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晉東說罷,緩緩掃視一週,見依舊沒人,繼續勸說:“靜香小姐,林昊是你同門的入幕之賓,對你的威脅就不用多說了。”
“煙海一戰,只有你我僥倖活命,我們可謂是損失慘重,和林昊仇深似海,理應相互合作,你意下如何?”
薛晉東等了片刻,依舊沒人迴應,眼底閃過不耐之色,只好繼續勸說:“靜香小姐,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這次前來,是想聯合你們憐花宮,讓林昊永遠留在這裡。”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論是古武方面,還是身份地位,與林昊是天壤之別,很難讓你們憐花宮捨棄林昊選擇我。”
說到此,薛晉東妒火蹭蹭直冒,他本來認爲林昊沒有資格和他比,到頭來是他沒資格和林昊比,這讓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他如何忍得了。
他強壓着怒火,繼續勸說:“不過,林昊是上古邪眼少主,在東海地位很高,不是我小瞧你們憐花宮,你們別說控制林昊了,甚至連結盟都不好說。畢竟嘛,道不同不相爲謀。”
“再退回到靜香小姐身上,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靜香小姐現在的處境很不妙,逆轉局勢的唯一機會就是除掉林昊,找一個對貴派有利的盟友。”
“靜香小姐,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們薛家背後是四象門。我給你交個底,我們薛家是四象門在京城乃至世俗的真正代理人,在下不才,被朱雀尊者收爲弟子。”
“因此,無論能否除掉林昊,靜香小姐和薛某合作,都能讓自己重新成爲有牌的玩家。”說罷,薛晉東自信滿滿的等着,認爲霍靜香沒有理由再不出來了。
不過,十分鐘過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薛晉東的臉色瞬間沉下,皺眉思索道,是真的沒在這裡,還是不信任他?
他又等了幾分鐘,見還是沒人,只好拱手道:“靜香小姐,那你再考慮考慮,等你想好了,如果想合作,你知道去哪裡找薛某,告辭。”說罷,他閃身離開了。
薛晉東走後不久,院子中央一座假山突然移動,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兩道人影從裡面走出,正是霍靜香和趙婆婆。
趙婆婆看着薛晉東離去的方向,不解道:“靜香小姐,雖然薛晉東可能還有其他目的,但他的確是你最好的選擇了。”
“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還請你勿怪,薛晉東說的沒錯,他是你的救命稻草。四象門朱雀尊者的徒弟,宮主知道你拉攏了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也就不會爲了籠絡林昊拋棄你。”
霍靜香聽到林昊,臉色鐵青一片,既後悔當時沒有不惜一切將林昊搶過來,又無比怨恨林昊害得她一敗塗地,這段時間更是天天提醒吊膽藏着,都不敢冒頭了。
聞香閣之所以關門,真正原因就是霍靜香怕林昊和夏菱紗殺上門。
趙婆婆等了片刻,主動請示道:“靜香小姐,要不要老奴追上去?”
霍靜香深吸一口氣,擡起手阻止道:“不用。”
她見趙婆婆還要勸,冷哼道:“薛晉東爲什麼找我?他自己都說了,是想借用我們憐花宮的力量,四象門弱嗎?這是想拿我當槍使!”
趙婆婆依舊勸道:“靜香小姐,都是相互利用,他拿我們當槍使,我們也是拿他當槍使。”
“林昊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單靠我們自己根本不行,與薛晉東合作,不敢說能成功,至少成功率高了。靜香小姐,還是說,你打算放棄了?”
“放棄?”霍靜香怒哼道,“不殺了他們,我誓不罷休!我們不和薛晉東合作,一樣有機會殺了林昊,剷除夏菱紗!”
不等趙婆婆再說什麼,霍靜香冷笑解釋:“趙婆婆,我們不和薛晉東合作,難道薛晉東就不對付林昊了嗎?”
趙婆婆眼前猛地一亮,瞬間恍然了過來,薛晉東和林昊是死敵,薛晉東能來找他們,就能找別人,自然是要和林昊不死不休了。
她隨即讚道:“還是靜香小姐看的透徹,這樣一來,我們只要藏在暗處,靜觀薛晉東對付林昊就行了。”
“如果薛晉東成功了,就是我們成功了;如果薛晉東失敗了,那麼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更不會暴露自己,進一步引火上身。”
“對了,靜香小姐,這麼說的話,蕭月兒的失蹤和薛晉東有關?”
