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在服務區
對於懷熙和懷楓，顧正業一開始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然而真正相見之後，之前的擔心都煙消雲散，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儘量照顧兩個孩子，讓他們獲得安樂無憂的人生。
然而……聽到懷熙和懷楓的請求，他又說不出話來。答應還是不答應？私心來講，顧正業不想答應，年紀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都是小三兒僅有的骨血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恐怕要抱憾終生。已經失去一個孫子，他禁不起第二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這個要求太讓人爲難了，曾爺爺不想答應。”顧正業半蹲下來，一手搭着懷熙的頭頂，認真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叫戰士嗎？曾爺爺知道你們都擁有着足以自傲的實力，然而年紀還是太小了。等你們大上一些，然後曾爺爺就教導你們如何上戰場，如何？”
“不要！”懷熙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顧正業的建議，“對於戰士來講，年齡永遠都不是問題！曾爺爺，這不是拒絕的理由。我很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話，也明白自己的選擇！”
好吧……顧正業沒轍了！看着懷熙的臉，他發現這個曾孫除了容貌有些像小三兒之外，這個性格卻不大像，想來是隨了他的母親——那個素未謀面的神秘女人？
“看來，你們的媽媽將你們教的很好，這一點曾爺爺非常欣慰。”顧正業難得展露一絲笑意。因爲難得一見，所以才顯得彌足珍貴。笑容之後，他立馬將臉板了起來。虎着臉故意嚴肅說道，“既然有這樣的志向，你們就要記住一句話——時時刻刻牢記自己的身份！”
“當你們選擇當戰士的時候，我便是你們的上司和長官，而不是你們的曾爺爺！對於我，你們要做到絕對服從命令，不能有任何猶豫或者違抗！在公事上。我會用戰士的標準嚴格要求你們。當然，若是在私底下。依舊是曾爺爺和曾孫子的關係，不能公私不分……最重要的，學會保護自己。相較於所謂的榮耀，你們的性命更加重要。”
顧正業說完這些話。又猶豫地繼續說道，“小熙，你們來溯古星一路上的事情，曾爺爺也有所聽聞，知道你的打算。但是你們還小，真的不考慮住在這裡，讓曾爺爺照顧你們？”
若是兩隻小傢伙當真想要獨立居住，那麼外界的人難免會說些難聽的話，說顧寧軒剛去世沒多久。顧家卻連他的兩個孩子都不照顧撫養。顧家的名聲還是其次，就怕有人暗中詆譭質疑兩隻小包子的血緣，暗中說他們不是顧家的孩子。不然爲何不住在顧家？
溯古星的軍事防禦已經算是聯盟頂尖，蟲族的爪牙暫時伸不到這裡，應該能平靜祥和幾年。
在安定的環境中，難免會有人閒得蛋疼到處碎嘴，顧家不在乎名聲變臭，但兩個孩子能受得了那樣的議論？對於這一點。顧正業非常擔心。然而一想到自己老頭子說要親自撫養兩隻包子，心中又安定不少。有顧家老祖宗坐鎮。沒誰敢欺負兩人。
到最後，顧正業還是決定讓兩隻包子住在顧家名下的一棟別墅內，那裡環境清幽，安全性非常高，周圍的居民多半也是高階軍銜將領的家屬或者親眷，風氣倒是不錯。
最重要的是，這棟別墅有非常健全的訓練室和各種訓練設備，應該能滿足兩隻包子的需求。
“小傢伙們，你們真的要當一名戰士？”因爲新家的裝潢都是現成的，只是簡單分配了房間，就可以入住了，一切都步入正軌。長溪照舊當管家，晚上巡邏的時候，習慣性想要給懷熙蓋被子，卻發現他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連牀上的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
找了找，發現他和懷楓正抱着膝蓋坐在訓練室的地上，顧默林也學着他們的動作，盤腿坐着，臉上尤帶着笑容，三人似乎在聊什麼事情。長溪站立在原地聽了會兒，悄無聲息地離開、
“這是自然的……若是變得強大，也許就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事物，不會有遺憾了。”這是熊孩子懷楓的回答，受年齡所限，這些話自然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以前看那個改編的電視劇，偶然記下來的，“就算最後還是挽留不了，至少不會懊悔自己沒有努力過……”
