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都市敗家子(五)
大門重重甩上的聲音響起來時,百蘭臉色鐵青:“反了天了!她眼中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當着自己的面葉如雲都是這個模樣,如果是背離了自己,不知道葉如雲還得成什麼模樣,百蘭只氣得手腳冰涼,瞪着這會兒‘嘭’的一聲被甩上的大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不用管她。”百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葉如雲離開的方向,又隨即將注意力轉了回來,問道:“那張天成是什麼時候有變化的?他從哪兒學了什麼中醫,怎麼敢隨便治人?”
百蘭本來還有些怒火在,可是這會兒聽到百合問話,也只得強忍了心中的憤怒,勉強道:
“興許是年紀小時不懂事兒,現在年紀大了就聽話了,那張天成聽說半個月前就不愛出去胡鬧,乖乖呆在家裡cc|跟張老爺子讀書識字兒的,據說毛筆字還寫得相當不錯,中醫倒是沒聽說過什麼時候學的,不過也有可能是人家瞞着呢。”百蘭倒並沒有想太多,她將張天成的事兒說完,又看了百合一眼,語重心長道:“小賀,媽媽跟爸爸的事業以後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以前年紀小玩性大父母不管你,只是現在你看張天成都收心了,你也該聽話了,外頭那些朋友少交一些,人家只是盯着你父母呢,壞的不要跟人學啊。”
深怕自己說了這些兒子又不愛聽,百蘭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百合的臉色,她最近聽說了兒子這半年來跟人胡鬧得不像樣,心中對於這樣的情況憂愁得緊,此時正好百合問起了張天成的事兒,那張天成以前胡鬧得比章百賀還要厲害,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多年來身邊女人就沒有過重樣兒的,甚至背地裡還幹了不少齷齪事兒,讓張家的人本來操透了心,可是現在張天成突然浪子回頭了,這讓張家的人又是驚又是喜,同樣也是讓章父章母既羨慕又嫉妒,百蘭便趁着百合問起張天成的事兒,提醒了她一句。
“媽,我心裡清楚。”百合聽到張天成這半個月不愛出門胡鬧時,忍不住便笑了起來,這會兒她幾乎敢肯定這個既會醫術又會寫什麼毛筆字的張天成就是劇情中穿越到章百賀身上的那道魂體了,這一次因爲自己先來的緣故,他沒能搶得了章百賀的身體,所以便附身到了另一個倒黴蛋的身上。
聽到百合不再像原本的章百賀,每當自己一提起這些問題便暴跳如雷,百蘭心中也是歡喜,她又拉着百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接了個電話最後才起身準備回去,臨走時百蘭看到門口放着的那雙長靴,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只是最後什麼也沒有多說,皺着眉頭離開了。
知道了這個張天成的存在,百合心中暗暗警惕,一連五六日的時間,她修習練體術的時間比以往更多,體內的毒素早被她清除得差不多了,身體的毒癮被戒掉,百合自己本身意志力又堅強,因此當初原主惹下的毒癮,到此時已經完全被戒除。
配合着練體術修練九陽神功已經二十多天的時間,隨着她多次任務之後武力值屬性值的增加,再加上當初李延璽給她的印記作用,百合練起武功來也很快,短短的時間之內身體筋脈已經被拓寬了許多,裡面存儲了少量的靈氣,雖說真要發生什麼事兒這點靈氣不起作用,但短時間內能有這個成果,百合心中已經非常滿意了。
她上午練了半天武術,中午飯則是就着上回百蘭提來的食材做的,這段時間百合忙着排除身體中的毒素殘留,平時能不出門就儘量節約時間,這會兒冰箱早就空了,想想晚上已經沒有吃的東西,百合下午便出了門一趟,開車去超市買了足夠自己吃上一個星期左右的食物開車回來時,卻發現家門口還有幾個人站在外頭,百合將車開進車庫,提着東西下來時,門口邊上的幾人聽到車子的響動轉過頭來,被葉父葉母等人包圍在其中的葉如雲這會兒看到百合提着兩大袋東西回來時,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大門這會兒已經被打開了,葉如雲見到百合提着的東西,先是有些吃驚,後面眼睛裡又閃過了譏諷之色,顯然是認爲百合在作秀般,旁邊葉如雨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不學無術的浪蕩子竟然也會買東西了。”
“哼!狗改不了吃屎,裝出來給你姐看的!”葉父聽到女兒這話,冷哼了一聲,又狠狠的瞪了百合一眼,雖說離得遠,可是葉父說話的聲音又沒控制,再加上百合現在耳聰目明的,因此仍是將這兩父女的對話聽得清楚明白,她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提着東西朝門口邊走時,葉如雲這會兒已經打開了門,葉家人相繼進了屋裡去,當着百合的面,走在最後的葉如風向她厭惡的吐了個舌頭,‘嘭’的一聲又將門給鎖上了。
百合眉頭皺了起來,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屋中葉家人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葉如雲剛上了樓,百合將東西往地上一放:“你們來幹什麼?”
