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涵黑眸溼了,離開母親,是他迫不得已的選擇……
誰不愛自己的母親?只是,這個母親,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也許,躲開是最好的選擇。
他第一次跟他母親說這樣的話,他是徹底對他母親失望了,曾經,他想盡辦法讓母親接受白芷。
可是,到了現在,他才發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母親不接受白芷的那股勁兒,就像泰山一樣,簡直無法撼動。
這樣的話,那麼,他也不打算跟她對抗了,他真的累了,他也不想白芷再受傷,唐鈺給他打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所以,在他有限的生命裡,他只想好好的和白芷生活,好好陪伴白芷左右。
歐夫人突然頓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兒子,他認輸了?他不再跟她吵,不再跟她鬧,就這樣,什麼都不要,連歐氏集團都放棄,連親生母親都不要,就要離開了?
她在商場上浮浮沉沉多少年,爲了金錢和利益,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她,滿手血腥,甚至,斬草除根,她從來沒有心軟過。
但是,此時,在兒子說要拋棄一切,拋棄她的一瞬間,她的心有被擊潰的感覺。絕無僅有的,她喉頭哽了一下,黑眸裡閃過一抹受傷的情愫。
轉瞬間,她的黑眸又微眯起來,黑眸裡閃過冷寒的眸光,她脣角一抹冷漠的弧度,
“離開?涵兒,我看你是被那個狐狸精迷暈了頭了!離了這無上的尊榮和奢華的生活,你能做什麼?你不再是高高在上,令萬民敬仰的總裁。”
“你會住在貧民窟,一日三餐食不裹腹,到了那個時候,你所謂的愛情一定會煙消雲散,那個賤女人也會離你而去,她會另投新的金主的,你到時候只會一場空你知道麼?”
只因爲是她兒子,她纔會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規勸他,想勸他迷途知返。要是擱別人,早被她掐死在這!
“你說着這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首先,我不是個孬種,我有能力讓我的女人衣食無憂;其次,白芷不是那種愛錢的女人,她爲了救我,可以爲
我擋槍,她愛的是我這個人,我很確定,收起你那不必要的擔心,我們會生活的很好。”歐子涵冷漠的口氣。
“她那是裝模作樣,故意演戲給你看的!這次事情的始末,我清清楚楚,她既然對你那麼真心真意,爲什麼要跟唐鈺和林泓宇糾纏不清呢?她的男女關係到底有多混亂!”
“兩個男人爲了他死都願意?她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的話,兩個男人爲什麼要爲她去死?涵兒,你當真相信她跟那兩個男人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要太天真了,你是被她騙了!”
歐夫人繼續規勸兒子,她真是替兒子憂心,本來,兒子對白芷幾次三番捨命相救,把歐夫人弄的心軟了,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既然兒子這麼喜歡這個女人,她要麼就隨了兒子的心願吧。
可是,這一次,當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她開始懷疑白芷的人品,她不僅條件差,還是這樣一個勾三搭四不要臉的女人,歐家決不允許這個樣的女人進門!
“我的女人我很清楚,那都是別人一廂情願,她對我是忠貞不二的,這輩子非她不娶,我要跟她儘快結婚。”歐子涵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涵兒,你對感情還太稚嫩,你被那女人矇蔽了,你要相信媽媽,媽媽是爲你好,這樣的女人娶進門一定會害了你的。”歐夫人是相當偏執的人,她認爲的事是什麼就是什麼,完全不相信兒子的判斷。
呵,又是爲他好?他實在對她無言了。
他對自己的母親已經心如死灰,他已經拿起了牀頭櫃上的手機,給莫楠撥通了電話。
“莫楠,一個小時之內,把董事們統統召集到醫院來,我要給他們開會,我有重要事情要宣佈……”歐子涵話音未落,歐夫人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啪’的一聲,她憤怒的把手機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手機立刻摔成了稀巴爛。
電話那頭的莫楠,聽到砸東西的聲音,頓時震驚的愣住了,總裁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楠急匆匆的往醫院趕來。
歐子涵憤怒的看着他的母親,“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眼眶潮紅,氣息很不平靜,聲音幽低而傷感。
這不是他母親所期望的嗎?爲什麼要阻止?
難道他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歐式集團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必須守護好它,你想輕易的放棄,這就是不孝!”
歐夫人指着兒子怒吼了起來,兒子這般執着,當真觸怒了她的逆鱗,她不得不承認,兒子接手歐氏集團以來,確實給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不論在企業管理上,銷售上,還是在創新上,都給集團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利潤。讓整個歐氏集團在A國遙遙領先,居於霸主地位。
一向高傲的她,對兒子這種不凡的能力,她不得不歎服。這是她在歐氏集團管理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達到的業績,如今,她也老了,她更是管不了了,她怎麼能任由兒子胡作非爲,放棄歐氏集團呢?歐氏集團比她的命還重要,她絕不允許!
“爲了我爸的遺願,我一直把歐氏集團守護的很好,只是你非要逼我離開,我沒有辦法。”提起父親,歐子涵不免心中泛起濃烈的傷感,他聲音變得沙啞。
他自然想爲了爸爸的遺願努力到死的那一天。
“涵兒,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幫你選一個適合你的女人。”歐夫人顯然有些頹敗,她的聲音變得低沉。
她害怕兒子離開,害怕再也見不到兒子,她很瞭解兒子的性格,他一旦做的決定,是很難改變的,兒子真的要放棄她了嗎?她很受傷。
“什麼叫適合?我愛的女人就是最適合我的!”他俊美的臉蒼白無血色,他沉聲說道,他要麼不做決定,決定了就一定要實行。
他下了牀,雖然身體各處都在痛,他穿着一身病號服,忍着劇痛,蹣跚的腳步,孱弱的身影往門外走去,他是真的要離開了,不想跟母親再說廢話。
歐夫人看着兒子的背影,兒子痛成那樣,走路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還執意要離開,突然間,她的心裡五味雜陳,苦澀的滋味最爲濃重,她眸光不再凌冽,變得充滿了心疼和傷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