若非這個世道太過坑人，他們何須如此早熟？顧默林驚訝於懷楓的回答，然而內心更多的卻是憐惜，“回答倒是不錯，既然念頭這樣堅定，就勇往直前吧，太爺爺會一直支持你們的。”
“嗯！”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點頭回答，然後熊孩子懷楓就纏着顧默林講他年輕時候的軍旅故事。真不愧是天生主殺戮的命，對這些東西極爲感興趣。
說着說着，顧默林將話題轉到蟲族頭上，案例就是啓明星和奧古斯首都星，“若你們是聯盟高層，針對這種會引起恐慌的陌生生物，你們會採取什麼應對措施？”
這個問題目前也困擾着一衆高層，現在問兩個小傢伙，着實有些爲難人。但顧默林沒想得到什麼答案，只是想引導兩個小傢伙思考問題而已，順便聽聽小孩子的看法。
懷熙想了想，說道，“我聽說網絡上已經將媽媽寫的小說和改編的電視劇都屏蔽了，因爲啓明星冒出了小說中的粘噬蟲，一種實力不強，但破壞力驚人的蟲族。粘噬蟲會出現，民衆恐怕會暗地裡揣測，其他戰鬥力恐怖的蟲族會不會也降臨，容易引起人心恐慌……”
顧默林認真聽着，聲音雖然還很稚嫩，但已經稍顯成熟了，讓人內心欣慰。
“我知道民衆一旦恐慌，有可能對各個行業造成不可預估的衝擊，嚴重一些甚至可以摧毀如今繁榮的表現。但是……一昧的隱瞞，當真能解決問題嗎？”懷熙蹙了蹙眉頭，“若是大家都不知道什麼叫蟲族，甚至天真地以爲他們只是一些弱小的蟲子，到時候纔可怕吧？”
“對啊，雖然蟲族的存在會造成一定的恐慌，但聯盟政府可以進行引導啊。若是一昧地隱瞞着，到時候蟲族真的大規模來犯，這才叫滅頂之災吧？甚至有可能像那顆首都星一樣，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懷楓嘟囔着接過話茬，“相較之下，動盪只是一時的，可若是因爲掉以輕心而沒有了性命，那纔是不可挽回的損失……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其實懷楓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他媽媽寫的那本小說，極有可能是爲了警醒衆人，告訴別人哪些蟲族比較危險，哪裡是它們的弱點，減淡民衆對蟲族的恐懼感和神秘感。
可是這兩者卻被屏蔽了，看過小說或者電視劇的人內心恐懼，沒有看過的人聽風就是雨，反而更加容易引起內心的慌亂，使得民心浮動，社會風氣不穩定。
顧默林聽後沉默一會兒，他自然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些內容，但聯盟官方還有更深一層次的考量，不是兩個孩子簡簡單單就能猜透的。
對於他們的發言，顧默林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然後呢？針對這兩顆已經淪陷的星球，你們有什麼打算？”顧默林問了更加有難度的問題。懷熙和懷楓都冥思苦想，就差抓耳撓腮了。不過思路稍微捋清楚，就比較容易回答。
懷楓暗中想了想粘噬蟲的資料，用手指在自己的手心比劃一番，然後說道，“按照蟲族一貫的特性，它們不將能源吸收完畢，是不會離開原地的，所以收復這兩顆星球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一來難度太大，二來危險性太高，三來……也是得不償失。”
“所以就這樣丟着不管？”顧默林微微挑眉，似乎不滿懷楓的回答。
“自然不是，蟲族的進化能力很高，若是放任不管，結果就是養虎爲患。這兩顆星球的蟲族一定要清理，目的是爲了阻止它們向着更加恐怖的方向進化，而不是爲了收復失地。”懷楓搖搖頭，努力組織自己的語言。幸好各種電視劇看得多，這話說出來也算是有模有樣。
“那麼小熙呢，你有什麼看法？”顧默林依舊沒有多做點評，轉而問向一直苦思的懷熙。
“兩顆星球已經失去了，按照小楓說的辦法處理就很好。但是，蟲族不是隻有粘噬蟲和千幻獸。它們的能力多而詭異，一旦大範圍爆發開來，危險性太高。一個不好，就是一顆星球淪陷。所以……依照我的看法，每顆有人類居住的星球，都要嚴格提高星際往來的關卡，力求不讓蟲族侵入成功。不然，啓明星和首都星就是前車之鑑。”
顧默林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接着問道，“目前聯盟的兵力有限，防禦和進攻都需要耗費人手。你們覺得啓明星和首都星，先從哪顆星球開始清理比較好？”
這下子，兩隻小傢伙都陷入爲難的境地，顧默林不由得好笑，“想到什麼說什麼，在太爺爺面前，還需要這麼拘束膽怯？”
“粘噬蟲在蟲族的地位很低，就算進化了，短時間內也離不開啓明星，短期內危險性不大。但是它們的繁殖能力很快，若是不加快速度，估計到時候只能等粘噬蟲自動從啓明星撤退。”
如此一來，啓明星就徹底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