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好濃好濃
這是她丈夫盼了許久的女兒,這是她家小王子盼了許久的妹妹,她絕對不能讓她的小寶貝有事,絕對不能!
她一手護着腹部,一手與那個瘋子搏擊,口中不斷大叫:“流星流星!”
侯在外面的流星聽到蕭幻幻撕心裂肺的慘叫嚇得心臟都要停跳了,箭一般踹門衝進去,正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握着手術刀一刀一刀刺向躺在地上的蕭幻幻,而蕭幻幻渾身是血,臉色慘白,身體**,拼了命的護着肚子。
一瞬間流星手足冰涼,一絲遲疑都沒有,衝過去飛起一腳將那瘋女人踹翻在地,用力一腳踩在她的腕骨上,咔嚓一聲,瘋女人的手腕斷了,手術刀落地,口中發出刺耳的慘叫夾雜着她瘋狂的尖叫:“蕭幻幻,你去死……去死!”
看到躺在地上痛苦蜷起身子的蕭幻幻,流星覺得自己的血液都驚駭的冰凍住了,他一腳踹在瘋女人的小腹上,瘋女人被他一腳踹飛出去,跌撞在牆上又滾落地面,“噗”的吐出大口的鮮血昏死過去。
流星連一個眼神都沒瞥過去,蹲下身子,顫抖着手臂將蕭幻幻抱進臂彎裡,“少夫人,你怎麼樣?”
“痛……肚子痛……找醫生……救寶寶……”她抓住流星的衣服求懇的看着他,疼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雙脣劇烈顫抖,“流星……救寶寶……”
被嚇傻了的醫生這纔回過神來,看到蕭幻幻的身下流出大量的鮮血,失聲驚叫:“來人!快來人!護士,準備手術室!”
蕭幻幻被送進了手術室,流星整個人抖的像是風中的落葉一般。
少爺將少夫人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交給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自己死了也賠不起啊!
不敢瞞着,他定了定心神,給江逸帆打了電話,怕他太着急,沒敢細說,只說讓他來一趟。
江逸帆多聰明?
流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路飆車奔到醫院,流星臉色慘白的守在手術室外,被他踹昏的那個女瘋子就在檢查室的地上躺着,而蕭幻幻和未出世的寶寶,被隔離在手術室之中,他擔心的要死,卻見不到。
“情況怎麼樣?”他強自鎮定,指尖仍抖的厲害。
蕭幻幻和孩子他都要,哪一個有意外他也承受不起。
“不知道……”流星痛苦的搖頭,“對不起,少爺……我……”
“別說了,不關你的事。”江逸帆煩躁的擺了擺手,用力扯開襯衣的衣釦,鬆鬆領口。
他知道,但凡有一分可能,流星拼掉自己的命也會救蕭幻幻和孩子,這是意外,除了那個傷人的瘋子,誰也怪不得。
“去看看那個瘋子!”他轉身走進那間檢查室。
他不能在手術室外乾等着,那種等待讓他覺得窒息,他怕他如果再不找點事情做,蕭幻幻還沒出來,他已經瘋了。
流星沉默不語的跟在江逸帆身後,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傷了蕭幻幻的這個人是誰,他都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哪怕以他的生命爲代價!
江逸帆冷冷看着地下戴着寬大口罩的人,流星走上前彎腰將她的口罩扯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原本也算清秀的面容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像蚯蚓一樣蜿蜒在她的臉頰上,破壞了原來的美感,讓她看起來分外陰狠可怖。
“王影柔!”江逸帆冷冷吐出三個字。
雖然已經多年不見,她又變得如此狼狽不堪,江逸帆依然從他驚人的記憶力裡,輕而易舉的搜索出這個名字!
流星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恍然,“沒錯!是她!她臉上這傷還是我劃的,刀上抹了藥,這疤痕即使做疤痕消除術也無法消除。”
“找死!”江逸帆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轉身出去。
流星明白,這次,王影柔必死無疑!
