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帶着極大的‘熱情’看完天河集團選送的這兩個節目後,已經完全忘記了做一個高素質市民的準則是什麼了。 ☢ttκΛ n ☢c○
鬨笑、嘲諷加上叫罵聲,在《酒幹倘賣無》帶有憂傷的旋律響起後,變得更加放肆。演唱者還沒有出場,鋪天蓋地的一片高喊‘滾下臺去’的聲音,就已經把葉傾鈴氣的渾身發抖。要不是秦昭仍舊和大爺似的坐在那兒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她早就閃人了。
和葉傾鈴寒着一張臉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是,其餘的老總,都用幸災樂禍的看着從後臺走上來的那個一身黑衣的女孩子,他們對這個女孩子將要被觀衆罵到哪種地步很感興趣。王董甚至都有點可憐這個將被罵的‘體無完膚’的女孩子了,不住的在那兒拿着一顆煙搖頭嘆氣的。
聽着如潮般的叫罵聲,荊紅雪淡淡的一笑,腳步從容的走到臺中央,伸手撩了一下垂在臉頰的青絲,然後緩緩擡起了頭,一雙眼睛裡滿是久違的熟悉。她太熟悉這種面對數萬觀衆的場合了,雖說現在的叫罵聲取代了以前的‘荊紅雪,我愛你!’可天后就是天后,在演唱時根本不受外界的打攪,就連燈光師用燈光把她的臉給鎖定後,她依舊從容的向臺下揮了揮手,然後歌聲響起。
酒幹倘賣唔酒幹倘賣無酒幹倘賣無酒幹倘賣無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沒有天那有地沒有地那有家沒有家那有你沒有你那有我假如你不曾養育我給我溫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護我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明亮燈光下,歌聲響起。帶着無限憂傷的歌聲從荊紅雪手持的麥克風傳到擴音器,再由擴音器在1.036秒時間內傳遍方圓幾百米,然後震響了所有觀衆的耳膜。
荊紅雪微閉着眼。
她閉眼並不是像別的歌手那樣被自己的歌聲陶醉,而是她知道,腳下站立的地方就是父親逝世的地方,她閉眼是因爲想在這個地方重溫一下父親的音容笑貌,明天她就要回明珠了,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這兒了。
荊紅雪微閉上眼,一臉和藹的荊紅滔天就重新出現在她眼前,她輕輕的擡起手想要摸一下父親的臉,卻發現怎麼摸也摸不到,當她慢慢睜開眼想要問問父親這是爲什麼時,淚水卻先奪眶而出,讓她的歌聲中帶有了嗚咽……
是你撫養我長大陪我說第一句話是你給我一個家讓我與你共同擁有它……
歌聲還在繼續,一首老掉牙的歌,沒有激情四射的舞蹈陪伴,更沒有金溪善那樣的聲嘶力竭,只是被荊紅雪用略帶哭腔的聲音送出,迴響在紅葉谷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不滿和叫罵聲,在有人用不確定的聲音喊出‘荊紅雪’這三個字後,嘎熱而至,然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你能想象幾萬人爲一個人的出現而突然沉寂是一種什麼聽覺效果嗎?這絕對是一種震撼,一種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震撼!
淚眼朦
朧中,荊紅雪高擡起的右手在空中慢慢的揮動着,由燈光打出的圓柱套着她的身形,有些蒼白的面頰在幽幽的歌聲中讓人看了心中會忍不住一疼。
遠處傳來你多麼熟悉的聲音讓我想起你多麼慈祥的心靈什麼時候你再回到我身旁讓我再和你一起唱……
當荊紅雪唱在這兒的時候,已經垂下了頭,雙手捧着麥克風,雙肩輕微的聳動着,幾乎要泣不成聲。但,沒有一個觀衆發出不滿意的唏噓聲,只有無邊的沉寂在紅葉谷上方蔓延,所有人都被紅遍整個亞洲的玉女天后這悲傷的歌聲所感染,情不自禁的隨着音樂聲哼起了這首經典老歌。
什麼是歌壇天后?歌壇天后就是她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到在場所有觀衆情緒的那個女孩子,無論她唱的是什麼歌,哪怕是她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肢體動作,但所有觀衆卻被她的歌聲帶入了她所想象的那個空間。
“原來,她就是荊紅雪,”葉傾鈴輕輕掙脫秦昭的手擦了一下眼角,嘴角帶着一絲無奈的苦笑:“一個紅遍整個亞洲歌壇的天后,竟然會是一家民企公司的策劃部部長。怪不得你剛纔這麼的胸有成竹,原來無論誰都請不到的荊紅雪,就在我身邊……小昭,你們可真能瞞我。”
“唉,以後我會和你解釋的。”秦昭輕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荊紅雪這樣子,他的鼻子也有點發酸,很想上臺把那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攬在懷中好好的安慰一下。
可他知道,如果他那樣做了,能不能活着走出紅葉谷的牌坊,這還真是個問題。那些歌迷們,會允許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被一個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攬在懷裡嗎?嘿嘿的笑了一聲後,只是重新捏住葉傾鈴的手:“現在我們先看她的演出,好吧?”
