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潼茶社旁邊不遠處的心語林咖啡館,王偉和劉馨月就相對而坐,很快,太陽都落山了。
“好快。”劉馨月看了一眼窗外,她今天根本沒察覺時間的流逝,一天卻已經過去了,隨即看向對面的王偉,劉馨月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恬靜的笑容,每當看到王偉,她總覺得很舒服,自己那顆一直無依無靠的心可以平靜下來。
當初,王偉揹着她行走了二十里山路,在王偉背上的感覺,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那麼感到‘安全’過,感到心靈平靜過。
“如果能永遠這樣看着他,直到天荒地老,多好。”劉馨月心底暗道,可是腦海中不由浮現一個人的影像,劉馨月不由得心中一顫,“不,我不能再這麼糾纏王偉,在泰縣城還好,可這是泰州城,如果被他發現了。王偉就糟糕了!”
可是一想到,不再和王偉見面,劉馨月心底怎麼都有着不甘心。
青龍山的見面,是緣分。
泰縣城竟然還能見面,那更是緣分。
如今,卻在泰州城再次相見,連劉馨月都覺得這是上天在成全她。
“道家說,三世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九世才換的同船坐!我和王偉,連續三次機緣巧合的見面,這應該是天註定的緣分吧。”劉馨月心底苦澀,“但……我不能害了王偉。”內心的掙扎,讓劉馨月猶豫的很。
王偉微微搖頭,今天等了一天,又沒見到弟弟‘曉東’。
“嗯?”王偉突然注意到咖啡館裡音樂聲,正是喜歡的歌手阿木的《思念一瞬間》。
“劉馨月,這首歌怎麼樣?”王偉淡笑道。
劉馨月這纔回過神來,一聽,不由笑道:“思念一瞬間?這首歌是阿木的。”
“哦,我喜歡他的歌,如果有什麼能讓你在喧鬧的環境裡突然感到孤獨,有淚流到心裡的感覺,那一定是音樂。
你可能會和我一樣,在旅途中聽着一首歌把這一生的悲喜都看遍;
你可能也會和我一樣,麻木已久的心被突然響起的一首歌觸痛心底,想起這半生中的坎坷和無奈;
你也一定會和我一樣,在久違的歌聲裡,記憶瞬間被拉扯回那年那月,和那個很久沒有再見的人。都能攪動往事,每一個音符都如石子擊碎塵封的記憶,一把滄桑的聲音穿透緊閉的心房,讓深藏於心底的淚水從此顛沛流離。
沒有人護你周全,沒有人替你遮風擋雨,與你相伴的不過是午夜街頭被街燈拉長的身影。濃稠的夜色因爲你的心事而加深,煙和酒也難釋懷你經歷的滄桑。孤單的人心易碎,未曾放下的人最怕回憶,早已習慣與孤獨纏綿,讓深夜的眼淚顛沛流離……我這喜歡這類型的歌曲,王偉說道。
劉馨月驚訝了,一個人聽歌怎麼可能專門只聽一種的,喜歡一種類型的歌,也不可能完全摒棄其種類的歌啊,不由好奇道:“爲什麼只聽傷感的?孤獨,是讓人恐懼的,但也能讓人避免受到傷害,沒有人喜歡孤獨,只不過害怕被傷害。音樂中流淌着的傷感。而這些愛而不得的傷,幾乎每個人都有。音樂裡有痛楚,有滄桑,有吶喊和宣泄,阿木的歌更像是一種訴說,一種追憶,有着很深的憂傷,更佈滿瞭如藤蔓般蔓延着的無奈。他的歌市用心唱出人世間的愛恨情愁,題中寫盡人生心酸,每個音符裡都盛滿了孤獨和憂傷。這有傷過心疼過那種感覺纔會寫出這有的歌”只有心中有牽掛,懷念,追憶纔會領會阿木的歌!王偉隨意說道。
劉馨月更是心底疑惑。
“好了,我要回去了,有機會以後再見了。”王偉笑着站了起來,劉馨月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王偉便轉頭走出去了,劉馨月嘴巴張張,最後還是無力地坐下,聽着那悽美的歌聲,劉馨月不由酸楚一笑:“愛上你這是一瞬間,思念你卻是一輩子!就當這一切,是一場夢吧。”隨即舉起旁邊一杯苦咖啡,一飲而盡。
劉馨月突然在泰州出現,對王偉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他也只是感嘆一聲,青龍山、泰縣城、泰州城,連續三次和劉馨月見面,這還真是夠巧的。當然,王偉也僅僅是感嘆而已。
“呼,呼~~”
夜風呼嘯,院落內的一棵黃楊樹枝頭也不由隨風晃動着,一道人影正不斷閃動着,空氣爆裂聲,尖銳呼嘯聲時而響起,因爲聲音低沉。加上民宅彼此距離遠些,對周圍居民影響倒是不大。
陡然,身形停下,王偉眼眸中有着一絲疑惑。
“宗師境界,到底怎麼才能踏入宗師境界?”王偉心底滿是疑惑,“我修煉多年,如今這內勁早就能從全身皮膚幾乎每一處迸發,只剩下這最艱難的麪皮!這最後一步,到底如何突破?”