江逸帆再回到手術室外時,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他筆直站着,眉間緊蹙,連呼吸都是冷的。
手術室的門開了,兩名護士推了一個保溫箱出來,“誰是蕭幻幻的家屬?”
“我是!”他上前一步,緊緊盯着保溫箱中的小嬰兒。
她包的嚴嚴實實的,仍可以看得出她好小好小,他的心驟然像被鋼針狠狠紮了一樣疼,她在媽媽肚子裡才待了七個月,是他不好,沒有保護好他的小寶貝。
“恭喜你,是個女兒,母女平安,只是……”護士欲言又止。
“只是怎樣?”他的目光掃過去,寒如冰劍,讓護士狠狠瑟縮了下,吞了口唾液才小聲說:“母親子宮受損,以後都不能生寶寶了,先生要有心理準備!”
說完之後,兩個護士推着寶寶急匆匆走了,江逸帆腳步踉蹌了下,身後的流星連忙扶住他。
“我沒事!”他擺擺手,穩住身子,過道風一吹,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
“對不起,少爺……”流星滿臉羞愧。
都是他的錯,讓他家的小小姐在媽媽肚子裡待了七個月就出生了,還有他家的少夫人,永遠失去生育能力了……
“沒事,”江逸帆淡淡說:“寶寶沒事,幻幻也沒事,你別自責了。”
“可是少夫人她……”永遠失去生育能力了,這對女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江逸帆拳頭緊了緊,又緩緩鬆開,“沒事,我們已經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已經很好了。”
他沒有回頭,朝被推出來的蕭幻幻迎過去。
前面三胎都是順產,連第三胎的雙胞胎蕭幻幻都是自己生的,這次因爲受到嚴重撞擊早產,寶寶是剖腹產抱出來的,剖腹前打了麻藥,麻藥勁兒還沒過去,蕭幻幻還昏睡着。
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冷汗打溼了額前的碎髮,一縷一縷的沾在前額上,就連睡夢中她也緊緊皺着眉頭,臉色痛苦而不安。
“沒事了!”他握住蕭幻幻的手輕聲哄着,蕭幻幻依舊人事不知的沉睡,睡夢中不安的發出低低啜泣聲。
把蕭幻幻安置在條件最好的高幹病房,護士叮囑了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後便退了出去,江逸帆坐在她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寸步不離,直到六小時後麻藥過去,她不安的醒來。
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摸了個空,她驚恐的睜大眼睛,差點從牀上彈坐起來,好在被江逸帆緊緊按住,“別動,你剛做了剖腹產,會痛!”
“孩子呢?”她驚恐的死死攥住江逸帆的手臂,眼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江逸帆!我們的孩子呢?”
“沒事沒事,孩子沒事,你放心!”江逸帆安撫的拍她,柔聲輕哄,“寶寶已經做過檢查了,各項數據都很好,只是體重太輕,只有三斤六兩,所以要在保溫箱中待一段時間,等你能下地了,我就帶你過去看。”
“真的,你沒騙我?”蕭幻幻望着他,神情悽惶。
她被那個瘋子撞倒在地,雙腿間流出大量的鮮血,她能感受到她的寶寶正在離她而去,她在還沒陷入昏迷的時候,聽到醫生和護士竊竊私語,說寶寶的情況不容樂觀。
她的寶寶……真的還在嗎?
“傻瓜!我怎麼會拿寶寶的事情騙你!”他柔聲哄着,用棉籤沾了點水擦她乾裂的脣,“哦,忘了告訴你了,這次我們生了位小公主呢,雖然很小,可是漂亮極了,你看了一定喜歡。”
“不漂亮我也喜歡,”蕭幻幻抓着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只要是我生的,醜八怪我也喜歡。”
“胡說!”他輕捏她的鼻尖以示懲罰,“我老婆這麼漂亮怎麼可能生醜八怪?你等着看吧,十幾年後,我們家的小公主就會長成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喜歡她的小男生能把我們家的大門擠爛了!嗯……”
他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我現在就應該去把我們家的大門換成黃金的,那樣比較結實,耐擠!”
