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空間，你們四個表情情緒保持一致，要空洞。”
韓過耐心給幾人講解，此時已經都準備妥當開拍了。耐心講解給關於一會拍攝時候表情的韓過，此時心中萬千羊駝奔過。
羊駝……就是草泥馬。
都懂的。
只開拍一會韓過就確定以後自己絕對不會當導演了。很確定。他不敢保證還能做導演的情況一丁點機率都沒有可是事實上他可以確定，沒可能的。真的。
這和寫作創作小說和劇本太不一樣了。超級瑣碎。他很受不了爲什麼切得碎碎的鏡頭還有拍攝次序，怎麼還有帶入進情緒和演技讓觀衆飽含熱淚或者悵然若失又或則大笑大哭。
簡直是兩個領域……或者乾脆就是兩個領域。
韓過創作，哪怕是連載的。可是情節從始至終都很連貫，如同蓋房子一樣。地基打好，然後框架搭好，在繼續一層層往上碼。但是導演拍攝簡直就是俄羅斯方塊，是拼圖。根本沒有順序可言，卻還要情緒飽滿，情節給力，這太乾人了。
韓過十分受不了。
或者有誰會問，他又不是第一次拍戲。不說愛人女神，就是曾經的對我而言可愛的她，他都參與過。這種感受居然今天才有？沒錯。就是今天才有。因爲今天是他第一次真正做導演。真正做，和旁觀，果然還是不同的。
以前只是關注一場戲，關注一個人。而且只是看着，不參與拍攝。所以感觸也有，也知道拍戲不能按照劇本情節順序。可以接受。但是如今不同了，他很受不了寫到情緒來了突然就換個不同的一本書繼續寫，然後寫沒多久再換，然後再換，然後再換……
哪怕都是寫書。
“李製作。”
韓過這邊給四人講完，反正也簡單，不難懂。要什麼情緒都明白。沒表情不就行了。
而結束之後韓過回來。示意跟着一起來的李志煥：“你和崔導演一起拍攝她們四個唱歌的部分。還有amber的rap部分。”
李志煥訥訥點頭，看着一頭汗而且有點煩躁的韓過，算是答應。
阿花忍着笑看着一邊坐下喝水的韓過，多少能理解李志煥。甚至韓過的情緒和想法。李志煥的情緒是，這才第三個鏡頭而已，並且都很順利，幾乎一次都過。最多第一個鏡頭的時候因爲剛開始需要磨合，所以兩次過的。
這麼順利。怎麼他還一頭汗？而且還有點煩躁？
至於韓過的情緒，阿花以前也和他簡短說過就是。剛剛我開始水到現在一大段的情緒，就是他現狀的原因。
“那準備吧。”
阿花拍手示意幾人準備，各方面攝像機燈光之類的，全都各就各位。隨着阿花示意，靜靜的放出《4alls》的相關那段音樂。
隨着音樂響起，拍攝繼續進行。韓過悄悄出門透口氣，順便點燃一支菸。做導演的確有好處，不管是鍛鍊自己還是開闊寫作視野，但韓過現在就退縮了。喵的以往在寫作方面的事。只要是相關的，韓過從來沒有放棄和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這可能是實實在在的膨脹了。寫作工作打開一條路，站住腳了其他的就可以想不幹就不幹了。或者說，本來自己也不該幹。真特麼煎熬。
突然手機響起，韓過接通之後，對面響起徐賢的聲音。
“拍攝的怎麼樣了？”
徐賢開口詢問。韓過愣了一下，扯起嘴角笑着：“不怎麼樣。”
徐賢語氣驚訝：“不順利？拍到多少了？”
韓過輕咳一聲：“四個鏡頭。”
“哈。摸呀？！”
徐賢失笑：“第四個鏡頭就不怎麼樣？！問題好像不是出在拍攝上吧？”
韓過吸了口氣。噗的一聲笑出來。半響嘆息開口：“是啊是啊。你總是那麼聰明。”
徐賢開口：“難道真的是你的問題？”
韓過無奈吸了口煙：“感覺自己不適合這份工作。”
徐賢哭笑不得：“誰說讓你真去做了？這個問題之前不是說過嗎？”
韓過彈彈菸灰低頭：“可我連現在這個mv都不想拍了。”
對面徐賢沉默。
韓過停頓一會，乾笑開口：“阿尼……至少這個mv還是要拍完的。”
徐賢還是沒說話，不一會突然笑了，語氣輕柔：“那就不拍了唄。幹嗎一定爲難自己。”