葉父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隨手抄了一個東西就朝百合砸了過來,厲聲道:“我要將我女兒接回葉家!你這小畜牲,竟然敢打我的女兒,如雲不說我還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受了這麼多委屈,這日子不過了,讓章有德來找我!我葉某人雖然不才,但卻不怕他姓章的!”他手中拿着的是一隻漂亮的水晶天鵝菸灰缸,百合進入任務之後不吸菸,只拿這東西當成了擺飾,這會兒那隻水晶菸灰缸砸來時沒有砸到百合身上,反倒被砸到了牆上,‘哐鐺’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摔得粉碎又‘叮叮噹噹’的落在了地上。
這會兒葉父氣得臉色烏青,葉家的人深怕他出了個什麼意外,替他揉胸的揉胸,拍背的拍背,葉如風陰陽怪氣道:
“當初想要娶我姐時,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哀求着,如今娶到手了你就敢打我的姐姐,你們章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家子上下聯合起來欺負人。”他還在記恨百合將他手中原本的卡收回去的事兒,葉父雖說一直以來是在做生意,可自從兩年前葉家虧了一筆錢之後情況就大不如前,葉父並不是個做生意的材料,他脾氣火爆很容易得罪人,這兩年全是靠親家的支撐,葉家才能存在。
對於幾個子女葉父雖然待他們不薄,可葉家家底就擺在那兒,葉父就是再疼孩子,也不可能像百蘭寵章百賀這般,每個月大把的零花錢打進他卡里,當初章百賀爲了表達自己對於葉如雲的喜歡,以及討好小舅子與小姨子,因此將自己的兩張銀行卡交了出去,這對龍鳳胎正是處於愛面子的年紀,手中有了章百賀這銀行卡,不論是出去吃飯玩耍,從來就沒缺過錢,也沒有爲了零花錢的事兒泛過愁,葉父給的零花錢不夠,反正有章百賀給的銀行卡,可這卡揣在手中兩年,名義上這銀行卡是章百賀的,但其實是龍鳳胎在用。
在兄妹心中,其實早就認爲卡已經是屬於自己的了,現在百合冷不妨將卡要了回去,一來是錢少了兩人根本不習慣,二來則是他們有一種彷彿自己的東西被百合強搶去了的感覺,因此對她十分怨恨。
再加上葉家人一直以來都認爲葉如雲嫁給章百賀是葉如雲吃虧了,在他們心中葉如雲就是一朵玫瑰花插在了一堆糞土上,本來就覺得章百賀配不上葉如雲,原主討好葉家人的行爲他們看來本來就該天經地義,自己的姐姐嫁給了章百賀就是他章家祖宗顯靈,是他章百賀的福氣,現在百合竟然敢不討好了,龍鳳胎自然心中更不開心了,甚至這件事兒他們比葉如雲還要氣憤。
“我是回來拿衣服的,你放心,你章家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會要。”葉如雲擡了擡下巴,站在樓梯處居高臨下盯着百合看,那臉上充滿了說不出的鄙夷與輕蔑,雖說百合這段時間已經有了變化,可在葉如雲看來,這一切肯定都是百合爲了想要表現給自己看,勸自己回心轉意耍的把戲而已,因此她不止沒有覺得奇怪,反倒心中越發有些看不上百合。
見到她這副模樣,百合衝她招了招手:“下來。”
葉如雲聽她這樣說,秀麗的面龐更是冷若冰霜:“我並不想跟你多說,今日我……”
“下來,衣服我替你收!”她彷彿是要表明自已堅定的態度,百合卻不耐煩跟她多說,因此直接就將她的話給打斷了,葉如雲見到百合臉上冷淡的神色,不由自主的便愣了愣,她原本白皙的面龐突然之間漲得通紅,編貝似的玉齒咬了咬下脣,羞憤的用力踩着腳步下了樓梯來。
百合將東西塞進冰箱裡,葉如雲雙手握成了拳頭站在樓梯邊盯着她的背影看,葉家人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章百賀竟然像是變了個人般,心中都有些吃驚,只是葉父卻並不肯相信一個人突然就這樣改變了,此時他還認爲百合是在故作姿態,因此看百合塞東西進冰箱裡的樣子,葉父只當她是在拖延時間般,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不要拖延時間想辦法了,如雲不會留下來的!”