蕭幻幻被他逗的破涕爲笑,見他調侃的這麼輕鬆,終於相信寶寶沒事了,一直緊繃着的神經鬆弛下來,她緩緩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修養了幾天,她想寶寶想的厲害,可是刀口還是疼死人,江逸帆不許她下地,而寶寶必須在保溫箱裡待着,她和女兒只不過幾牆之隔,卻看不到更抱不到,急死她了。
王影柔被以故意殺人罪抓了起來,這輩子怕是出不來了,蕭然知道之後,長吁短嘆,總歸是他養大的女兒,在監獄裡待一輩子他終歸不忍,來看望蕭幻幻和寶寶的時候,探了探江逸帆的口風,想看看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站在不遠處的流星眼中都是冷笑,他覺得這位二爺真是想太多了,他恨不得將王影柔千刀萬剮,他以爲王影柔還能活過這個月嗎?
膽敢傷害他流星家人的人,必死無疑,哪怕以付出他生命的代價,他發誓!
手術七天後,蕭幻幻刀口拆線,下牀雖然還是會很痛,但是已經被醫生批准可以下牀活動,前幾次是順產,雖然產前疼的死去活來,但是生完孩子就立刻生龍活虎,這次剖腹產讓蕭幻幻受足了罪,江逸帆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一切罪過都歸在王影柔身上,蕭然的求情怎麼會管用?蕭然也不好說的太過,因爲如果不是流星進去的快,如果不是蕭幻幻躲的及時,他的親生女兒就是一屍兩命。
自作孽不可活,他心裡對王影柔依舊痛惜,卻已經做不來利用自己的能力偏袒她的事情。
王影柔在監獄裡的日子,度日如年。
蕭然去看她,她彷彿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痛哭失聲。
上次碧越事件後,她不知怎麼的,最後是在昏迷的時候被碧越的一名貼身侍衛帶回了度拉國,那名侍衛根本就沒拿她當人,只是拿她當發泄的機器,她被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她曲意逢迎百般討好,才讓那名侍衛放鬆了警惕,找到機會回了月光城。
這中間,九死一生。
她的臉已經毀了,身體也被那名侍衛折磨的不成樣子,她已經沒了任何翻盤的機會,她心裡只有恨,她恨蕭然恨江逸帆恨碧越恨駱司曜,恨這世上所有所有的人,而她最恨的,還是蕭幻幻。
她這輩子已經完了,而蕭幻幻卻幸福的像童話故事裡的人,她不甘心,即使要死,她也要拉着蕭幻幻一起下地獄。
平時蕭幻幻身邊都是前呼後擁,不然就有江逸帆陪着,她根本近不了身,她查到每個月蕭幻幻都會來醫院例行孕檢,她一向都是個聰明人,意識到這是她報復蕭幻幻的唯一機會。
於是,她潛進醫院做了一名護工。
護工這活又髒又累報酬又不高,很少有人願意做,所以她很容易就應聘成功,大大的口罩遮去她臉上的傷疤,醫院提供的陰冷潮溼的地下室成了她暫時的容身之處。
多少個黑夜她徹夜不眠,怎麼也想不通,又聰明又漂亮的她,怎麼從一呼百應的千金大小姐落到了如今這種如可憐老鼠一般的下場。
思來想去,最後全都歸罪於蕭幻幻。
如果不是她,她還是蕭家呼風喚雨的千金大小姐,是蕭幻幻一步一步把她逼到這樣的絕境。
所以,她要報仇!
這輩子她已經完了,可是即使下地獄她也要拉着蕭幻幻一起。
她看不得她這樣悽慘,蕭幻幻卻風光無限。
她死也要拉着蕭幻幻一起死,都死了,她們就還是在一個起跑線上,下輩子再各憑本事。
那時的她,努力活着,心裡只有一個信念——殺了蕭幻幻,和蕭幻幻同歸於盡!
