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大殿之內,望着宇文千手中的那枚龍眼大小的赤龍血珠,衆人的眼裡都是迸發出一股股火辣之色。
木盒之內,赤紅色的血珠,靜靜的臥在那裡,隱隱間,可以瞧見珠子的周身,縈繞着鮮紅的血絲,格外的奇異。
就彷彿來自煉獄裡的岩漿,整個大殿都是因爲這血珠的存在而變得燥熱不堪。
“將級玄神所留下來的東西,果然是不同凡響啊……”狠狠的嚥了幾口吐沫,魂忍族的幾位長老有些失態的驚訝一聲道,想來,像是將級玄神的這等實力,哪怕是留下來的一些東西,都足以讓他們震撼。
“咳咳……”
“宇文長老,如此貴重的東西,你這是……”葉龍移回了目光,乾咳了一聲道。
“呵呵,是這樣的,一個月前,宇文少爺本想約沫兒小姐往宇文府上一聚,卻不料沫兒小姐不在族內,便也沒有盡了這份禮儀。後來想了一想,也是我宇文家唐突了,也沒派個人來接,就只是傳了個口信,實在沒有禮數。這一次,和族長商議了一番,一來是爲了上次的無禮陪個罪,二來,也是想和葉族長談一談智兒與沫兒倆的婚事。”宇文千蓋上了黑盒,放在一旁,隨後微微一笑道。
“啊,原來沫兒數月前被急匆匆的叫回族裡,就是因爲這事。不過,這老頭子說沫兒沒有去,難道沫兒又回到魂忍村是從族裡逃出來的?”一旁端坐的伊楓心中驚訝一聲,在心裡回想道。
“宇文長老客氣了,上一次的失約,是我管教無方,以致沫兒太沒禮數了。”葉龍謙笑一聲道。
“什麼太沒禮數了,他既然想叫我過去,卻又不親自來接,這哪裡有半點誠意嘛!”伊小沫玩弄着耳邊的青絲,不滿道。
“不得無禮!”葉龍斥喝一聲。
“葉叔叔莫要動怒,沫兒她說的對,上一次確實是侄兒考慮不周,侄兒在這裡賠罪了!”那一直端坐的宇文智突然站起身來,雙手一拱,彬彬有禮道。
“小侄太客氣了,快快起來!”
“誰許你喊我沫兒了,沫兒這個稱呼,小輩間,只有伊楓哥哥才能叫的,你這傢伙,上來就這樣稱呼,也太沒有禮數了吧……”伊小沫眨了眨大眼睛,
玩味道,說完後卻又瞥了瞥伊楓的臉色,好在後者一直面目平靜,伊小沫這才舒了一口氣:“看來,伊楓哥哥也並不介意我說只有他才能稱呼我沫兒。”
“你!”被伊小沫這麼一堵,宇文智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這不是擺明了是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麼!
“沫兒,不得無禮!”葉龍又是斥聲道,不過,任誰也能聽得出來,葉龍的語氣裡哪有半點怒意。
立在一旁的宇文千,臉色一寒,冷聲道:“宇文少爺,看來今天,我們是選錯了日子,不受歡迎啊!”
“哎,宇文長老這是哪裡的話,沫兒她如此調皮,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責任,幾句玩笑話,宇文長老又何必放在心上呢。再說了,智兒小侄與沫兒兩人,早就由我父親和宇文戰老前輩定下了婚事,這稱呼一事,又何必講究許多呢?”葉龍賠笑一聲道。
“既然葉族長也挑明瞭這樁婚事,那老夫也就把話說開了,今天,我陪同宇文少爺一道前來,就是帶着赤龍血珠下聘禮來的,一年之後,我宇文家能不能要回人,今天還煩葉族長給個答覆!”宇文千袖袍一甩,淡淡道。
“宇文長老,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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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可笑,可笑……”就在葉龍吞吞嗚嗚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隱老卻是仰天大笑起來。
大殿之內,本就寂靜非常,如今這隱老突然放聲一笑,衆人不禁都是爲之一震。
“老頭,你哈笑什麼,哪裡又可笑了……?”宇文智見這一個老頭子突然站起來,嘲笑起自己,心裡不禁又是一陣不爽,便出言不遜道。
“啪!”
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一掌已經拍打在宇文智的臉龐上。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只聽那隱老又淡淡道:“不知禮數的小子,難道你家父親就沒有教導你尊重長輩的道理麼!”
“你!”宇文智用手捂着有些發熱的臉龐,心中頓時充滿了怒氣,眼睛一瞪,卻又不敢再多吐出一字。
“呵呵,原來是魂忍村的隱老,失敬失敬。我家宇文少爺確實有些失言,不過,一個長輩向一個小輩出手,面子上總歸有些過不去吧!”宇文千眼神一寒,冷笑一聲,慢慢道。
“哈哈,哈哈,又是可笑……”隱老聞言,又是大笑一聲。
“哼哼,今日隱老若是說不出哪裡可笑,可就莫要怪老夫無禮了!”宇文千又寒聲道。
隱老慢慢止住了笑聲,也不看他宇文千一眼,又在大殿內轉了幾步,這才笑着慢慢道:“我幫你管教了小輩,你不來感激我,卻說我欺負小輩,這豈不是可笑?誰不知道我隱老向來瘋瘋癲癲,**不羈,你卻又和我說什麼面子,這豈不又是可笑?哈哈哈……”
“噗!”
“呵呵……”
隱老這一番話惹得堂上的一些人們也都差點笑了出來,但又都強忍着在。
“你!”
“那好,你說說先前我說的那番話有何可笑?若是說不出,老夫可也就不客氣了!”宇文千眼睛發紅,有些發怒道。
聲音落下,隱老卻不直接回答他,只是朗聲道:“祖傳之寶,赤龍血珠,龍將所留之物,嘖嘖,你們宇文家倒也真是大手筆啊,如此貴重之物,竟然權當聘禮下了!”
“我宇文家出手大不大方,可還不是你隱老有權過問的!”對於隱老的驚歎,宇文千隻是淡漠道。
隱老也不理他,自顧的道:“不過,你這聘禮雖下了,這人卻由不得你帶走,這豈不還是可笑?”
“人不由我帶走?”
“啊哈哈,哈哈……”話聲一落,宇文千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人不由我帶走!我家老爺與你們家老爺早就在十八年前定下了這樁婚事,眼下,你卻說人不由我帶走?哈哈,可笑,可笑,確實可笑……”
“對啊,這樁婚事早就定下了的,隱老怎麼會說人不由他帶走呢……”
“可不是麼。如今又下了聘禮,可就等着要人了啊……”大殿之上,除了隱老一人之外,其餘的人們都是紛紛議論着,顯然,對於隱老的話,他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高興,你難道不覺得太早了麼……?”議論紛紛的大殿之中,只見隱老從懷中緩緩掏出了一塊絲絹,而後冷聲一笑道,平靜的表情,古井無波。
那是一塊白色的絲絹,只是,上面,還寫滿了殷紅的血字,隨風飄揚中,震懾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