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銬這個東西,有時候就是這樣,銬上去容易,解下來難!
失禁的褲子雖然已經扔掉了,但是被槍頂着的感覺記憶猶新,張居正在楚江的一聲提醒下,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下。
而鹿遠航呢,看見張正大又猶豫了起來,估計這個年輕人的身後有點背景,但是有點背景又如何,有點背景就可以在新明珠一號公然行兇嗎,就可以打自己的首富弟弟嗎!
“張局,你依法執行就好,其他一切由我頂着。”鹿遠航一字一頓道。
“嗯。”張正大點了點頭,有點首鼠兩端的他聽了鹿遠航這句話,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如果韓家的公子來要人,咱就將鹿副sz推到檯面去,自己呢,只是依法逮捕鬥毆的嫌疑犯而已。
如果韓家公子贏了,咱就放人,如果韓家公子輸了,那就……嘿嘿。
想到這裡張正大繼續冷冷一笑,衝着陳權下命令道:“陳權,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人在警察面前故意傷人,銬人!”
“是,張局。”陳權馬上亮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銬,在陽光的反射下,格外醒目。
楚江也不以爲意,甚至還優哉遊哉將雙手伸了出去,嘴角帶着玩味兒的笑意。
陳權微微一怔,他是一名老刑警了,什麼場面都見過,但是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淡定的嫌疑犯。
楚爺,就是楚爺!
楚江是海市三幫聯盟的楚爺,或許鹿遠航不知道,甚至連張正大不知道,但是作爲一個市局刑偵副隊長,他肯定知道。
“陳隊,你還愣住幹什麼,銬上啊!”鹿遠航有點迫不及待展現他這個副sz的魄力了。
在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魄力,對於鹿家兄弟今後的發展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是。”陳權踏前一步,準備銬上楚江的雙手。
“慢!”這個時候,大廳的門口傳來了一聲有點着急的聲音。
副sz在這,副局長在此,副隊也在此,要銬一個鬥毆的人,誰敢制止呢?!
衆嘉賓愕然之餘朝大廳門口望去,只見又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在那裡,一臉緊張。
他就是鍾明,市局局長,張正大的頂頭上司。
鹿遠航一看是鍾明,心頭微微一顫,因爲鍾明雖然不是副sz,但是身爲海市市委常委,名字還排在他的面前。
簡單地說,鍾明在市委的地位還高於鹿遠航。
難道這個年輕人的後臺就是鍾明?
鹿遠航微微皺眉,等鍾明走近後道:“老鍾,你來的正好,這個暴徒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公然毆打我弟弟一念,還有將二三十個保安踢進江中,你說說是不是該依法逮捕?”
“暴徒?不知道鹿副sz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個暴徒?”楚江朝鹿遠航走近兩步,氣勢陡然上漲,很顯然楚江很不喜歡這個詞,“不問事情青紅皁白,開口閉口就要銬我,是什麼賦予你這個副sz這個權力呢?”
面對楚江凌厲的氣勢,鹿遠航感覺後背有涼風吹過,而後憑着自己堅強的意志纔沒有後退,深吸一口氣後,冷冷一笑:“好個牙尖嘴利的傢伙!”
這個時候,鍾明已經走到他們的幾米外站立,只是還沒有任何表示,他這個老好人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讓這件事情和和氣氣過去。
一邊是他“暫時”的上司,上頭有密令,在龍虎榜爭奪戰這個月,楚江是鍾明、皇甫丹、韓戰的頭。
一邊是海市的副sz,自己在常委的位置雖然在他的前面,但是整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最好不要得罪爲佳,並且這個副sz還有一個首富弟弟。
張正大和陳權看見鍾明來了,自然站在一邊,看來戰局升格了!
“老鍾,我弟弟被打成這樣,你這個局長不應該表態嗎,爲什麼要阻止扣押嫌疑人?”鹿遠航看見鍾明出現後,馬上阻止銬人,而後就不發言了,異常不滿。
“鹿副sz,我認爲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現在下決斷還有點爲時過早。”鍾明瞬間感受到了鹿遠航的不滿,他雖然是一個老好人,但是心頭也是微微一凜,而後清了清嗓子,竟然將鹿遠航的話頂了回去。
鹿遠航被鍾明一頂,簡直有點炸了肺,雖然他在常委的位置在鍾明的後面,但是此刻他也算是當事人,因爲受傷的是是他的首富弟弟。
“鍾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張副局長,還有陳隊進來的時候,可以親眼看見他將保安當成了足球,一個個踢到了黃江中去,手段殘忍之極,如此認證物證俱在,這種事情還需要調查?”鹿遠航看見鍾明在自己弟弟的地盤上,在衆嘉賓面前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口氣也變冷了不少,剛纔還親熱地叫着老鍾,此刻就變成了鍾局長。
“對,我……的確親眼所見。”
“鍾局,我也看到了,在場的嘉賓都看到了。”
很明顯,張正大和陳權都是站在鹿遠航這邊的。
三比一,並且前者是目擊者,後者只是剛剛進來而已,有什麼資格阻止呢,如果單憑局長這個身份去阻止的話,那簡直就是……以權謀私,故意包庇。
“親眼所見?我並並非不信你們親眼所見,但是打人者一般分兩種,一種是暴徒,一種是防衛,正當……防衛。”鍾明眯着眼睛,緩緩道。
他始終相信,楚江不會無緣無故就毆打保安,堂堂戰神老大的品味不可能那麼低吧。
鹿遠航一聽,心頭先是一凜,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這個傢伙的後臺就是鍾明,不然的話,鍾明一進門,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那麼主動積極爲他開脫呢!
可是……這個傢伙打的可是自己的首富弟弟,還有首富弟弟的人,自己怎容鍾明包庇呢。
想到這裡,鹿遠航有點怒不可遏了,於是充滿**味道:“鍾局長,我不管他是你什麼人,今天他在我弟弟的地盤上打了我弟弟,還有我弟弟的員工,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給在座的嘉賓一個交代。”
鹿遠航的語氣可以說,已經是咄咄逼人了,甚至連衆嘉賓都搬了出來。
一個常委對另一個名字排在自己前面的常委這樣說,即使鍾明性格柔弱了點,臉上也掛不住了:“鹿副sz,請你注意言辭,要怎麼辦案是我的專業,也是我的職責,並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蹭!
矛盾瞬間昇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