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瓦格的直覺果然很準,就在他和弗朗索瓦騎士交流新兵訓練方法的同一天的晚上,愛德華就和馬林商議起了如何除掉弗朗索瓦騎士的問題:
“馬林大公,朕之前不知道你又拉起了一個新兵軍團,很怕那七千法軍叛亂,於是爲了穩住法軍,就隨口許諾了一個伯爵給弗朗索瓦騎士。可是,朕又害怕啊……倒不是朕不守信用,而是,他是法國人。要是法國人在英格蘭成了擁有一個郡的實權伯爵,肯定會勾結路易十二再度入侵英格蘭的……”
馬林沉默了一會兒後,反問道: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朕知道你主意多,所以,朕想問你,有沒有反悔的辦法?畢竟,讓一個法國軍官在英格蘭當有土伯爵,實在太危險了……”事實上,愛德華很想問馬林如何殺掉弗朗索瓦。但是,怕嚇到馬林,就用了更委婉的說法。
馬林低頭想了一會兒後,回答道:
“要不,陛下把他分封到愛爾蘭島上去?您可以廢掉原基爾代爾伯爵,將這個爵位冊封給弗朗索瓦啊。”
“這個……朕也擔心……弗朗索瓦會勾結法國人,吞併掉愛爾蘭島啊……”說白了,愛德華想徹底賴賬……
“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馬林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不過,說起來,他馬林更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事實上,作爲目前歐洲第一陰謀家,馬林心裡很清楚,愛德華對弗朗索瓦騎士動了殺意。作爲日後要從愛德華手裡分得諾森伯蘭郡和懷特島的人,馬林對此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不過,馬林並不擔心愛德華會謀害自己。因爲,就現在而言,愛德華離開他根本玩不轉。自己要是被他害死,北海大公國的將士們隨時可以把愛德華剁成肉醬。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愛德華那個腹黑的姐姐了。對方可是弄到了一種很厲害的慢性毒藥,馬林最怕的,就是中那種慢性毒藥而死。所幸,馬林早就打算先下手爲強,將瑪格麗特郡主弄死了。因此,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至少現在完全沒問題。
而且,幫愛德華登上王位後,馬林也不打算在英國長呆,也不會給愛德華下手的機會。
不過,目前法國人的確是雙方共同的大敵。所以,馬林最終還是決定幫愛德華想個主意:
“那麼,陛下,這個弗朗索瓦騎士會游泳嗎?”
愛德華想了想,道:
“不會,那七千法國將士,高級軍官都是騎士。而法國的騎士,基本都是旱鴨子,很少有會游泳的。只有底層的法軍將士,漁民出身的,才擅長游泳……怎麼,有辦法了?”
“嗯……我想到一個辦法,我們可以做一條特殊的船……”然後,馬林開始詳細描述起來……
辦法很簡單,是馬林學自《射鵰英雄傳》裡面的。黃藥師做了一艘華麗的花船,是用來把自己葬身大海,好去地下陪他死去的妻子的。這艘船外表看起來毫無問題,但其實很不牢固,遇到風浪,很快就會散架。
這是因爲,這艘船使用膠水粘合起來的,不是釘子釘起來的。把木頭用膠水粘合起來,靜止狀態下當然沒問題,但一旦遇到風浪,很快就會杯具……
愛德華也說了,法國騎士都是旱鴨子,那麼,把那些旱鴨子法國騎士專門集中到膠水粘合起來的木船上,不讓會游泳的漁民子弟混入其中,等到了英吉利海峽中央……以英吉利海峽的風浪水平,肯定能把船弄散架。到時候,一船的法國軍官都得餵魚……
“要是附近船上會游泳的法軍士兵來救怎麼辦?”
“很簡單,讓我們的水手駕駛船隻。在英吉利海峽中央的時候,讓駕船的水手,故意把那艘船和其他船拉開距離。等到其他船發現不對,趕過來的時候,那些法國騎士老爺們也差不多都沉下去了……至於我們的水手,都是會游泳的,肯定能堅持到救援船的到來……”
“這個計策……好毒……不過,挺不錯的……”
愛德華忽然發現——這個馬林真的好毒……自己只想賴賬謀害弗朗索瓦騎士一個人,而馬林,直接打算把那七千法軍的軍官都給坑死……但是,好過癮啊……
馬林心中則是冷笑——一船軍官淹死,到時候英法兩國更加勢不兩立了。而自己,則可以笑看英法撕逼……
等到路易十二去世後,風頭過去了,馬林再收拾掉愛德華,就可以接手英格蘭了……
路易十二大概是1515年去世的,也就是差不多十年之後了。有這十年時間,馬林絕對能夠發展壯大。到時候,即使是法國,馬林也有資本和其對抗了。那時候接手英格蘭,就不怕法國的壓力了。至於愛德華,馬林真不在乎。他的蛋蛋都被踢壞了,就算給他二十年,也不會生出別的孩子。只要小瑪格麗特公主沒出事,自己兒子聯合統治英格蘭那就是穩穩的……
……
不過,愛德華手裡現在沒有造船廠,自然無法搞出那種純膠水粘合的船隻。所以,這個任務,還得落到馬林手裡……
爲此,馬林派人去紐卡斯爾,讓他們派船回埃姆登港,通知造船廠弄一艘這樣的船出來。當然,是把結構木料加工好,並準備好膠水和油漆。等到愛德華拿下倫敦後,再把材料送到英格蘭這邊來臨時組裝和粘合起來。不然,在埃姆登就算粘合好了也沒用。一入大海,還是要散架的。只有送到英國港口來臨時粘合好,纔可以用。而且,臨時粘合,散架的機率才更大啊。要是粘合久了,沒準就很牢固了呢……不過,在這段時間,埃姆登造船廠倒是可以自己測試下這種船多久能散架。最好是堅持到大海中央後再散架,不然,散架太早,那些法國騎士還沒離開英格蘭海岸呢,就落海了,容易獲救……
商議完了用膠合船坑法國軍官的事情後,馬林又開始安排手下軍隊夜間適應訓練了。愛德華好奇地問道:
“你爲什麼在夜間訓練手下將士?”
馬林很坦然地回答道:
“因爲我準備夜襲亨利.珀西的軍隊啊……”
“什麼?”愛德華大吃一驚……
“你的軍隊都這麼強大了?爲何還要夜襲敵人?沒有必要吧?”
在愛德華看來,馬林的軍隊比亨利.珀西的兩萬英軍都要強大。剛正面都能勝利,更何況是從背後突襲?可馬林也太無恥了點,都穩贏了,還特麼不要臉地夜襲……
馬林知道愛德華肯定有些鄙視自己,但他毫不在意地說道:
“陛下,亨利.珀西手裡可是有着六七千精銳的長弓兵的。如果白天進攻他們,他們的長弓兵幾輪箭雨下來,我手下的人肯定會有不少傷亡的。而若是趁着對方熟睡去夜襲,那麼,他們的長弓兵將難以組成陣型,併發射箭雨。這樣一來,我的人也好降低很多傷亡……”
愛德華點點頭,但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只是,這樣會有損名譽的……”
“名譽?我不在意,我只要勝利!”馬林斬釘截鐵地答道。他可是“白貓黑貓論”的信徒,名譽什麼的,算個P……
而且,他本身就是靠夜襲查理八世的法軍發跡的,名譽早臭了,再臭一點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