吸口涼氣。
“哼!”謝詩靈一甩秀髮,冷聲道:“你活該。”
李揚翻翻白眼兒,正想說話呢,一個白髮蒼蒼,臉上佈滿皺紋,但看起來非常慈祥的老者,就從一間破舊的平房中走出,見到兩人,他先是愣了愣,旋即,眼睛一亮,頗有些興奮的看向謝詩靈,“你是……辰星女士?”
孫嫺在資助孤兒院時,並沒有用真名,而是用辰星這個名字。
辰星,辰星,其實也就是星辰顛倒過來而已。
謝詩靈深吸口氣,微笑的點了點頭,“是孫院長吧?您好,我就是……嗯,辰星。”
“好,好,好!”老者登時激動起來,連說三個好子,快步就走上前,“盼星星,盼月亮,可是把你給盼來了。呵呵,辰女士,你不知道,孩子們有多想你,天還沒擦黑呢,就在廣場上等着,直到用餐時間,纔剛剛去了食堂……”
“不好意思孫院長,在路上出了點事兒,所以耽擱了。”
說到這裡,謝詩靈恨恨瞪了眼李揚,似乎再說,都是這賤人,才害的我遲到了。
只可惜,李某人壓根兒就沒看見,他好認真的看着條幅,嘴裡小聲嘀咕着:“原來是小靈兒就是辰星吶,可是,爲毛要用辰星呢,春花這名字就不錯嘛。”
謝詩靈:“……”
她就覺得和這種人在一起待三天,不,哪怕一天,結果就只有兩種,一種是自己被煩死,一種是自己被氣死。嗯……完全是神經病加臭流氓,不要臉到完全沒有交流的可能。
“呵呵,能來就好,能來就好啊。”
老院長可不知道兩人間的齷齪,當即寒暄兩句,就極爲熱情的邀請謝詩靈,去食堂共進午餐,順便,讓孩子們見見這個期待已久的好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