前幾次做孕檢,江逸帆和蕭幻幻寸步不離,她沒有找到機會,直到這次孕檢,江逸帆沒有出現,是流星陪同蕭幻幻來的,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男女有別,孕檢的時候要撩開衣服看腹部,流星一定會迴避,那是她刺殺蕭幻幻最好的機會,她裝作打掃房間的樣子,潛進了產檢室,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刺傷了蕭幻幻,她腹中的孩子也早產了,可是最後,蕭幻幻竟然母女平安,只有她被抓進了這暗無天日的監獄裡。
她不甘心啊!
她可以死,可是爲什麼蕭幻幻還能那麼幸福的活着?
她不甘心,所以與蕭然見面的時候,她跪在地上把頭磕的砰砰直響,求蕭然救她出去。
蕭然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狼狽的女人是他曾經百般呵寵的養女,她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多少年沒有保養過的面容,歷經滄桑,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幾十歲的中年婦女,甚至看起來比蘇芒和鍾靈素年紀都大。
身子瘦弱的像根火柴棍,渾身上下都癟癟的,沒有一絲豐滿的地方,她已經被那個護衛壓榨成了肉乾,渾身上下再也看不出一絲女人味兒,這也是那名護衛對她放鬆了警惕的原因。
在那名護衛眼裡,他連折磨壓榨她都失去了興致,哪兒還會管她逃不逃呢?
看着這樣的她,蕭然格外心酸,這哪兒還是那個被他呵在手心,渾身名牌衣服珠寶,脣紅齒白神采飛揚的千金大小姐?
“爸爸,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我還小,我還不想死,我已經很慘了,爸爸,你在我爸墓前發過誓要好好照顧我的,你做到了嗎?做到了嗎?”她就像阿紫用死去的阿朱威脅蕭峰一樣,知道她死去的爸爸對蕭然的震懾力最大。
聽王影柔提起她的爸爸,蕭然滿心悽楚。
沒錯,他在王影柔父親的墓前發過誓,要替他照顧這唯一的骨血,現在他卻把他唯一的骨血給照顧到了監獄來,他的確不是個合格的養父。
子不教父之過,王影柔有錯,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起來吧,我再去想想辦法。”
蕭然從監獄出來的時候,英俊的面容驟然滄桑了許多。
他要怎麼和他的女兒、女婿開口?
蕭幻幻生了小公主後,他們的大兒子江玉暖每天放學後,都會帶着三個弟弟來醫院看媽媽和妹妹,今天是最後一天,因爲明天媽媽和妹妹就要出院了,他們就不用每天跑醫院了。
路過配藥室的時候,他聽到兩個護士在八卦,一個護士說:“那位江太太今天出院,你一會兒把她房間收拾了吧。”
另一個一邊忙活着一邊說好,停了一會兒又聽她嘆氣,“那位江太太真是好命,嫁的老公又有錢又帥,要是以後讓我找個那樣的老公,讓我短命十年我都願意!”
“你知道什麼?”另一個護士不屑的撇撇嘴,“這次她早產,子宮受損,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了。”
“那有什麼?他們的女兒雖然早產,但是挺健康挺好的。”
“哼,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江先生那樣的人,一看就是豪門公子哥兒,要是江太太生個兒子還能拴住他的心,可是她生了個女兒,後半輩子還再也不能生了,豪門大戶最看重的就是傳宗接代,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江先生甩了,江先生那樣的家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要只不能再下蛋的母雞?”
“不會的,”另一個護士壓低聲音說:“你別胡說,我看江先生很疼他太太,不會那麼無情無義的!”
護士白了她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就算江先生不介意,江先生的父母也會逼他把現在這個不能生的老婆給休了,然後娶個能生兒子的,你真是笨!”