“師傅他數十年困在最後一步,也終不能進入宗師境界。”王偉唏噓不已,心中,對宗師境界愈加渴望。
隨即不再多想這方面事情。
“來到泰州城,已經八天了。整整八天,我一次都沒看到曉東。”王偉心底有些焦急,“詢問劉珊珊,劉珊珊自己卻信心十足,萬分肯定曉東就是負責泰州區域的,住址就在那。”王偉沒其他辦法。
只能低嘆一聲,閉上眼睛靜修。
……
黎明時分,天地間只是矇矇亮,此刻天地間清冷涼爽的很。
王偉閉眼盤膝靜坐在院落內。
天地間一片寂靜。
“轟!”厚重的實木院門宛如被炮彈擊中,猛然爆裂開來,大量的木頭碎片如同一柄柄箭矢朝院落內迸射,覆蓋向王偉。
盤膝靜坐着的王偉,雙手成虎爪模樣,猛地朝地面一抓,直接將水泥地面抓出幾個窟窿,整個人一個前衝翻滾,同時腳下一蹬,猶如猿猴一般直接躍上了屋頂。就在同一刻,很細微的聲音響起――
“噗!”“噗!”“噗!”
連續三聲!
三個子彈,其中竟然有兩顆擦着王偉身體,差點射中。
“裝了笑陰氣?秦寶兵和多爾盧卡申科,他們兩個終於來了。”俯在屋頂上的王偉目光冷冽,如冷酷的獨虎,右手悄然在褲腿上一抹,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匕首。說是匕首,實際上只是一柄普通的水果刀。
一飛刀在手,王偉氣勢更勝。
“呼――”空氣傳來低沉的呼嘯聲,一道高大強壯的身影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坦克從院門口猛地衝了進來,這人影瞬間發現王偉已經上了屋頂,他毫不猶豫,直接在院落內一蹬,便要躍上屋頂。王偉一瞬間便辨別出來,這是一個光頭白人!
而同一刻,院門口又出現了一個看似瘦小的黃種人男子,手持一柄銀色手槍,這黃種人男子目光冰冷如同那千萬年不化的冰山,就在那高大身影躍起的一瞬間,他朝王偉開槍了。
“噗!”“噗!”
連續兩槍。
他開槍,和那強壯白人跳躍,配合的幾近完美。
如果王偉要在屋頂,使用飛刀對付那個白人,分神情況下,面對s級殺手‘神槍手’秦寶兵的子彈,絕對逃不掉。可是如果他全力躲避子彈,那面對近身戰的強者‘碎體機’多爾盧卡申科,也將陷入困境。
一時間,王偉似乎沒有辦法了。
“哼!”
在秦寶兵開槍,多爾盧卡申科躍起的一瞬間,王偉同樣沒有猶豫,腳下用力,屋頂的瓦碎裂,蓬的一聲,王偉直接朝下方墜下。
這一墜,令對方二人攻勢完全落空。
墜下的王偉目光似電,盯着上方,右手穩定的沒有一絲顫抖,陡然,甩手――
“咻!”
朦朧黎明中,飛刀璀璨如一道閃電,劃過空間,穿透了屋頂的瓦。
“嗤!”那熟悉的聲音響起,讓王偉嘴角有着一絲笑意,顯然飛刀已經擊中目標。
王偉整個人一個虎躍,靈活迅速的竄入裡屋,在牀鋪下面翻手一抓,左右手便各自握着五柄水果刀,在任何一個城市購買水果刀是很簡單的事情,王偉雙手在雙褲腿間一抹,這十柄水果刀便插入綁在褲腿上的刀套中了。
“蓬!”
