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那女人的護士回去了上海,調查的今兒纔回來。林金枝生產是樹錚——咳咳,那啥後的一年。”陶蔓靈提起那事兒,尷尬的用咳嗽掩飾,“最意外的是,林金枝是李老爺子在外面養的。”
“沒想到李老爺子還有一個遺腹子。”陶蔓靈摩挲着下巴,繼續道。
“怎麼,那孩子是李老爺子的?”陶安德歪着嘴壞笑。
“呵,我說怎麼那麼像樹錚,合着是他的‘野’叔叔。”陶安然諷刺,李家總是搞出這些醜聞,李老頭子臨老了也不老實。不禁有些爲妹妹擔心,李家從根兒上就有問題,這個李樹錚表弟估摸也可能被污染。
“我在奇怪,既然是李老爺子的兒子,她不認祖歸宗,爲什麼跑來賴着樹錚?”
“哼,女人,沒一個簡單的。”陶安德想起白陽陽這個女人,打心眼裡頭覺着噁心。今天早上一打子報紙說的全都是他和白陽陽的事,一成事實九成胡編亂造,編的各有不同卻有理有據,都可以去寫《史記》。
電話鈴響起,傭人接聽後將電話遞給陶安德。“老爺的”
“你自己看看報紙寫什麼,趕緊把問題解決!”電話裡傳來陶立祥吼聲,陶立祥早把電話離耳朵遠遠地,聲音大得穿透整個客廳。
陶蔓靈和陶安然對看偷笑,老爹最近越來越愛發火,‘哈哈陶’的帽子恐怕要脫掉。
“大家早上好,都起來了啊。”白陽陽在小桃的攙扶下進客廳,說着坐在餐桌旁。自顧地喝牛奶,吃起早餐來。
最近這幾天,陶父忙於公務,陶夫人每天早起去行政院爲陶父送早餐,剩陶蔓靈三兄妹的用餐。今早,顯然多一個不速之客。
陶蔓靈看着白陽陽心滿意足的吃着開心,用叉子敲打盤子。“二哥,你把她叫這裡,是趁機把孩子打掉,還是等孩子生出來再處理?”
“生出來?二表哥,你確定孩子是你的骨肉?”李樹錚一進門就聽見蔓靈提生孩子的事兒,他也過去湊湊熱鬧。
“來這麼早。”陶安然皺眉,放下餐具,沒心情繼續吃下去。
“當然,今天約好和蔓靈一起去騎馬。”李樹錚目光落在陶蔓靈後腦,溫柔如水。陶蔓靈開心的拉着李樹錚在身邊坐下,問他是否吃早飯,得到否定答案後,親自喂他吃麪包片。李樹錚閉着眼享受未來老婆的體貼五福,冰臉融化掛着幸福的笑容。
“哎呦,膩死我得了。”陶安德抖身子,丟下手中的麪包片,他也吃不下。
白陽陽聽到陶蔓靈的威脅後,好心情全被破壞,本來住進陶公館,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可以慢慢感化陶安德娶她。聽陶蔓靈的意思,陶安德是殺定她了,命都要沒了,她哪還有心情吃飯。
“爲什麼?因爲我家世不好麼?還是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白陽陽向陶安德質問。她自認爲長相身段不差,對陶安德一心一意,又懷着他的孩子,他憑什麼不娶自己。
“孩子?不好說是誰的,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掉爲好。”陶安德盯着白陽陽碩大的肚子,冷笑,如果懷孕日期不在那幾天,他倒是可以考慮留下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而現在,這孩子極有可能是那個賤老師的,養強/奸犯的孩子?妄想!
“當然是你的,我和那個混蛋只有一次。”白陽陽委屈,眼淚嘩嘩的流,她也不想,都怪那個欒雲鵬,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陶安德笑着擦拭白陽陽的臉頰,像極了一隻披着天使外表的惡魔。“聽話,把孩子打掉還來得及,我保證不會影響你以後生育。”
“你不懂,沒有你,我生不生孩子不重要,我活着也沒意義。”白陽陽笑着環視公館周圍,眼淚跟兩條溪水般順着臉頰流淌,溼透衣襟。“陶安德,你根本不懂,不懂我多愛你!在你眼裡我永遠是貪錢耍心機的做作女人,是不是?你以爲我不想像蔓靈那樣簡單單純的活着,我不想麼?父親把我養那麼大,我能不報答麼?夠了,牽涉金錢和權利的愛,有多骯髒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夠了,都夠了!我走。”
白陽陽說着轉身離開,步伐蹣跚。陶安德冷笑一聲,這個女人,又想裝成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同情,不給她些教訓,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陶家是多麼不好惹。
“站住!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看着白陽陽蕭瑟發抖的背影,陶安德嗤笑,這個女人越來越會裝,技術純熟地可以去當電影明星。白陽陽一直背對着陶安德,身子不停地抖,卻一語不發。一股被忽視感覺席捲陶安德內心,不滿地起身一個箭步躥到白陽陽的身後,扯住她的頭髮拉她至身邊。
“問你話呢。”
