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氣味涌入鼻間,刺激的顧曉曉鼻子直髮癢,每次任務醒來的感覺,像是連續熬了三個通宵一樣累。
似乎哪裡有些不對,腦海中涌入的回憶,讓顧曉曉本能感到異樣。爲何記憶中她的視角全是駱儀舟所見所想,甚至連他小時候的事都有。按照推測,她現在身份應該是向晚纔對。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了上來,她顫巍巍的睜開眼。雪白的牆壁藍色掛簾,閃爍的心脈測控儀,還有牀邊趴着的壯碩男子,都讓她毛骨悚然。顧曉曉只是動了動手指,趴在牀邊的男子驚喜擡頭。
呼吸拉碴的面孔,不失英挺帥氣,顧曉曉幾乎要哭了,這人是江越然,他是江越然,江越然啊!這意味着什麼,江越然怎麼可能給向晚好臉色,冰涼的點滴打入體內,顧曉曉的心同樣哇涼哇涼的。
“儀舟,你終於醒了。”
只聽啪的一聲,顧曉曉感覺自己心裡哪個地方碎掉了,她這次的任務身份,竟然會是駱儀舟那朵小白蓮。說好了要虐渣,最後自己變成渣,讓她情何以堪。
顧曉曉心中翻騰着無數頭神獸,目光有些呆滯,江越然滿是憐惜的看着躺在病牀中央,瘦弱蒼白的少年。他是如此纖細,方纔閉着眼睛躺在牀上時,安靜的好像消失了一樣。
駱儀舟無疑是美麗的,他的瞳孔是淺褐色,盯着人看時像是小小的琥珀。他的脣因爲心臟病總泛着白,寡白的如同瓷器一樣的顏色,讓他顯得十分特別。
在看了攻略之久,顧曉曉最討厭的人當屬江越然了,如今被他扯住手,心裡別提多彆扭:“鬆開,疼。”
爲了讓他放開自己,顧曉曉裝起疼來,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推算着劇情,現在已經進行了到了後期。駱儀舟到醫院探望向晚,被瘋狂的向晚辱罵推搡,其實向晚一個女子力氣又能有多大,着實是駱儀舟身子太脆弱了。
當駱儀舟暈厥時,向晚同樣慌了神。不過當江越然衝進來不問青紅皁白的打了她兩個耳光,抱起駱儀舟離開時,向晚算是恨透了這一對狗男男。
有本事偷男人,有本事別暈啊,向晚實在受夠了駱儀舟風吹就倒的架勢。
不止江越然,連向晚自己都以爲,是因爲她的刺激駱儀舟才發病,劇情中對此則是一筆帶過。只是繼承了男蓮花的記憶後,顧曉曉沉默發現,原來駱儀舟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快要支撐不住的地步,這纔來找向晚道歉,希望她能夠諒解江越然,和他一直過下去。
在駱儀舟心中,他本是不該出現的人,他和江越然同爲男人又拖着殘缺的身體,無法給他一輩子幸福。說真的,要不是自己穿成了駱儀舟。顧曉曉真有種,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思路,能讓一個人做小三做的理直氣壯。
他到底是有多自信,才能聖父的跑到對方元配妻子面前說,我要將你的丈夫還給你,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對他。
有江越然在的地方,顯然不是整理思緒的時機,顧曉曉只能虛弱的說:“我躺了多久,家裡有沒有給我打電話過來?”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儀舟,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江越然惡狠狠的說着,面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顧曉曉此行的目地無外乎幫助向晚擺脫渣男,過上新人生,於是慌忙阻止到:“不怪向姐姐,是我太弱了。”
話一出口,顧曉曉就反應過來,江越然怎麼會信她的話,他一定已經開始腦補駱儀舟如何的委曲求全,向晚都麼的窮兇極惡了。
果然,江越然眸中劃過一絲厲色,隨機握着他的手說:“放心吧,我不會衝動的。江伯父伯母打電話過來了,我怕接了他們不高興,用你的手機回了短信。”
悠揚的樂音響起,顧曉曉的目光被牀頭櫃上的白色手機吸引。閃爍的屏幕提醒着她,有電話打來了。
江越然體貼的拿過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輕聲說:“是伯父。”
接過手機後,顧曉曉懷着激動的心情滑開了屏幕。多少年了,她終於再次感受到,使用智能機到底是怎樣的體驗。
“喂,儀舟,這兩天怎麼一直不接電話,我和爸爸在擔心你,你人在哪裡?”
“媽,這兩天忙着查自閉症的資料,剛剛弄好,讓您擔心了。”
駱儀舟身子雖然身子骨弱,但是忙起學術來簡直能用走火入魔來形容。駱媽媽聽了後,只是叮囑他有時間記得回家看看,平時注意身體。
只因爲先天性心臟病壓在身上,所以駱儀舟自從大學畢業後,很快搬了出去。他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即使他不在了,也能代他孝敬父母。如果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萬一哪天他離開了,父母很難承受打擊。
顧曉曉翻着他的記憶,駱儀舟也算有點兒良心在。
在醫院打針輸液的感覺實在太差,駱儀舟的病估計華佗在世也治不好了,顧曉曉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所以想要出院。
江越然倒沒有從中阻止,反而體貼的爲顧曉曉收拾了衣物,爲他辦理出院手續。出院後,顧曉曉本來想到駱儀舟以前租的房子中,奈何江越然霸道的將她直接載往江家。
在兩人離開前五個小時,同一個醫院不同的樓層和病房裡,本該躺在牀上的向晚。在午睡之後睜開眼睛,眼眸流露出不虞之色來。
她留着齊耳短髮,長着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鼻子圓潤,嘴角的淤青觸目驚心。江越然那兩巴掌,下手實在太重,過了兩天還沒消腫。
司辰消化着腦海中的記憶,這次任務,似乎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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