突兀的,王偉頭頂的磚瓦猛然爆裂,一個恐怖的身影猶如史前怪獸由高空落下。
“多爾盧卡申科!跟這個怪獸近身戰,獲勝概率不高。而且,一旦被他糾纏住,那秦寶兵再槍擊,我必死無疑!”王偉臉色一變,腳下一蹬,如同笨拙的大象,可是卻詭異地朝後方移動數米,而後雙手雙腳用力,如同一頭老虎,一躍便已然進入了院子。
作爲形意拳強者,王偉在速度上已然極快。
從屋內竄入院子中,清晨的寒氣撲面而來,但是同樣隨之而來的便是――子彈!
“噗!”
一顆子彈幾乎算準了王偉跳躍的速度和方位,剛好攔截而來,早有準備的王偉反手就是一柄飛刀擲出――
飛刀冰冷的刀面閃爍着金屬的光澤,穿過數米空間,精確到極點,和那子彈撞擊在一起。“鏘!”那顆子彈直接被劈的反彈到一旁去。
“噗!”
但是同一刻,又一顆子彈已經到了。
論威力,王偉的飛刀比一般子彈威力還大,可是,論發出速度,王偉擲出一柄飛刀,經過改裝的專業槍支已經可以射出幾顆子彈了。
“哼。”王偉在半空中身形一扭,整個人如同一條游龍,那子彈直接射在王偉的右臂上,而王偉右臂在這一瞬間如同那緊繃的牛筋,同時右臂一拗一轉,整個右臂上如同有好幾根牛筋在反彈旋轉。
一股強勁的螺旋勁產生。
“噗!”
螺旋內勁如噴射出的尖針,和子彈彈頭撞擊,令子彈穿透力銳減,同時子彈射入肌肉內,硬是被強勁肌肉卡住。
“哼。”幾乎一瞬間,子彈便被肌肉擠出了,掉落在地面上,子彈掉落在水泥地面上發出的清脆聲音,讓‘神槍手’秦寶兵笑了,也讓剛從屋內出來的‘碎體機’多爾盧卡申科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一人站在院門口,一人站在屋門口。
二人就這麼笑看着王偉。
而王偉則是站在院落旁的黃楊樹下,臉色沉靜如水。
“‘飛刀’孤虎,不愧是能夠獨自一人滅殺地下組織的超級強者,我剛纔連續兩槍,竟然只是讓你右臂略微受傷而已,你對肌肉控制能力,是我不能及的,佩服,佩服。”神槍手‘秦寶兵’是一個看似俊秀的少年。
不過那雙眼眸冰冷陰寒,如同亞馬遜中森冷的毒蛇。
王偉很清楚,這秦寶兵,乃是修習三大內家拳之一‘八卦掌’強者,真實年紀應該和自己相當,也早修煉出內勁了。配合槍支,是令無數人驚恐的死神使者。
“虎,你是個強者,我多爾盧卡申科佩服你,你還是自殺吧。”那身形高大如同北極熊的白人低沉說道。
王偉目光掠過地面那顆子彈,子彈上還有絲絲血跡。
王偉心底暗歎一聲,雖然自己只差一步就達到宗師境界,肌肉控制能力也達到一個極高地步,可還是無法做到輕易抵禦這特製的子彈。那顆子彈,實際上已經影響了王偉的右臂,實力打了折扣。
“看你身體抵抗子彈能力,應該達到內家巔峰,只差一步,便踏入宗師境界了吧。”那秦寶兵嘆息一聲,“可惜,又一位內家強者要死了。”二人聯手,本就處於上風,現在王偉受傷,他們更是必勝無疑的。
“虎,同是內家修習者,我尊重你,你自殺吧,體面點死去。”秦寶兵說道。
像他們這種超級強者激戰,到時候頭顱爆裂或者身體支離破碎都是正常的,讓王偉體面點死去,也是這二人的一點憐憫。
“自殺?”哈哈~王偉目光如刀,掠過這二人,“真是笑話,誰生誰死還不一定,我命就在這來吧~,有本事儘管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