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天本想拒絕,不過看到周圍恐怖景象,露出懼色,到嘴的話沒有說出來。
王平文見此,二話不說,帶起燭天,飛速朝遠處遁去。
……
斷天城東數百里,章初雪等人正往斷天山方向奔去,神情焦急,氣氛沉重。她們被唐雅萱傳送至斷天城附近,不過不僅沒有去斷天城,更是第一時間折返。
路上,秦妍秦雪姐妹再次看到幻象,一片漆黑中,林昊抱着唐雅萱悲痛欲絕,衆女其後聽到唐雅萱死了,如遭雷擊,更加迫切返回萬仞山。
不久前,斬仙劍劍氣顯現,衆女認了出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明白林昊十分可能斷天山,當即調轉方向,趕往斷天山。
……
九天上,林昊在崑崙廢墟中穿梭,身形時隱時現,瞬息千里。
他每次出現,四周廢墟射出道道光芒,顯現出殘缺陣紋,將其傳送至千里外,正是荒天所傳的法訣。
崑崙雖然破碎,曾經的一切都殘破不堪,但是那些殘缺法陣依舊能夠運轉,天地間更是留有難以磨滅的符文和大陣,正是這些力量,讓林昊連番瞬移千里。
不知過了多久,林昊從大片崑崙廢墟中衝出,前方懸浮的廢墟明顯少了很多,彷彿一條狹長的通道,只不過所謂‘狹’也足有數千裡,狹長地帶盡頭懸浮廢墟又多了起來。
林昊眼神瞬間聚焦,鎖定住前方,那裡散發的力量與瑤池石一樣,所代表的的含義不言而喻,當即加速。
數分鐘後,林昊穿過狹長地帶,再次置身無邊懸浮廢墟中,衆多瓊樓玉宇,更是看到了崑崙丘、天庭等殘缺字樣。
不過眼下,林昊沒有絲毫心情想其他,一路朝着瑤池石力量傳來的方向衝去。
不久後,林昊落在一塊破碎陸地上,這裡乃至附近懸浮的山石陸地,全都散發着瑤池石的力量。
如果從更遠處往來,就會看到,一個四分五裂,不規則的巨大石碗。
林昊來到此地,神情激動,他剛到澎湃的仙靈之力,不少石頭縫隙中,隱約有晶瑩的液體,仙靈之力更是濃郁的驚人。
“那些就是瑤池仙液嗎?”林昊激動又迫切詢問,“該怎麼使用……”
不過,林昊識海中卻傳來嘆息聲:“……那些只是殘存的瑤池天水……哎,瑤池破碎的太厲害,縱是千古過去了,還是未能再生出……”
突然,荒天驚咦一聲,強大的神識離開,朝上方掃去。林昊本來絕望,感應到荒天的變化,第一時間擡頭望去。
一道白芒從天而降,散發着驚人的仙靈之力,濃郁程度遠超瑤池天水。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白芒中有兩塊半心狀玉石,與仙瑤從玄陰仙子那裡拿到的瑤心石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兩塊。
“瑤心石?”林昊識海劇震,傳來荒天無比震驚激動的聲音,“瑤兒?”
剎那間,荒天的神識力量爆發,如洪流掃向四面八方,天地雷鳴陣陣,不過不等劫雲劫雷顯現,就被其強大力量衝散。
林昊心神劇顫,第一次感應到荒天的可怕,自己神識在其面前,就如同怒海中的扁舟。不過想到唐雅萱,他怡然不懼,識海瞬間散發出強大劍意,嚴陣以待。
“嗖!”
瑤心石懸停在破碎瑤池中心,爆發出璀璨光芒,兩塊瑤心石彼此環繞,力量交融在一起,瞬間融爲一體,變成心形。
“轟隆!”天地猛然震動,瑤心石散發出無形波動,將破碎瑤池連在一起,本來殘敗荒蕪的瑤池,瞬間光芒萬丈,天空中閃爍點點瀅光,彷彿水汽。
“咔嚓!”
破碎瑤池中心突然裂開深不見底的口子,瑤心石懸浮衝入其中,懸浮在黑暗中,宛若一盞明燈,破碎瑤池以此爲中心聚集飛旋。
林昊身心劇震,不由驚呼:“天地裂痕?”