四位小王子雖然小,卻也知道這兩個護士是在說他們的爸爸媽媽,聽他們管自己的媽媽叫不能下蛋的母雞,如果不是江玉暖拉着,脾氣最火爆的老二就要衝過去揍人了。
只見江玉暖微微揚脣,脣邊溢出一抹典型的惡魔式的微笑,然後朝那兩個護士走過去,“護士姐姐,你們好。”
兩個護士回頭一看,身後站着四個超級漂亮的小正太,眼睛頓時彎成了桃心,彎腰看着江玉暖就差流口水了。
江玉暖繼承了江逸帆和蕭幻幻的全部優點,儘管才七歲,就已經美的讓人想盯着他目不轉睛的看,恨不得抱進懷裡啃兩口才好。
兩個護士盯着他,眼裡噌噌的往外冒光,如果不是他身上另有一份高貴聖潔的氣質讓兩個人不敢靠近,她們早就把他搶進懷裡,揉搓他的臉蛋拼了命的親了。
“小朋友,你有事嗎?”剛剛貶低蕭幻幻貶的最厲害的那個女生笑的尤其燦爛。
“我是來看我媽媽的,不過這裡房間太多,我迷路了,姐姐你能帶我去嗎?”
“當然當然!”能爲這個超級俊美小正太服務,那個護士求之不得,把手頭上的事情交給了另一個護士,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跟在江玉暖身邊。
她被江玉暖俊美的小臉震撼的智商成了負數,只是一邊瞪着江玉暖看一邊傻笑,完全沒注意到嘴中說着迷路的江玉暖,把她帶到了蕭幻幻病房。
直到推門進去,四個小正太都跑到蕭幻幻身邊去,爭先恐後的抱着她叫媽媽,她才被雷劈了一樣,瞠目結舌的看着傻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
她是最近剛剛從醫學院分過來的實習護士,所以對江逸帆和蕭幻幻並不瞭解,看蕭幻幻的樣子,撐死二十出頭,充其量大學剛畢業,四個小正太都是她兒子,瘋了吧?
“有事嗎?”江逸帆看到傻在門口的護士,輕不可見的一皺眉。
他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和妻子兒女相聚的時間,非常不喜歡。
“爸爸,剛剛那個姐姐在配藥室說我媽媽是不會下蛋的母雞,說媽媽以後不會再生寶寶了,爸爸會不喜歡媽媽,再給我們找個新媽媽,這是真的嗎?”從小就特別內向憂鬱的老四,抓住江逸帆的衣服下襬,憂心忡忡的問。
蕭幻幻看到兒子時臉上幸福愛憐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脣角,眼裡燦爛的光華頓時黯淡下去,別開目光,美麗的眸子裡迅速的氤氳起一層水汽。
雖然她已經有四兒一女,可是生育是女性的驕傲,以後她永遠失去了生育的權利,她是殘缺的,她再也不完美。
江逸帆的目光頓時凜冽了,輕飄飄一眼掃過去,護士被他刀鋒一般的目光掃的臉色慘白腿肚子轉筋,擺着手一個勁兒的後退,“不不不……我不是……”江玉暖看着他,秀美的小臉繃的死緊,“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冤枉你?”
“不不不!”小正太的小眼神也可怕的要命,她又下意識瘋狂擺手。
“那就是你確實罵過我媽媽嘍?”
江玉暖清脆脆的童聲涼颼颼的,刮的護士骨頭縫都是涼的,她忽然捧住臉哇哇大哭:“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蕭幻幻被她哭的心煩,冷聲說:“你出去吧,以後管好自己的嘴,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不一定每次都這麼好運。”
“是是是!”護士轉身踉踉蹌蹌的逃命一樣跑了。
她知道,蕭幻幻說的是真的。
像蕭幻幻那樣的家世,碾死她比碾死只螞蟻還容易,就算不碾死她,給她穿只小鞋也夠她受的。
這次她受教了,以後打死她她也不會亂說話了。
護士走了,蕭幻幻低頭收拾東西,情緒有些低落,江逸帆歪頭看看江玉暖,“兒子,帶弟弟們去看妹妹,媽媽一會兒去和你們會和,一起接妹妹回家。”
江玉暖乖乖帶着弟弟出去了,江逸帆從身後摟住蕭幻幻的腰,“老婆,不開心了?”
