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很簡單啊……因爲閣下正坐在殿主的位置上邊,如果你不是殿主,只怕現在水護法就出手轟你下來了。”羅小莉輕笑說道。
此言一出,主位上的人物還有水護法都愣了一下。
隨後,在水護法冷若寒霜的臉龐飛起一絲緋紅之餘,主位上的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哈哈,你這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意思。”
的確,水煙妃對殿主豈止忠心耿耿,還情深意重。
她可不許旁人褻瀆殿主的位置。
“實話實話罷了。”羅小莉笑了一笑,道。
“既然你如此機靈,那麼我又問你一問……我今日喚你過來,又是爲了何事?”殿主笑吟吟地問道。
“這個……小莉不知道呢。”羅小莉遲疑了一下,落落大方地回道。
因爲她確實不清楚殿主今日爲何喚她過來。
“不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要問你一句,你覺得藥殿如何?”殿主坐在主位之上,平靜地問道。
“藥殿如何?”聞言,羅小莉不由得呆了一下。
“藥殿……很好啊。兵強馬壯,弟子衆多,說是靈界的一流勢力,都毫不爲過。”羅小莉想了一想,如是回道。
她這話可沒有誇大的成分。
藥殿的準帝,有兩手之數以上,尊者不計其數,而且又有天星國皇室輔助,殿主神秘莫測,更是以煉藥聞名。
總的來說,已經符合一流勢力的標準了。
爲什麼說符合而不直接說是一流勢力呢。
是因爲藥殿一直偏安一隅,在天星國之內隱世不出,秘而不宣。
唯有真正的老江湖,都懂得藥殿這個地方是多麼奇怪,一般的修士,怕是知道了藥殿的大名,都不會覺得藥殿多麼了不起。
不過,若然真有人不識好歹,挑釁藥殿,相信藥殿絕對不會姑息,給予雷霆一擊!
“這話說得倒是中肯……話又說回來,你覺得藥殿是爲什麼一直在天星國裡面而不真正出世?”藥殿沉吟了一下,而後笑道。
“爲什麼不出世?”對於殿主的問話,羅小莉隨即沉默。
事實上,藥殿又說不上真正不出世。
畢竟,藥殿還是面向整個靈界招收弟子的。
不少家族、宗門爲了精進自家的煉藥技術,都遠道而來,求學問道。
但……說是這樣說,藥殿又從不離開天星國,和個小媳婦一樣,二門不邁,大門不出。
“一般來說,不外乎兩個可能。”羅小莉緩緩說道。
“哪兩個可能?”殿主問道。
“第一,殿主沒有這個野心……覺得安於一隅就好。”羅小莉依然低着頭,沒有看向殿主。
殿主向來神秘,從不讓人見到他的真容。
既然如此,自己還是不要主動探討他的相貌爲好。
可是,在她說着這話的時候,她感覺得到,主位上的殿主,在情緒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她的這個回答,在意料之內一般。
“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麼?”殿主又問道。
“不大。”羅小莉老老實實地搖頭回道。
理由很簡單。
若然藥殿,或者說殿主真的毫無野心。
那麼藥殿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規模。
現在的藥殿,儘管無法撼動皇室。
可是毫無意外,現在的藥殿,在天星國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可不是默默無名的小卒了。
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整個天星國都會隨之動盪!
眼下就是類似於這樣相互依存的關係。
“你說說第二種可能性。”殿主笑了一笑,接着問道。
“第二種就是和第一種恰恰相反……藥殿有着很大的野心,數百年來安安靜靜,僅是表面的假象,它在養精蓄銳。”羅小莉徐徐說道。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有點心顫。
倘若真是這個可能性,而她又當面說出……恐怕今後就不好獨善其身了啊。
想是這樣想,可羅小莉又無法閉口不言,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因爲殿主明裡暗裡幫了她好幾次。
這一種幫忙,雖說不涉及男女之情……只因真的涉及了,自己怕是已經被水護法一劍斬了。
只是呢,和男女之情無關,那麼就一定和利益有關。
利益啊……這是最好,又是最不好的東西。
有了利益,你可以飛得更高,變得更強;除此之外,利益又可能代表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乃至殺身之禍。
要知道她很快就可以遞交申請,外出遊歷,一輩子不回來藥殿了。
所以,沒事的話,她都不願意自找麻煩啊。
但是現在的情況又不允許她不找這個麻煩,實在坑爹。
“繼續說。”殿主同樣沉默了一下,方纔出聲。
“一如古人的一個故事,在數百年期間,藥殿並非默默無爲,而是不斷地壯大了自己,如同鵬鳥生長羽翼。雖然數百年不出,可是等到羽翼真正豐盛的時候,則會同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羅小莉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完。
“好一個同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殿主灑然一笑,似乎有些愉悅。
“那麼對於藥殿……你是否中意?”殿主話鋒一轉,道。
“呵呵,藥殿是我家,發展靠大家……我在這裡擔當了長老之位,那麼對於藥殿自然是關心、熱愛的。”羅小莉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說的中意可不是這個中意……這樣吧,我換個說法,你對我這個位置,可感興趣?”殿主突然笑眯眯地問道,就像狐狸抓住了小雞的樣子,讓羅小莉不寒而慄。
因爲太奇怪了!
無端端地幫了她好幾次,可以說都幫她度過了難關。
然後現在又無緣無故地喊了自己過來,問了稀里古怪的問題。
最後,還問了自己想不想殿主這個位置。
先不說羅小莉對於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就是感興趣了,您老人家這麼當面地問,我敢回答嗎?
故而,羅小莉一下子將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道:“不想。”
她還想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呢,哪裡可能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