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卿一回到陳府,就在書房裡面轉過來轉過去,腦子裡面想的都是白天陳傾語的那張讓人作嘔的臉,真的讓人難受,知道自己的夫郎那裡有一沓陳傾語寫的信之後,陳驚卿想要揍人,想要發泄,可是那個可是自己的夫郎,他的肚子裡面還有自己的孩子,本來想要好好揍陳傾語一頓卻被人攔住了,這一口氣在陳驚卿的心裡面是上不去下不來,忍得肝都疼了。
“妻主是怎麼了?”白泌微笑着端着一盅燕窩來到了陳驚卿的書房,剛剛在門口聽到陳驚卿的腳步聲時,白泌就知道陳驚卿肯定已經發現了那些書信,想來也在陳傾語那裡吃了癟了,雖然自己對陳傾語的感受很是複雜,可是自己的心裡卻不是怎麼想要將陳傾語拖下水,現在看着陳驚卿一臉難受的樣子,白泌的心裡很是暢快,當初的你那樣子對我,那麼你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陳驚卿身後白泌的聲音,想要努力裝出一副沒關係的樣子,可是努力了好久還是沒有成效,只是僵着一張笑臉,有些彆扭的笑了一下。白泌當做沒有看到的樣子,直接將那碗燕窩放在了書桌上面,拿起了書桌上面的那本打開了的書粗粗掃了一眼,擺出自己最爲喜歡的笑臉:“妻主是在看今日的功課麼?”
陳驚卿看到白泌盯着那本書的時候心跳一瞬間漏了一拍,那不是什麼正經的書,而是今日在書院裡面看到好多人瀏覽的話本,自己看到之後就在外面買了一本,那是個很是悽美的故事,有着身世之謎的公主以及一個美麗的近乎讓人心醉的少年,少年跟公主一見鍾情,兩人私定終身,可是在最後公主卻因爲少年是仇人的孩子而拋棄了他,最後少年懷着公主的孩子在河邊準備跳河,陳驚卿的記憶就在那裡中斷了,之後就從馬車上面回到了書房,將那本書往桌子上面隨意一放,一想到這裡也存在着陳傾語,陳驚卿心裡就是一陣惱怒,同時陳驚卿也不會想到那本話本根本就是陳傾語寫的,而那些學生們傳閱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爲那是陳傾語手寫的一本數學練習集罷了,只不過隨手包了一張錯的皮而已。
“就是今日的功課。”陳驚卿立馬將一旁的書往那本話本上面一堆,這樣子一亂下來,桌子上面的那些個書就全部搞亂了,甚至於還將一旁自己從白泌那裡找到的那沓子信也給露了出來,此時的陳驚卿也沒有那麼焦急了,站直了身子,拿過那沓子的信往白泌跟前一丟,“這是個什麼原因?”
白泌見狀,心裡面微微一笑,臉上卻露出一絲怯色,微微低着頭,有些怯懦的說着:“不是我的。”說完這句話,白泌就再也不出聲了,只是肩膀的抖動還是讓陳驚卿知道眼前的男子很是害怕。
陳驚卿原本想要大罵白泌的衝動也被白泌慢慢摸着自己肚子的樣子給憋了回去,雖然說白泌留着陳傾語的信讓陳驚卿很是惱火,可是陳驚卿自己心裡卻詭異的因爲陳傾語有那麼一件事情沒有爭過自己有了一絲的興奮,就連自己的夫郎跟其他女人有聯繫這種大事也化爲了小事。
而白泌算準的就是陳驚卿的這種想法,不得不說白泌跳出了對陳驚卿盲目的愛戀之後發現的東西都很正確。
陳驚卿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帶着白泌做到了一邊,慢慢的喝起了燕窩,只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總是往那沓子信那裡撇去。
不行,這事這麼耗着也不是什麼事情,自己今晚肯定得要去陳傾語那裡好好問問,爲什麼自己的夫郎要留着她的信,要不是白泌自從嫁入陳府之後從來沒有跟陳傾語說過一句話,不然陳驚卿心裡肯定早就懷疑起來了。
白泌看着陳驚卿下意識皺緊的眉頭,想來計劃已經進入下一個階段了,自己賣給靈兒的那份子人情現在可得用起來了,要知道那沓子的信上面除了有了‘語’字之外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啊。
“妻主,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靈兒現在雖然是通房,可是沒有理由拿這麼多的月錢吧。”張柳兒拖着剛剛過完月子就出來管家的身子,一臉憤怒的指着賬本上面的一行字對着陳可卿說道。
陳可卿原本因爲張柳兒願意理自己的好心情就被這短短兩句話給毀了個徹底,陳府是個什麼人家?說句不好聽的,陳府就是個完全可以將銀票擦屁股的地方,現在這個時候,張柳兒竟然爲了靈兒的幾兩月錢而在那邊斤斤計較,這還是自己心目中的那抹心頭血麼?突然間,陳可卿覺得原來那個善良美好的夫郎已經離自己遠去了,上次的事情就是如此,就算自己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可是到底是正經的賠了禮道了歉,還讓岳母大人好好的教訓了一頓,這也就算了,不知何時開始,張柳兒的心裡面就少了自己的位置,每日裡面不是管家就是管家,難怪人家說男人有了權力就變壞,原本那個單純善良的男子竟然變成現在這個眼珠子裡面都是錢的婦男,真是讓人心寒。
張柳兒看着陳可卿那樣子不忿的眼神,心裡一氣,自己的身子雖說已經出了月子,可是到底在生欣哥兒的時候傷了,哪能這麼容易就養好了?自己現在管家其實也是拖着病體的,實話說,這麼三十兩銀子,在陳府每日鬥金的進項中蒼白的可怕,不過一想到這段時間就是那個男子將自己的妻主給籠絡的連欣哥兒都沒有時間看一眼,張柳兒的心裡哪能不恨?
“難道妻主覺得這些都是小事?沒什麼值得說一聲的麼?”不知何時開始,原本對陳可卿是?毛捋的張柳兒變成了現在這個什麼事情都要分個對錯的婦男,明明之前的張柳兒是知道陳可卿最討厭這樣子的,卻還是慢慢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可卿心裡一氣,那樣子步步緊逼的張柳兒讓她心裡陌生的緊,看到此時的張柳兒,陳可卿的心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爹爹,也是這麼個性子,真是讓人煩悶。
“我走了,明日再來看你吧。”張柳兒望着陳可卿大步離去的背影,眼淚不知何時在眼眶中打着轉,自己難道想要變成這個樣子麼?自己也想要像當初那般嬌聲軟語,脈脈含情,可是到底是誰將自己變成了這樣子?
陳可卿,你怎麼可以!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