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前行，天地間多了股威壓，不過並不算大。
蕭晨心中一動，快到了麼？
他打量着周圍，除了白骨外，並無別的。
“從這裡開始，就是葬王之地了，你所看到的白骨，都是歷代蛇王……”
大蛇速度放緩，道。
“葬王之地……”
蕭晨目光落在一處，語帶驚訝。
“這個也是蛇王？”
這白骨也就兩米左右，要是普通蛇的話，已經算是不小了。
可跟大蛇百米左右的塊頭比起來，就太小太小了。
別說跟大蛇比了，就是跟蛇窟的強者比，體形也差了不少。
“是的。”
大蛇點點頭。
“它的毒液，可能是全天下最毒的東西了……”
“毒蛇……”
蕭晨恍然，原來不是靠體形稱霸的。
“不過，你們蛇窟的蛇王，是傳承？還是爭奪？強者爲尊？”
“都有。”
大蛇繼續往前。
“正常來說，會有傳承，但也有例外的時候……就算是傳承，也要經過蛇窟所有蛇的認同才行，不是誰都能當王的。”
大蛇說到這時，看了眼自己的孩子，它未來……會是一個得到認可的，優秀的王麼？
一切未知。
“蛇姐，你成爲蛇王，很多年了吧？”
蕭晨想到什麼，再問道。
他記得，大蛇知曉軒轅大帝，那麼……絕對活了無窮歲月。
“嗯，很多年了，但蛇窟存在更久，所以歷經多代蛇王……而且，並不是所有蛇王，都能活無窮歲月，就像它，只活了幾十年。”
大蛇說着，又朝着一個白骨看去。
“原來是這樣……”
蕭晨點點頭，這白骨已經呈灰白色了，顯然也存在太多年了。
“這裡只是部分蛇王，有些蛇王死於非命，屍骨無存……”
大蛇再道。
“幾日前，如果吾輸了，那吾的屍骨也留不下。”
“明白。”
蕭晨點點頭。
王平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對蛇窟也有了更多的瞭解。
他有些問題，也想問問來着，但話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
他覺得，這裡沒他說話的份，他要是一開口，估計大蛇一尾巴能抽死他。
“這……”
忽然，蕭晨停下腳步，目露震撼之色。
他旁邊的王平北，更是目瞪口呆。
“它，是第一代蛇王，也是……蛇神。”
大蛇也停了下來，緩緩介紹道。
“第一代蛇王……”
聽着大蛇的話，蕭晨緩過神來，打量着眼前龐大的白骨，心中依舊不平靜。
太大了，比大蛇還要大！
這，還只是白骨，沒有血肉了！
在它活着的時候，又得有多大？
數百米？
可能不止！
它盤在那裡，就像是……白骨長城。
而它的腦袋，微微低垂着，就像是一座白骨宮殿。
“那個時代，天地不是如今這般……”
大蛇聲音低沉，帶着幾分嚮往。
它，活在末法時代，天地間的靈氣，不斷減少……
它覺得，它要是生在以前的時代，必定比現在更強大。
那個時代，是它嚮往的時代。
好在……末法時代過去了，靈氣復甦了。
雖然過程緩慢，但它已經察覺到了……不光它察覺到了，天絕淵的兇獸，都察覺到了。
就連那頭常年不動的老烏龜，近一年來，動作都比以前多了。
想到這裡，大蛇餘光看向蕭晨，希望他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蛇姐，它活在什麼樣的時代，離如今有多少年？”
蕭晨轉頭問道。
“具體不好說，但比你們人類所說的‘遠古’時代更早。”
大蛇答道。
“遠古……那三皇呢？”
蕭晨皺眉，有些疑惑。
“你不是知曉軒轅大帝麼？”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吾很小很小，而軒轅已經很老很老了？”
大蛇看着蕭晨，認真道。
“額……明白了。”
蕭晨一怔，點點頭。
不過，就算這樣，大蛇也活了無窮歲月了……畢竟，無人區的守護者，基本都死乾淨了。
“呲呲呲……”
小蛇仰頭看着龐大的蛇骨，隱隱有幾分親近之意，乾脆爬了上去，在上面玩耍起來。
大蛇本想阻止，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去管。
“蛇姐，你說的大機緣，又是什麼？”
蕭晨好奇道。
此地，除了這龐大的蛇骨外，再無別的……所以，機緣何在？
總不能讓他拆一塊骨頭，回家燉湯喝吧？
大補？
就算真大補，無數歲月前的骨頭了，他也不敢喝啊。
“機緣就在眼前。”
大蛇說着，閉上眼睛。
下一秒，一道光芒自它眉心閃現，一條五六米長的蛇影，出現在半空中。
蕭晨目光一閃，這是大蛇的神魂？
不對吧？
它上百米的大塊頭，神魂這麼小？
“很凝實，猶如實體……”
蕭晨打量着蛇影，下意識摸了摸左手的骨戒，隨即搖頭，這可是蛇姐，不是敵人……
“歷代蛇王死後，神魂都會歸於蛇神，成爲蛇神的一部分……”