白陽陽掙扎着推開陶安德,顫顫巍巍的轉身離開。“要走,去再不會見到你的地方。”
“哼,滾吧。”
陶安德剛剛留意到白陽陽慘白的嘴脣,改變了原本的主意。單薄身體一副可憐摸樣,又懷着身孕,陶安德心裡突然泛出一絲不忍,好歹他睡過她幾天,無論是因爲什麼目的,也算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誼,沒必要把她逼到死路。
“好,”
陶安德有些意外的看着白陽陽一步一步艱難地離開,按照常理她應該做最後的掙扎,求他留下不是麼?沒想到竟然走的這麼幹脆,不錯,給他省麻煩。
“小桃,英國紅茶。”
“是,二少爺。”
小桃匆忙從外面跑進來應聲。自從張嫂當管家後,給傭人們新加一條規矩,主子們的私事儘量迴避,能不看就不看。所以當白小姐開始鬧的時候,傭人們都自覺地退到外面。小桃將茶放置陶安德桌前。
“二少爺,白小姐她——”
“閉嘴,以後不準提她!”陶安德突然怒吼,震得屋內外傭人打顫。
“二少爺,白——呃——那個人她在院子暈倒了。”徐婆子趕來彙報。
“嗯,踹兩腳,看看是不是真暈。”陶安德品了兩口茶,才慢吞吞的放話。
“那個人流了好多血——血。”
陶安德聞言丟掉手中茶杯,瘋一般的跑出去。看見離大門不遠的地方躺着白裙少女,肚子一大片殷紅。陶安德吩咐人打電話給醫院,一手探白陽陽的頸動脈,一手按住她腹部的傷口。陶安德眼睛愣愣的看着白陽陽手中的那把刀,是陶公館的餐刀。皺眉看着昏迷的女人,她絕對是瘋了。傭人將醫藥箱送過來,陶安德先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略微止住血以後,招呼司機抱着白陽陽上車去醫院。
……
“我們就這麼出來玩,放着你二哥和白陽陽不管,好麼?”李樹錚突然問道。
“有什麼不好?是誰說要單獨相處的?”
陶蔓靈牽着李樹錚的手在早地上閒逛,尋一處大樹下,拍拍柔軟的綠草愜意地躺下享受樹葉下稀疏的陽光。李樹錚跟着蔓靈躺在她身邊。揚起蔓靈的右手輕輕地淺吻,然後一根一根的數着,細細地觀察。
陶蔓靈被弄得發癢,笑嘻嘻的甩開手,撲到李樹錚懷裡。“幹嘛?愛上我的手了?”
“嗯,”李樹錚環住蔓靈的小腰,手指一次摩挲着她的脣瓣、鼻子、眼睛、臉頰、耳際……“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都愛上了,無法自拔。”
“嘿嘿,我也是。”陶蔓靈調皮的嘬一口李樹錚的臉頰,然後羞澀地把臉貼在李樹錚的胸口。
“小丫頭,我說過不要惹我。”李樹錚壞笑的警告,修長的手指劃過蔓靈的背至腰際,隨後繼續下滑。
陶蔓靈慌張坐起捂住她的裙子,臉頰通紅透着羞澀。“流氓!”
“我只對你流氓。”李樹錚拉陶蔓靈入懷,吻住她的額頭,鼻尖,最後覆住她的脣瓣;甘甜的芬芳沁入脣齒,李樹錚愈加貪戀的吸允,直至懷中人開始嬌喘推開他。
“唔——你要憋死我啊!”陶蔓靈揉着微腫的嘴脣,有些後悔和李樹錚單獨來到郊外,她感受到危險,很危險。
李樹錚邪笑着表示歉意,趁陶蔓靈放鬆戒備時候又撲上去。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溫柔,陶蔓靈被他吻得有些異樣,身體麻麻的又或是癢癢的,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奇怪的。當長吻結束的時候,又很留戀,心裡頭隱隱期待着再來一次。陶蔓靈害羞於自己的想法,把臉埋在李樹錚懷裡不露出來,任由他攔腰抱着。
李樹錚湊到蔓靈的耳際,呢喃道:“對不起,剛纔差一點沒忍住。你真是我的妖精,讓我禁不住就——嗯,來日方長,等結婚那天好好收拾你。”
“收拾什麼我纔不要。”陶蔓靈猜到李樹錚指的是什麼,害羞的扭頭。
“我會讓你想要的。”
李樹錚笑着,氣息繚繞在陶蔓靈耳邊,猛地淺吻她的耳垂,害得剛掙扎開的陶蔓靈再一次貼在李樹錚懷裡。陶蔓靈胸/脯緊貼着他的腰腹,一股股熾熱傳入李樹錚的體內,讓他顫慄到幾乎失控。李樹錚幸福地笑着,懷裡的女人永遠是他的‘軟肋’,他甘願爲之付出一切的‘幸運’。他從不知道,生活可以這麼的幸福。
倆人鬧了一陣兒後,在草地上騎馬閒遛。
“你覺得白陽陽怎麼樣?”李樹錚突然問道。
“誒?你今天很關心她,已經問第二次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愛關心別人?”陶蔓靈奇怪,李樹錚向來是一個不會被感情左右的人,也從不關心別人(陶蔓靈除外)。
“不是關心,是覺着有意思。”李樹錚揚嘴魅惑的笑着,眼裡閃過一絲興致。“沒發現她今日不同往時?”
“呃——”陶蔓靈細細品一下今早發生的事兒,李樹錚一來她就走了,也沒看到什麼重點,估計她走後那戲才能唱到□。“有點不同,卻想不出來哪不同。”
李樹錚寵溺地盯着蔓靈,直到她被自己看得羞紅臉,才笑着回道:“笨丫頭,白陽陽對問題的反應和以前不一樣,似乎不那麼‘假’了,不那麼‘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