“將地上收拾乾淨了,並且這隻水晶天鵝的報價單我會寄到葉家裡。”百合將東西裝回冰箱中,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先喝了一口,看到葉家人難看的臉色,這纔將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大踏步便上了樓,經過葉如雲身旁時她的身體帶起的輕風拂得她的髮絲都飄了起來,只是百合卻並沒有看葉如雲一眼,她這樣反常的舉動讓葉如雲下意識的朝她背影看了過去,又難堪的哼了一聲。
葉如雲自己本身的東西並不多,她房間裡大部份的首飾都是婚後百蘭替她採購的,因爲這樁婚事對於葉家人來說是個恥辱的原因,所以雖然旁人看來葉如雲雖然是攀了高枝兒,但葉家人卻並不以爲容,反倒覺得十分羞辱,對於自家的女兒嫁給了章百賀的事兒並不熱心,因此葉父除了滿懷着一腔替女兒不平的心之外,並沒有替葉如雲置辦什麼嫁妝,當初葉如雲來到這裡時,只提了幾件換洗的衣裳,一切東西都是百蘭讓人張羅的。
此時百合要給她收衣服,自然不會將這些首飾替她收起來,只是找出了更衣室中葉如雲珍藏起來的當初從孃家拿來的幾件衣裳,找了個塑料袋替她裝了起來。
這幾件衣裳被葉如雲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可是這兩年來因爲她嫁給章百賀的關係,每個品牌當季會送不少限量版的衣服款式過來,就連內/衣褲都有特定的品牌,葉如雲的眼光又不錯,知道如何穿衣服可以將自己最好氣質的一面顯示出來,因此往常搭配衣服都挺好看,當初葉家帶來的那些衣裳雖然也是品牌的,但顯然以葉家的實力是沒有辦法和章家相比的,因此她這些年身上穿的其實都是章母百蘭替她置辦的。
葉家這會兒氣勢洶洶,態度又並不友好,剛剛葉如風關門的舉動以及葉父凶神惡煞的樣子讓百合對於葉家並沒有什麼好感,此時她自然也不會給葉如雲留臉面,只將她兩年前穿進葉家的那幾件衣裳收拾在一起,就連內/衣褲以及當初那雙穿過來的高跟鞋塞在裡面,將包打了個結,轉頭出了房間下樓便將東西丟在了葉如雲面前。
“你什麼意思?”
若不是葉如雲讓得快,這一包東西恐怕要劈頭蓋臉的砸在她臉上了,她雖然沒有被砸到,但也被嚇得花容失色,這會兒讓了一下,若不是死死抓住了樓梯旁邊擺放的大型盆栽,恐怕她人都要摔倒在地,只是她雖然沒有摔倒,可是想到自己剛剛避讓的醜態,葉如雲心中卻又是憤怒又是火大,梗着脖子問了一句,葉家人眼見當着自己的面百合都敢朝葉如雲‘動手’,脾氣爆燥的葉父當即挽起袖子便亮出了胳膊來,葉母深怕他年紀大等下出個什麼意外,因此趕緊將他攔住了,葉家人都對百合怒目而視。
“跟着好人學好人,跟着精怪學精怪,你爸在我家裡敢亂丟東西,我現在也只是和他學習學習,葉小姐不是一向嫌棄我不會向好人學習?現在我可是學得不錯啊,你這麼生氣幹什麼,莫非你覺得你爸不是好人,我不該學?”百合將東西扔下來了,才雙手抄在兜裡下了樓來,她這話氣得葉父直跺腳,嘴裡來來回回罵着‘小畜生’等字樣,葉如雲則是說不出話來。
她深呼了一口氣,看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小袋東西時,撇了撇嘴,臉上露出譏諷之色,百合說是上去替她收拾東西,結果還不是怕她將東西收拾完走了,到時不再回來,結果自個兒上去這麼快替她裝了幾件衣裳,估計是想讓她回孃家住幾天。
在葉如雲看來,百合這一回態度大變估計是誰在背後給她出了主意,故意想用這樣的方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力罷了,她本來想說自己是真的心累了,不想再跟章百賀過了,她的一生不想毀在這麼一個無能窩囊又廢物的男人身上,可是想到自己的父親,以及葉家,她還有一雙弟妹在讀書,她的母親一輩子做家庭主婦沒有工作,葉家裡還有債沒還完,她還需要依靠章家幫忙,因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臉上露出幾分對於自己可憐身世的憐憫無奈之感來。
“這些是你當初嫁進章家帶來的行李,提走吧,以後不要再過來了,我並不想看到你那張臉葉小姐。”百合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又踢着腳尖指了地上那包東西:“順便把鑰匙交出來,你知道我有時候不歡迎不速之客。”
以往章百賀去葉家時會遭到葉家上下的驅逐,但每次葉家人如果因爲葉如雲的事兒來到章百賀這裡找他談判,情況就會完全反過來了,章百賀會將葉家一羣人當成大爺般看待,不止不敢像葉家人趕他一樣,反倒要好煙好酒好菜好脾氣的侍候着,葉如雲本來還以爲百合這一招只是以退爲進,可沒想到百合竟然讓自己將鑰匙交出來,她一下子有些蒙了,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盯着百合看,一張嬌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倔強之色來。
“你什麼意思?”