葉傾鈴點點頭,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陣比驚蟄的雷聲還要響的掌聲,在荊紅雪唱完這首歌猶自站在臺上輕聳着肩膀抽泣時,驀然響起,嚇了她一跳,然後就聽見全場、整個紅葉谷上所有的人都在喊一個人的名字:“荊紅雪!”
是的,所有人都在喊荊紅雪的名字,包括那些老頭老太們,在荊紅雪一曲唱罷,全部都高擡着胳膊在半空中左右揮舞着,甚至,那些已經瘋狂的女歌迷,在喊出荊紅雪名字時,因爲激動而泣不成聲。
荊紅雪擡起頭,臉上掛着淚痕帶着淺笑的,望着臺下,把麥克風拿到了下巴尖。當麥克風被她拿到下巴處的時候,全場的尖叫聲驀然停止,那些聲音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斷一樣!因爲大家在看到荊紅雪這個動作時,就知道她要說話了。
“大家好,”荊紅雪嗓音有點沙啞的說:“我是荊紅雪,很高興在這兒看到你們……”
“荊紅雪,你最近去哪兒了!”還沒有等荊紅雪的話說完,就有一個不顧解放軍戰士阻攔的女孩子,雙手被戰士們抓着卻依舊倔犟的擡着頭的:“爲什麼消失那麼久!你可
知道,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我們這些雪迷們是多麼的想你!”
媽的!我就知道天河集團肯定不會這樣白白浪費一個宣傳企業的大好機會,沒想到他們竟然請來了荊紅雪!王董手裡狠狠的掐着早就熄了火的菸捲,胸膛不住的起伏着,扭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休息的金溪善,越看她那身行頭和勉強的笑容,越是感到這一百五十萬花的不值。
你就是都露出來又能怎麼樣啊?人家荊紅雪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衣就遮蓋了你所有的光芒,操……韓國人原來真的很沒勁。
和王董楊總他們表現出失落表情不同的是,那些早就準備收起傢伙準備閃人的娛樂新聞記者們,在確定天河集團出場的第三個節目是由荊紅雪演出的後,他們都用比平時麻利很多倍的動作,全部把手中的傢伙對準了臺上那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因爲那足有一個排的解放軍戰士在警察的幫助下維持秩序,恐怕他們就算是把鞋子擠掉了,也早就爬上臺去,和紅遍整個亞洲的玉女天后來個零距離採訪了。
但饒是如此,也有個比較機敏的女記者,仗着小巧玲瓏的身體,從解放軍戰士的腋下鑽了過去,手裡高舉着採訪器,用最可能發出的最高聲來提問:“荊紅小姐,我是慶島晚報娛樂半塊的記者,我想請問您個問題可以嗎?您爲什麼消失了那麼久,又是爲什麼要出席本場演出的……”
對於這種熟悉的場面,荊紅雪是泰然處之。有這麼多的人在關心着她的動向,使她感到了溫暖,暫時的把喪父之痛壓下,儘量把溫婉的笑臉送給每一個她注視的觀衆:“我消失這麼久是因爲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是什麼工作?又是在那兒工作?”慶島晚報的這位女記者,根本不顧有戰士走到身後低聲勸她離平臺遠一些,不依不饒的問:“那你今天既然登臺獻唱,以後是不是決定要重回歌壇了?”
“不會的。”荊紅雪一口就否決了女記者的這個問題,對那兩個看着她時目光中帶着歉意的解放軍戰士笑笑,搖搖頭示意說不要緊:“我以後也不會再唱歌了。”
“啊!那可是歌壇的一大損失……請您回答我剛纔提出的那兩個問題好麼?”女記者看到荊紅雪毫不猶豫的說以後不會在登臺演出後,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我工作的地方就在慶島,”荊紅雪用細白整齊的小牙咬了一下下脣,擡頭看了一眼坐在貴賓席上那個一臉笑容的男人,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說:“就是慶島的天河集團,我現在的職務的天河集團的策劃部部長。”
“啊……”一陣驚訝聲隨着荊紅雪的話,就像是風吹過池面那樣,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任誰也沒有想到,當今歌壇炙手可熱的荊紅雪,竟然就在慶島!而且是在一家民企任策劃部部長一職。這一下,所有人都記住了‘天河集團’這個私企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