緊接着,天地裂痕深處傳來劇烈波動,隱約有光芒閃爍,下一秒大片白光衝來,是散發着白芒和仙靈之力的水,瞬間淹沒瑤心石,沖天而起,宛若噴涌的泉水,流向四周。
林昊既激動又震驚,激動的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看樣子就能明白,瑤池似乎在恢復,震驚的是天地裂痕中竟然有如此濃郁的仙靈之力,都化成了液體。
他想到在天地裂痕的經歷,不由猜測,難道仙靈之力來自天地裂痕深處?
與此同時,荒天神識充斥天地間,發出劇烈的波動,不斷呼喚瑤兒,後來鎖定兩界屏障,神識給林昊的壓力不斷增大。
林昊心情大沉,荒天明顯是在考慮附身,目的不言而喻,尋找傳說中的小仙女。
不過,他也不會坐以待斃,神識彷彿完全化爲劍意,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令天地散發出嗡嗡劍鳴。
“轟隆!”
天地突然一震,破碎的瑤池重聚在一起,方圓數百里,更遠處不斷有碎石飛來,聚集成山峰陸地。
雖然天地裂痕不斷涌出蘊含仙靈之力的水,但是僅僅覆蓋了百來米範圍,對數百里大的瑤池來說,顯然杯水車薪。
因此,從天空中往下看,瑤池不復神話天庭時代的盛景,倒像個巨大的盆地。
荒天神識微微一震,隨後嘆息一聲,驚天動地的神識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後林昊識海深處傳來荒天的聲音:“你先將她放入水中。”
林昊遲疑了下,閃身到水中心,小心將唐雅萱放下。
唐雅萱入水的剎那,瑤池水爆發出璀璨光芒,整個瑤池光芒萬丈,天空中凝聚出點點水滴,仙靈之力愈加濃郁。
突然,一股巨力將唐雅萱拖入水中,林昊既驚又急,不過又不敢貿然拉出唐雅萱,連忙跟着衝入其中。
唐雅萱被拖到天地裂痕中,瑤心石懸浮在其額頭上方,散發出澎湃力量,沒入唐雅萱眉心。
緊接着,唐雅萱渾身散發白芒,周圍的瑤池水仙靈之力愈加濃郁,彷彿化爲了白色蠶繭。
林昊看不到唐雅萱,大急不已,連忙詢問荒天,隨後再次出現在識海深處黑暗中。
不等林昊再次詢問,黑影中荒天說:“她周圍的瑤池水已經化爲瑤池仙液,正在修復她的身體,滋養識海。”
“雖然還沒有好轉的跡象,但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相當於被封印了。至於能否治好她,我也說不準,當然也可能是因爲瑤池還未復原。”
“現在,瑤池重聚,又有瑤心石,重開了泉眼,假以時日,隨着瑤池的復原,她也許也會好轉。”
“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言,瑤池可能能讓她起死回生,但是日月星印的力量不破解,她還是難逃一死。”
“如何破解日月星印的力量?”林昊第一時間追問,“還有,能不能加速瑤池復原?”雖然最直接的辦法是問小羲,但是小羲一直聯繫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詢問荒天。
荒天搖了搖頭:“你等不及的話,可以去湯谷和天庭遺蹟找找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他沉吟了下,接着說:“日月星印借用的是天地法則力量,想要破除只有兩個思路。”
“一個是找到其中的漏洞,就像羲和借用天地法則,逆天的讓人短時間脫離死亡;另一個是打破天地法則,擺脫死亡。”
荒天頓了頓,沉聲提醒:“這兩個辦法,不僅極爲困難,而且兇險萬分,硬抗摧毀天罰某種程度上也是天地法則允許的,打破天地法則完全不同,以你現在的修爲,一旦被盯上,必死無疑。”
林昊點頭謝過荒天,不過全然不顧,只要能救唐雅萱,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天罰不天罰根本阻止不了他。
“你有什麼條件?”林昊直視荒天詢問,“不過,必須要在雅萱復活後,我不能保證自己能否活着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