葉如雲深呼了一口氣,手掌心又握得緊了一些,她伸手去提被扔在地上的東西,這會兒被羞辱的感覺讓她身體止不住的哆嗦,百合聽她這樣一問,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還不明白?葉小姐,我讓你們可以離開了。”
她這樣跟原主一般與以往完全的態度讓葉家人都反應不過來,葉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丈夫一眼,葉父也呆住了,百合則是不耐煩的拍了拍褲子,挑了眉頭:“還不滾?”她這會兒並不像劇情中葉家人趕章百賀一般的口出惡言,可是態度的惡劣卻比以往的葉家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百合就是要讓這些人也嚐嚐被人趕出去沒臉面的滋味兒,原主以前就是將他們擡得太高了,葉如雲嫁進章家又不是章百賀自己強娶來的,是她自己爲了葉父才嫁來的,明明是高嫁,最後這羣人卻搞得像是女兒吃了天大的虧一般。
當初原主願意忍着那是原主的事兒,但現在百合不願意忍了,沒有章百賀的縱容,葉家人又算個什麼東西?
“需要我請保衛過來?”百合臉上笑意一收,一面伸手將口袋中的手機摸了出來,葉如雲這纔像是回過了神來一般,她恨恨的咬着牙將自己的東西提了起來,心中即有些羞惱又有些怒火:
“我會走的!”她語氣很重,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決心一般:“只希望你記得今日的話,以後不要再來纏着我。”
這會兒的葉如雲不知道自己是心中鬆了口氣,兩年的婚姻嫁給了這麼一個紈絝子弟,她心裡真的很不甘心,也一直覺得自己好像被捆綁着,這會兒百合終於開口讓她離開了,她就像是一個得到了自由的鳥兒般,可是先開口說讓她走的人是百合,葉如雲就好像是被人趕了出來,她想想又有些不甘心,雖然這會兒極力維持着冷傲的神態,可表情中卻難免透出幾分狼狽之感來。
看着葉家人冷哼着瞪視自己,相繼離開的背影,百合忍不住笑了起來,葉如雲到了現在都還沒看清形勢,她跟章百賀之間的婚事是她有求於章百賀,並不是章百賀有求於她,最多章百賀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色而已,可是再貪圖她的美色,結婚兩年替葉家辦了不少的事兒又沒將葉如雲吃進嘴中,真正算起來吃了虧該哭的是章百賀,現在百合對於葉如雲沒有絲毫的要求,也並不圖她美色,葉如雲對她來說就沒有了作用,自然談不上後悔。
將大門關上了,看到屋中沒有被收拾的那堆水晶碎片,百合自己收拾了,只是後來在給葉家寄的賬單中,又添加了人工收拾費這一塊兒。
葉如雲收到這賬單時心中是個什麼感受百合已經不在意了,她將自己的心思全放在了修練武術上面,直到兩個月後,一個電話打進了她手機中來。
“章先生?您上個月的信用卡賬單已經逾期三天……”打電話來的工作人員說話時有些小心翼翼的,百合先還以爲是騙子,沒想到最後一番盤問下來,確實是她的信用卡賬單。
一年多前葉如雲廣播電臺的有個同事丈夫在銀行工作,每個月都會爲了辦卡的業務而頭疼,當時這個同事便想起了葉如雲,知道她家境殷實,並且嫁的丈夫還是海威省的太子爺,因此便跟葉如雲套近乎,求着她幫忙辦了兩張信用卡,葉如雲雖說性格冷淡,面對章百賀時如寒霜一般,可是在單位中她只是不知道如何接近旁人罷了,有人求她辦事兒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便答應了下來,回家之後跟章百賀就提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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