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重色爲主的主屋正中間坐着一個身着大紅色的男子,雖然已經年近不惑,可是男子臉上沒有任何一點風霜的痕跡,靜靜的坐在那裡,襯着白皙的膚色,遠遠望去就如一幅畫一般。
“姨爹!就知道你想我了。”一臉嬌俏的白泌一下子甩開了陳恩文的手,跳躍着就衝向了那個如畫般的男子,望着男子清俊臉上的笑意,白泌的嘴角彎的更上了。
“泌兒啊,姨爹可想死你了。”一邊說着這話,白柔的手也摸上了白泌的臉頰,略有些娃娃臉的皮膚摸着好像可以沁出水來,可比自己現在這抹了好幾層脂粉的臉強得多,一想到這裡,白柔的手下意識的重了一些。
白泌哪裡受過這樣子的痛,眉頭一皺就將白柔的手給甩了開去,裝作沒事人一般,四下張望:“驚姐姐呢?”
白柔雖然有些難堪,可是還是微笑着衝着白泌說道:“你驚姐姐啊,那是害羞了,剛剛還在這裡等你呢,現在八成是在後花園裡吧。”
白泌一聽,哪裡還能坐得住,立馬拎起裙角就往外面走去。
“我就說這個孩子一刻鐘都是呆不住的,怎麼可能坐在這裡好好陪我們說話。”白柔微微笑了起來,這個孩子從小就這樣,只要見着驚兒就像是貓見到老鼠一般,可這勁兒的追着她跑。
“還不是驚兒有魅力,到底是咱們陳家的女子,就是不一般,就將那跟只小野貓一般的泌兒給調教的這麼聽話,要我說啊,陳家的血脈也只有咱們嫡支的好一些,總比那些…”說到這裡,主屋內的幾個男子皆偷偷的笑了起來。
“父親,我來給您請安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男子走到了白氏的前面,微微欠下身就想要行禮,白氏的臉再看到那個男子的時候就變得鐵青了起來,明明說好了不用再請安的,這個張氏到底要做些什麼?
一身蜜色的長裙,腹部高高的隆起,有些蜜色的膚色帶着滿滿的微笑,待看到白氏眼裡不加掩飾的厭惡時,張柳兒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倉皇和擔心,捧着腹部的手在顫抖着,眼裡一下子泛起了淚花。
“爹!我說過,柳兒現在有着身孕!你現在是想害你的長孫女先天不足麼!”將顫抖着的男子擁在懷裡,看着心愛的男子臉上那股子的害怕與擔心,陳可卿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昨日聽到小妹說起爹爹的不靠譜,自己還幫着他說話,今天這麼一看,才知道爹爹真的有些過分了。
什麼?白氏的眼睛一下子睜得極大,這個張氏真的跟自己不對盤,從來都是跟自己作對,雖說自己是有些矯情,可是說實話,對於這個男子,自己先前也是很在意的,畢竟張家那可是正宗的書香門第,沒想到的是就是這麼個男子將自己跟大娘之間的關係搞得面目全非,現在自己根本什麼都沒做,這個張柳兒就能讓大娘生氣成這個樣子,確實是個極有本事的。
“爹爹我能做什麼?還不是讓你家柳兒不要行禮,站起來麼?怎麼就變成你說的那個樣子?爹爹我難道還能害我自己的乖孫女?”白氏本來還想要好好說話的,可是慢慢的情緒就上來了,衝着陳可卿就吼了起來。
“姐姐也真的太不像話了,爹爹哪能真的害你的夫郎啊!還不是剛剛我的小外甥女踢了姐夫一腳?不然姐夫也不會一臉的感動啊。”陳恩文眼珠子一轉,微笑着說道。一邊說話,一邊遞了一個威脅的眼神給張柳兒。
張氏雖然敢跟白氏叫板,可是碰到這個小叔子確實沒有一絲辦法的,平日裡最安靜不過的一個人卻有那麼多的惡毒心思,真真叫人害怕,要不是這麼個小叔子,自己在陳家的日子只怕還能更好過。
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拉着陳可卿的手,張柳兒做出一副剛剛被誤解的樣子:“爹爹對我很好的,要不是有了爹爹,我這一胎還不知道該怎麼養呢。”
一句話,又將剛剛的事情給說和了,又將自己的肚子給提了出來。不得不說張柳兒這句話確實是高。
“父親,剛剛是女兒魯莽了。”草率的說完這句話,陳可卿就帶着一臉笑意的扶着張柳兒回了房,胎動麼?這可是自己的第一胎,自己可是第一次做母親呢。
春日漸暖,百花盡處的那座亭子裡有一個身着藍衣的女子,捧着一杯香茗注視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緊皺着,眼神裡滿是一股子的不滿。
“驚姐姐!”一看到亭子裡那個女子,白泌的表情就變得羞澀起來,那個女子還是那麼的清秀和美好,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跟自己紅過一次臉,以後成了親也這樣就好了,男子就該找一個對自己好的女子。
看到白泌的那一瞬間,陳驚卿整個人都想要無奈的咆哮一遍,可是因爲她被教育的很好,知道自己哪怕在厭惡也不能對他惡語相像,畢竟這是個男子,還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子,不過這個男子也有些太討厭了。
“前日是陳二的大喜之日,要不要去見見她?”想到那個陳二,陳驚卿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陳二?”白泌的話裡帶着一股子抹不去的鄙視,那個女子即便一直跟着自己又有什麼用?到底是身份不配,只能去娶一個庶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個樣子,想到這裡,白泌眼裡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就去。”白泌輕輕揮了揮袖子,衝着陳驚卿福了福身子,“不如驚哥哥跟我一起去好麼?”
陳驚卿微微挑了挑眉毛,惡作劇般的聳了聳肩膀,“這個意見不錯。”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沿着鵝卵石的小徑向着陳府的最邊緣走去。
“難道姨爹也不會修修路的麼?這地方怎麼也不鋪個鵝卵石呢?”白泌提着自己的裙角,一臉鬱悶的看着泥濘的小徑,看着這又窄又爛的小徑,白泌的眉頭是皺了又皺。
“平日裡根本就沒有誰會過來,修路給誰走?”這還是陳驚卿和白泌第一次走在這條路上,陳二每每都是自己過來,這兩個人從來沒有去找過陳二。
“妻主,這本書寫的可真好。”拿着手中一本遊記的趙雯枕在林傾語的腿上,臉上帶着一臉的滿足,雖然昨日自己沒有同妻主同房,可是在妻主的懷裡沉睡真的是一件很是幸福的事情。
這樣就很夠了。
“以後我們就一邊走一邊印證這些書上寫的東西。”林傾語手上拿着本這個世界的教科書《惠燦》,這裡的文字跟原來的世界差不多,這裡的東西跟原來世界上的也差不離,也許自己下一步就是應該去取得一個功名。馬上就是研究生的自己總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連個功名都取不得吧。
“真的?”趙雯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坐起身子就要往林傾語的懷裡鑽。
林傾語望着這個跟自己家弟弟一般的男子,嘴角的笑意一直深入到了眼底。
陳驚卿和白泌兩人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牀上堆滿了書本,這個連個書房都沒有的小院子裡面,兩個人相互依偎着,白泌嫉妒的望着這一幕,而陳驚卿的眼裡滿是詫異,什麼時候這個女子身上也有這種讓人舒服的氣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