大蛇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而蛇神的能量，則可讓吾等完成進化，但……不是沒有代價。”
“神魂能量？”
蕭晨一挑眉頭，心中有點小失望，還以爲大機緣是什麼呢。
他如今，根本不缺神魂能量。
別的不說，神碑上就有的是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就是神魂能量的一種。
“差不多，但又不完全是，它可讓蛇進化，但你……”
半空中的蛇影，看着蕭晨，有些許遲疑。
“不會也讓我進化吧？”
蕭晨一驚。
“比如長角？”
“應該不至於，而是會淬鍊你的肉身，提升你的肉身強度……”
蛇影遲疑道。
“應該？”
蕭晨扯了扯嘴角。
“蛇姐，咱能不能確定一下？萬一我長了角，或者長出了鱗片，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至於……你可以試試。”
蛇影搖頭。
“這是蛇窟最大的機緣，山海樓參與進來，也是爲這個。”
“萬一試試就逝世呢？”
蕭晨不想去試，他面臨生死危機倒是不怕，可要是改變自身血脈什麼的，再成爲半人半蛇的怪物，那他絕對接受不了。
他想了想，看向旁邊的王平北。
王平北注意到蕭晨的目光，一驚：“你……你看着我幹嘛？”
“北子，這天大的機緣，你想不想要？”
蕭晨問道。
“我？”
王平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用力搖頭。
“我不想要。”
“不，你想要。”
蕭晨認真道。
“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可能比你苦修十年效果更好……搞不好，你一朝就能超過青雲子，成爲青雲樓第一天驕。”
“我已經叛出青雲樓了……我覺得我如今實力還可以，不想再變強。”
王平北搖着頭，他纔不上當呢！
真要是有天大的機緣，蕭晨會讓給他？
雖然他給蕭晨做了幾頓飯，但……關係也沒好到這份上吧？
憑大蛇和蕭晨的對話，他也能感覺到……這裡面可能有大機緣，但絕對也有未知的風險。
正因爲這風險不確定，蕭晨纔想讓他試試！
他要是試，那他就是傻子！
“不，你太弱了……北子，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有句話啊，叫做‘富貴險中求’。”
蕭晨繼續誘惑着。
“也許你機緣到手，比我還強了呢，直接就能擺脫我的控制，甚至我變成你的俘虜……”
聽到這話，王平北有點心動了，不過……很快這點心動，又沒了。
“不，變不變強無所謂，主要我喜歡當你的俘虜。”
王平北看着蕭晨，認真道。
“艹……”
蕭晨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大男人說出這話來，真讓他渾身不得勁啊。
他看看王平北，只能放棄讓這傢伙試試了。
主要是……就算他想讓王平北試，大蛇也不一定答應。
“站到它的頭骨中，我來催動能量……無論肉身還是神魂，就算你無法進化，也一定可淬鍊、昇華，甚至完成質變。”
半空中的蛇影，催促道。
“蛇姐，別急……你不是說，蛇神還在麼？它怎麼沒出現？”
蕭晨好奇問道。
除了大蛇的神魂外，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神魂波動。
“蛇神在沉眠，輕易不會醒來……歷代蛇王的神魂，成爲它的一部分，但也帶來了些不好的影響，這也是副作用之一。”
蛇影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有時候，蛇神是不可控的……一旦進化中，遭遇這種不可控，那也會受到影響。”
“不可控？”
蕭晨眼皮一跳，媽的，不光有進化成蛇的風險，還有別的風險？
一時間，他更不想試試了。
“蕭晨，你別看我，打死我，我都不試。”
王平北見蕭晨又看自己，往後退了一步，大聲道。
“蛇姐，你遇到過這種不可控麼？”
蕭晨想了想，問道。
“還沒有，因爲這種不可控，吾很少來這裡進化，不然……吾會更強。”
蛇影回道。
“吾來療傷，也只是藉助這裡的能量而已……上代蛇王，就是因受到影響而隕落。”
“……”
蕭晨轉身就走，媽的，太危險了，風險與收穫，根本不成正比！
大機緣？
別大機緣沒撈着，再把自己弄死在這裡！
“吾神魂出竅，就是爲守護你……大概率，出不了問題。”
蛇影見蕭晨走了，有點懵逼，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