蕭幻幻吸了吸鼻子不肯說話,她現在眼眶酸的厲害,一說話鐵定得哭出來。
“老婆,別介意那個腦殘說的話,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生五個寶寶嗎?現在我們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剛好五個,不是挺好?”江逸帆圈着她的纖腰,柔柔的哄她。
蕭幻幻垂眸扁嘴,“我總覺得自己不完整了,有殘缺了……”
“瞎說!”江逸帆斥她,“只是子宮內膜受損,影響了生育功能而已,又不是子宮被切掉了,這算什麼殘缺,不許瞎想聽到了沒?你再這樣悶悶不樂的,不光我不會內疚,孩子們也會跟着不開心,還有流星,你是想他內疚到剖腹自殺嗎?”
想到流星蕭幻幻心中一凜,她的女兒雖然早產但是身體很健康,這件事對她的傷害慢慢就會過去,可對流星來說,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嗯,我知道了,你說的對,我們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已經很多了,以後我也不想再給你生了。”她煥然一笑,心底的陰雲散去。
江逸帆就知道,她向來都是苛求自己寬容別人的人,提到流星的內疚,她立刻就能把那件原本看成天大的小事看成綠豆大的小事,因爲那樣才能減輕流星犯下的錯誤。
他的老婆,一直都是這麼可愛善良,所以,他一天更比一天多愛她一點。
收拾好了東西,江逸帆和蕭幻幻趕到嬰兒室和兒子會和,抱了他們家的小公主歡歡喜喜的一同回家。
滿月裡,蕭然又去看了蕭幻幻幾次,話裡話外還是希望江逸帆和蕭幻幻能放王影柔一馬,哪怕讓她在牢中待上幾年給她個教訓,也不希望她在牢中待一輩子。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蕭幻幻終是心軟了,說王影柔的事情她不再過問,讓蕭然自己看着去辦。
蕭然這才長出了口氣,以他的能力,只要江家不干預,王影柔這次故意傷人頂多判上三年就出來了。
三年後,他可以把她再接回別院,好好照顧,不敢說再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最起碼可以照顧她衣食無憂。
哪知道,蕭幻幻剛鬆了口第二天,監獄裡傳來消息,監獄裡發生集體打架鬥毆事件,王影柔不幸被擊中頭部,意外死亡。
蕭然趕到江家的時候眼睛都紅了,面對女兒和包在襁褓中的小外孫女,他一句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可是他血紅的眼睛裡透着說不出的失望和憂傷。
蕭幻幻被他盯的心裡害怕,把女兒放在小牀上,走過去握住蕭然的手臂,“爸,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蕭幻幻這麼一問,蕭然就知道蕭幻幻還不知道王影柔死亡的消息,接觸了這麼久,他這個女兒他也看明白了,心思純潔又透明,心裡想什麼做什麼,都會一板一眼的和他說清楚,不會玩兒什麼陰謀詭計。
那這件事,肯定就是江逸帆做的了。
江逸帆也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他的性子他再瞭解不過,這些年,他有多珍愛蕭幻幻,多珍愛他的孩子,他看在眼中,這次王影柔居然險些害的他心愛的妻子一屍兩命,他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他總覺得,王影柔雖然壞,但是她罪不至死。
如果這件事是別人做的,他還能替王影柔報仇,出心裡這口悶氣,可是這件事情是他視如親生的江逸帆做的,他能怎樣?