韓過猶豫：“不好吧？”
徐賢笑着開口：“沒你人家也能拍出來好嗎？不就一隻mv嗎？大不了還像以前一樣。你現場做顧問指導，具體拍攝重新交給崔導演和李製作。”
韓過嘀咕：“不要吧，很丟臉的。”
“呵呵。”
徐賢在那邊笑出聲來，韓過哪怕是拿着手機而不是面對面，也有點臉紅。
“笑毛線！！”
韓過開口叫着：“揍你好嗎？”
徐賢還是笑：“揍我就不丟臉了？”
“死肥賢你再說一遍？！”
韓過咬牙站起，對面已經在一陣笑聲中。掛斷電話了。韓過愣愣看着，暗罵一聲我靠！要撥打過去這邊門推開，李志煥走出來。
“拍完了。該下一個鏡頭了。”
韓過一愣，下意識開口：“下面不是你指導她們唱歌的鏡頭嗎？”
李志煥失笑：“所以你就不看了是嗎？”
韓過一頓，乾笑拽着他出來，順便探頭喊了一句崔導演。沒一會阿花也疑惑出來了。
韓過看着兩人，搓手笑着：“那個，商量一件事哈。”
李志煥和阿花互相看看，似乎明白什麼。
“不想拍了？”
阿花當先開口，說起私下可能關係也很好，但不至於特別瞭解。要說工作中，阿花是唯一一個和韓過一起配合好幾個月的人，而且是緊密配合。
此時她很瞭解韓過什麼情況。
韓過聽阿花詢問。也不隱瞞，表情嚴肅行禮對着阿花：“我把導演的工作想的太簡單了。我誠懇爲我膨脹的心道歉。尊重導演的職位和工作。希望編劇和導演的職業可以相輔相成，攜手共進。”
“呵呵。”
李志煥似乎也明白了，看着一旁捂嘴笑的阿花。點頭開口：“那就算正式放棄這個機會了？”
韓過拽着笑着的阿花示意李志煥：“但是導演我也找到了，而且是我找的。我放棄，不代表就會損失耽誤什麼吧？”
兩人都笑着不說話。
韓過皺眉指着兩人：“我知道兩位會笑我沒毅力，其實我只是想要更專注劇本工作。我這人很難分心做另一件事的。當初寫網絡小說有人就勸我順便做點網購小生意，我都拒絕了。我很難一心二用真的。如今不就證實了嗎？”
兩人搖搖頭。一起進去了。
韓過在後面探頭追問：“那這事就算這麼定了吧？”
兩人呵呵笑着沒回應。韓過鬆了口氣，知道這算是答應了。頓時就輕鬆很多，此時聽着裡面的拍攝聲吆喝聲不知不覺就覺得沒那麼負擔了。
果然天生吃哪碗飯這句話不是褒義是中性詞。意識是你天生就是幹這行的同時，別的行你很難參與了。
（話說你們都是做什麼的？改過行嗎？）
煙掐滅要進去。
韓過突然電話響起。看着肥小賢三個字的來電顯示。
韓過眯着眼睛，接通開口：“敢掛我電話，你等我回去……”
“回去幹嗎？！又要打人嗎韓作家？”
居然不是肥賢？聽聲音，是領路人。
“怎麼是你？”
韓過開口：“路人啊。你怎麼用她手機……”
“什麼路人？！”
林允兒開口打斷：“是領路人的簡稱嗎？”
韓過呵呵笑着：“你真聰明。”
林允兒負擔叫着：“韓作家！！你一個梗要說多久啊？！不乏味麼？”
韓過呵呵笑着：“不啊！一點都不啊。”
對面沉默一會，韓過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可想而知這咬牙切齒的程度了。
“呵呵，我說吧。”
又一個聲音響起，還帶着笑聲。聽起來是yu日的。
“是要回請韓作家和徐賢。”
“我不請！別算我！！”
林允兒大叫出聲。
yu日呵呵笑着安撫。徐賢接過手機開口。
“你說了什麼，把允兒歐尼氣得差點把電話吃了。”
韓過平靜開口：“也只有鱷魚嘴生氣能吃得下去電話。”
“呀！！！”
尖細的尖叫聲，估計是旁邊林允兒聽到了。
“呵呵……啊！歐尼別拽……”
“呀允兒你還真要吃啊這麼激動……”
韓過呵呵笑着，趕緊掛斷電話。沉默一會，慢慢收起笑容，轉身看着門口，隨即開門，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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