霍靜香搖頭回道:“不確定,只能說五五之數。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林昊會來京城,不僅薛晉東會對付林昊,而且還會有林昊的許多敵人。”
趙婆婆滿臉喜色道:“靜香小姐,那我這就讓人散播林昊來京城的消息……”
霍靜香再次阻止並解釋道:“趙婆婆,蕭月兒失蹤了,只要不是蠢材,都能猜到林昊會來。再者,薛晉東能找我,自然也會找林昊其他敵人,所以現在,林昊的敵人肯定都知曉了。”
“因此,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冒險散播消息。”她頓了頓,寒聲道:“趙婆婆,我師父出關了,夏菱紗那個賤人肯定會告我們的狀,這次不僅要除掉林昊,也要除掉她!”
趙婆婆神色忐忑道:“靜香小姐,這件事只怕不好做,夏菱紗一直在東海,我們的人就算進去了,這時候也不敢生事。”
“還有,宮主不是瞎子,夏菱紗這時候死了,她肯定會懷疑我們,那樣靜香小姐你也危險了。”
霍靜香冷笑道:“誰說要去東海殺那賤人了,現在林昊是那賤人最大的籌碼,只要她得知林昊在京城有危險,肯定會立即來京城。”
“至於師父那邊,我剛剛得知一個絕密情報,是關於那賤人來歷的。那賤人竟然藏了這麼大一個秘密,師父知道後不會饒了她的!”
“等那賤人到京城後,我只要將這個情報上報,師父肯定會親自來京城。只要運作好了,那賤人絕對吃不了兜着走!到時候,師父就算還想拉攏林昊,也不會考慮那賤人了!”
趙婆婆大喜道:“靜香小姐,什麼情報,竟然能有這樣的效果?”
霍靜香沒有說,只是淡淡的回道:“趙婆婆,我們快些準備。”說罷,她閃身離開了這裡。
趙婆婆見此,也沒有再問,急忙跟了上去。
……
另一邊,薛晉東離開聞香閣後,一個白髮老者出現在其身旁,眼神如鷹眸,讓人不敢直視。
此人名叫王文祿,是四象門朱雀一脈的高手,也是薛晉東的師叔。
他回頭看了聞香閣一眼,皺眉道:“晉東,憐花宮的人還是避而不見?要不要我代表師門現身,增加一下籌碼?”
薛晉東搖了搖頭,陰笑道:“師叔,憐花宮現不現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消息傳到了。林昊是霍靜香的最大威脅,煙海大戰後她就藏了起來,就是因爲怕林昊找她報仇,擔心林昊和夏菱紗除掉她。”
“現在,她有機會殺死林昊,肯定不會放過的。我敢說,她現在已經在謀劃了,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我們在明面上吸引林昊的注意力,林昊的敵人暗中行動。”
王文祿這才恍然了過來,笑着點頭讚道:“晉東,你這謀略師叔都自愧不如,不愧是尊者的弟子。”
薛晉東連忙謙虛的表示不敢,同時恭維王文祿。
王文祿十分受用,眼中盡是滿意之色,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即問道:“對了,晉東,你覺得會是什麼人抓走了蕭月兒?”
薛晉東搖了搖頭,回道:“玄陰之體是特殊體質中的特殊體質,如果不是爲了對付林昊,那麼我絕不會故意走漏風聲。”
“不管是什麼人,能在蕭家眼皮底下抓走人,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實力絕不會差了。”說到此,他陰笑道:“因此,我倒是希望林昊找到綁匪,那樣就有好戲看了。”
他笑了一會兒,看向王文祿說道:“師叔,我們快些回去,避免被人發現。”說罷,他和王文祿加速趕路,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
半夜十二點,林昊一行人抵達京城機場,他們避開耳目來到機場附近一條巷子。
這裡停了好幾輛車,京城這邊的負責人呂康安已經恭候多時,他連忙將衆人請上加長商務車,通知車隊上路。
呂康安交給林昊一個平板,是京城的地圖,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標註,分爲紅藍兩種,幾乎全是紅色,藍色很少。
他先爲沒有查到任何情報請罪,然後介紹道:“先生,紅色的是你和蕭家的敵人,他們公開的,以及我們能查到的暗中據點。”
“藍色的是可能對特殊體質動手的人和勢力,除了隱藏在京城的魔道,主要是異能局和幕後勢力。”
他介紹完後,詢問道:“先生,你有什麼命令?”
林昊看着平板上的標註,沉吟道:“現在,薛晉東在哪裡?”
“情報顯示在薛家,至於是否暗中離開,無法保證。”呂康安如實回道。
林昊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以我的名義給薛晉東送封信,黎明時分,九龍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