他頹然又滄桑的嘆了口氣,拂開蕭幻幻握着他手臂的手,“小柔死了。”
不管她做錯多少事,她終歸是他的養女。
從她七歲就住在蕭家,他看着她一天天長大,還是那句話,養不教父之過,王影柔有今天的下場,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他對不起王影柔的父親,這份愧疚會讓他揹負一生,至死不去。
蕭幻幻心裡一涼,看爸爸爲王影柔難受悲傷,她心裡像針扎一樣疼。
她是恨王影柔,想到她差點害死她心愛的女兒,她想將她千刀萬剮的心都有。
可是爲了蕭然,爲了與她血脈相連的父親,她忍了,她同意放王影柔一馬,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她還是死了。
“不是我做的。”雖然她不想解釋,可是她更不忍爸爸如果誤會了她,會難過傷心,所以她還是勉強自己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蕭然頹然嘆口氣,“是逸帆小子做的吧?我能理解。”
能理解,能原諒,卻不能釋懷。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爲什麼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不!不會是江逸帆做的!”蕭幻幻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懷疑,“爸!他是我丈夫,我瞭解他,他既然答應了你放過王影柔,就不會在背地裡耍什麼陰謀,爸!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當初同意放過王影柔,並不是我們原諒了她,而是因爲你是我們的父親,我們捨不得你難過,江逸帆對你的心與我一般無二,你說,江逸帆會陽奉陰違的揹着你做那些事嗎?”
蕭然苦笑,“現在人已經死了,說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有意義!”蕭幻幻很認真的看着他說:“爸,我是你女兒,江逸帆是你的女婿,我不希望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在我們彼此的心裡留下什麼芥蒂,你等着,我這就讓他回來,當面和你解釋清楚。”
蕭然當然也希望那件事情確實是件意外,而不是江逸帆在背後指使的,於是他留下了,等着,等着江逸帆給他一個解釋。
“怎麼了?”江逸帆一進門就看到蕭幻幻臉色不太好,先和蕭然打了個招呼,就過去攬住了蕭幻幻的肩,上上下下打量她,“哪兒不舒服嗎?”
“王影柔死了。”蕭幻幻淡淡的說。
江逸帆多聰明,立刻明白了,有意無意的把蕭幻幻擋在身後,面對蕭然,“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這樣一問,很明確的表明他並不知道這件事,蕭然一皺眉,“今天上午。”
“不是我們做的。”江逸帆說的斬釘截鐵。
不管蕭然信不信,他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對既是師父又是岳父的蕭然,他又敬又愛,體諒蕭然的心情他纔對王影柔網開一面,不然的話,他可以讓王影柔有一千種悽慘的死法。
蕭然半晌沒做聲,江逸帆微一挑眉,“爸,你不信?”
“信,”蕭然頹然長嘆,“你說的,我怎麼可能不信?”
江逸帆是他教出來的孩子,他的性子他清楚,陰謀詭計他是會,心眼計謀的確比誰都多,但他同樣也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敢作敢爲,他說不是他就肯定不是他。
“難道這真是天意?”他沉默了許久,又逗了一會兒小外孫女兒才黯然離去,高大挺拔的背影看上去那樣哀傷孤寂。
蕭幻幻看着父親背影消失的地方,許久都回不過神來,直到江逸帆攬住她的腰哄她,她纔回眸衝江逸帆勉強扯扯嘴角,“看到爸爸這樣心裡真難過,雖然恨不得將王影柔千刀萬剮,現在卻寧可她還好好活着。”
“沒關係,時間是最偉大的療傷師,他現在兒孫滿堂,時間久了,心裡的傷慢慢就淡了,倒是你,還喂着孩子呢,心思不能太重,不然對你對寶寶都不好。”
他細心的叮嚀着,話裡話外盡是憐惜疼愛,她嫣然一笑,在他頰上輕吻了下,“知道了,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以後我多帶小傢伙們回家看看,爸爸慢慢就會把那個人給忘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止不住好奇的問:“江逸帆,你說這真是巧合嗎?”
他們對王影柔恨之入骨,這麼巧監獄裡就發生意外,幾十名囚犯鬥毆大多是皮外傷,只有他們痛恨的王影柔一個人死了,真是巧合嗎?
江逸帆吻了吻她的額頭,揉揉她的發輕笑,“傻丫頭,哪兒有這麼多巧合?”
“你的意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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