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從李瓊兒的腳底慢慢上升到心底。她是真實地把手鐲放到田桑桑包裡,又是全程盯着她。田桑桑是拿了精油出來沒錯,但絕對沒有拿手鐲出來。剛纔搜包的過程也找不到一丁點破綻。所以,田桑桑是如何把手鐲轉移的?就像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她看着人羣中落落大方的田桑桑,第一次覺得她是那麼玄乎。還有她身邊的關鯤凌,她們怎麼都那麼玄乎!比陸遲還可怕!!
賈文秀不死心,還想說些什麼。葉玢怡冷下臉,臉色難看到極點:“文秀,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完了,賈文秀心中一跳!葉玢怡對她失望了!她又輸了,又沒把田桑桑給整下去!她甚至想不出是怎麼失敗的!李瓊兒,是李瓊兒搞鬼的嗎?她根本沒有把手鐲放到田桑桑包裡,而是放到了她的包裡!是李瓊兒在陰她!
所以今天這場鬧劇,衆人得出了一個結論,江家的養女和嫂子不合,故意偷了李瓊兒的手鐲誣陷嫂子,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經此一事,田桑桑在這些人眼裡的形象徹底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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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結束後,田桑桑看到大伯母和二伯母來找葉玢怡,她很識趣地沒有跟上去。周圍的人漸漸散去,賈文秀心有不甘,奈何面上又不能做得太難看:“田桑桑,你可真厲害。你今天不給我臉面,就是不給江家臉面!”
“我爲什麼要給你臉?”田桑桑暖暖一笑,在別人眼裡她就是個在勸說小姑子的賢良女人,“我在家裡給媽面子,是因爲她是景懷的母親,我願意退讓。至於你,我憑什麼給你面子?你算什麼呢?你又不是江佳琦,不是江景懷的親妹妹。。在我眼裡,你就是恬不知恥搖尾乞憐的寄生蟲而已。”
這囂張的語氣簡直讓賈文秀恨極:“你給我等着!而且媽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就靠着你這張臉迷惑我哥吧!等他玩膩你了,我看你還能不能在家裡混得下去!也別總是裝的一副多麼純潔的樣子,明明你的心那麼惡毒又水性楊花,大家都被你矇蔽了!”
“你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剛纔的做派,可是讓媽寒了心。還有——”田桑桑彎彎眼睛,眼裡迸射出寒光,“你實相的話,就趁早放手,不要再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攪得家裡不安寧。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賈文秀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當真是低估田桑桑了,這女人也是個面善心狠的主。可她越是這樣,她越是期待能把她踩到腳下,她不會放棄!
“四嫂。”穿着杏色連衣裙的江佳麗走過來挽住田桑桑的胳膊,把她帶到一邊:“你別太在意文秀,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文秀了。”
“怎麼說她也是景懷的妹妹。”田桑桑溫聲說道。
“她算什麼妹妹啊,她要是把自己當成妹妹,剛纔也不會不給你臉。”江佳麗忿忿不平地道:“以後她要是在家裡再找你麻煩,你跟我和我媽說,我們替你做主。沒想到她出去,好的沒學,倒是學了一身冤枉人的壞本領。也就是嬸嬸心軟,才肯讓她回來。”
田桑桑笑着點頭,安撫性地摸摸她的手,“謝謝你說這些,我能應付。”
江佳麗嘆氣,她這個四嫂就是脾氣太好了,總是不鹹不淡的,也難怪賈文秀敢上杆子找麻煩。
“玢怡,你是怎麼跟我們保證的?你說文秀是真心悔過,我們才同意你讓她回來。可你看看她,現在哪有半點悔過的樣子,都學成了這副無恥的德性,剛纔她差點就要給我們江家抹黑了。”大伯母語重心長。
二伯母也皺眉:“當初要不是她,爸怎麼會這麼快去了,臨走前還滿是遺憾。如果沒有她,爸還能多活幾年。總之,從那時候起,我們已經不把文秀當你的女兒了,她簡直就是一隻白眼狼。玢怡,你要拎得清啊。”
葉玢怡也不是不明事理,她唉了聲:“你們放心,我會好好教育她。她的責任在我。如果她真的黑心,不用你們,我自己把她趕走。”
大伯母和二伯母欲言又止,只盼着她這次不要讓她們失望。
葉玢怡身心疲憊地回到家,賈文秀一路上試圖跟她說話,都沒找着機會。
田桑桑在一邊淡淡看着,希望葉玢怡就算不喜歡她,也要明辨是非,不要被賈文秀給欺騙了。
上了樓,賈文秀跟着進了葉玢怡的房間。
她低着頭,不安地站在牀前,支支吾吾的,俏麗的臉上滿是楚楚可憐之色。
“媽。”她哀哀地叫了一聲,便是淚流滿面了。
葉玢怡本是冷硬的心,也被她這模樣給弄得不好發作。但理智尚在,她面色冷沉:“文秀,你今天太讓我失望了。我多次給你使眼色,可你就是固執己見,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
賈文秀哭着說:“媽,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看到嫂子在翻包。”
葉玢怡失望透頂:“你還說謊,你以爲我不清楚,是你故意要陷害她的?!難怪你今天信誓旦旦一反常態。你告訴我,你好好的,爲什麼要誣陷田桑桑?你難道不知道,她在外頭是我們江家的人?你落了她的面子,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家?!我以前教你的東西,你都忘了嗎,還是你早就不屑一顧拋棄了!”
“媽,我沒有忘,我不敢忘,我一直記得。這次是我錯了。”賈文秀紅着眼睛,聲淚俱下:“我就是看你每天都那麼不開心,我想讓你開心。我知道你不喜歡嫂子,我纔想着給她點教訓幫你出口氣。但是我考慮不周,我沒想到嫂子還能反將我一軍。我讓你在大家面前丟臉了。”
“媽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只不要氣壞了身子。哥回來了要傷心的。”
聽她這麼說,葉玢怡的心中有點動容。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討她歡心。知母莫若女,這個家裡也只有文秀瞭解她對田桑桑的那點兒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