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少女重生記(民國)
“副帥?您困了到牀上睡舒服些。”林金枝收起手中的扇子,看着半躺在沙發上的李樹錚依舊閉着雙眼,呼吸均勻且緩慢,一定是睡着了。林金枝怕李樹錚沒睡熟,再一次呼喊確認道:“副帥?副帥?”
見李樹錚依舊沒反應,林金枝放心的鬆口氣,巡視房間。輕輕地走到案前解開那張掩蓋的白紙,一張信紙顯露出來,上面寫着‘欒雲鵬可能是間隙’八個字兒,欒遠鵬被李樹錚用鋼筆圈了起來打出一個箭頭,寫着‘日本人?’。林金枝將白紙覆蓋在原位,繼續巡視書房。兩個天使雕像吸引她的注意,林金枝細細觀察這兩個雕像,發現其中一座雕像天使的翅膀顯得尤爲光亮,定然是長期撫摸所指;而其它的三個翅膀相較於這一個則略顯暗沉,這些足以說明這個翅膀中蘊含玄機。
林金枝的掰動翅膀,書架後的密室顯現出來。林金枝解開衣釦,從內衣中拿出微型相機,得意地笑着走進密室……
再從書房出來時,林金枝已經掛上一副恭謹的面容。門開着的時候鄧中義本能地朝屋內敲了敲,辦公桌後沒有看到副帥的身影。
林金枝感受到鄧中義警惕的目光,溫柔的笑着解釋:“副帥喝完湯睡着,大概是昨晚又熬夜了。”
鄧中義點頭,望向沙發,果然看見副帥露出半個頭,故而悄悄地關上門。林金枝衝兩人笑了笑,端着托盤轉身離開。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拐進自己的房間,丟掉手中的托盤,拿起牀上早準備好的皮包和帽子離開。林金枝偶爾碰見兩個傭人和她打招呼,最終一路順當的走出帥府。
戴上寬邊的大帽子,林金枝用餘光瞟兩眼帥府門口重重守衛們,心中嗤笑,人再多又怎樣她一樣拿到了情報。戴上墨鏡的向前走,這一片是富人區,連個黃包車都沒有,林金枝怕時間拖長了出事兒,加快前進的步伐。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林金枝總算看見幾個攤販和拉黃包車的。招呼一輛過來說去永寧巷,車伕應聲跑起來。沒一會兒,前面傳來呼嘯的汽車聲,四輛卡車上拉着一車拿槍士兵朝富人區開去。林金枝心料不好,命車伕加快腳程,改去同仁街。
同仁街某私人公寓。
山本芳子正拿着毛筆聯繫書法,沙發旁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在一旁候命的是次郎接過電話,未言語一聲,不一會兒掛下電話,表情嚴肅的對山本芳子道:“少佐,一號緊急通知二號暴露手裡拿着情報。”
“真的?太好了!”山本芳子丟下手中毛筆,表情欣喜,這是她將近一年多以來聽到的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次郎收拾好東西,等二號一到,你立即出城想辦法將情報傳到東北。”
“是!”次郎立正行軍禮,表示明白。
不一會兒,公寓門口傳來敲門聲。三大一小一大一小兩大四小,次郎確認暗號後,前去開門。門外的林金枝見門開了迫不及待進門。對山本芳子行禮道:“少佐!”
“二號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出色!”山本芳子接過微型相機,示意次郎去暗房將照片洗出來。確認照片無誤後,山本芳子給二號一個大大的擁抱。“二號你太出色了,日後我一定上報天皇陛下嘉獎你。”
林金枝被向來嚴厲的上司第一次誇讚有些激動,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少佐。“少佐,您能叫我的名字麼?我好久沒聽到別人叫我真正的名字了。”
“佐藤櫻,”山本芳子撫慰二號,“這次辛苦你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創下的豐功偉績,有你的一份功勞!”
“二號,你已經暴露了,現在你和次郎一起乘坐四十分鐘後通往東北晟京的火車,將情報安全的傳遞過去——”
“少佐!樓下有人,很可疑。”次郎拿着手槍,將窗簾嵌開一條縫,觀察樓下多了幾個身穿黑西服的可疑人。
山本芳子立刻警惕地看着二號,拿槍對準她“說,人是不是你帶來的。”
佐藤櫻冤枉的擺手,“少佐,我對天皇的忠心日月可鑑。噢,對了,我在竊取情報的時候,發現李樹錚的辦公桌上有張紙,上面寫着欒雲鵬可疑,李樹錚把名字圈起來寫上日本人問號。我懷疑欒雲鵬已經洞悉田中少佐身份,並且懷疑到您身上。”
山本芳子聞言,放下對着二號的手槍,“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先逃出去。走!”
三人順着樓梯下樓,從後門溜出去,後門對着一個熱鬧的集市,裡面擠滿各路小販閒雜人等。三人警惕的向前走,突然從集市另一頭衝出幾個穿軍裝的人,爲首的林金枝認識是那個跟在李樹錚身邊的鄧中義。
鄧中義眼尖的發現人羣中的林金枝,拿出槍對身後的人喊道:“就是她!”
山本芳子帶着二人轉身向另一頭跑去,拿出手槍衝着天放一聲,周圍的百姓攤販們聽到槍響四處逃散。三人便想趁亂逃走,誰料另一頭也被穿軍裝的人堵上。山本芳子將底片塞進牆縫中,對次郎小聲道:“我們這次恐怕套不出去了,你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佯裝攤販看看能不能混出去。二號你也是,我們三個散開各憑本事,誰能混出去記得來拿這張底片,一定要不惜以生命爲代價將它傳遞給將軍。”
兩人應聲後,各自散開。林金枝早被鄧中義盯上,根本來不及換裝,唯期望少佐和次郎得以逃脫。心裡頭默唸天皇的名字,拿出槍衝着鄧中義的方向打去,就算是死,老孃也要拖幾個墊背的!
這邊開始槍戰,那邊逃竄的就更厲害。士兵不可能見着老百姓隨意看牆,只得對着照片從中搜尋山本芳子的身影。山本芳子從烤白薯攤那裡弄到鍋底灰往臉上抹,撕爛裙子,披散着頭髮,裝作趁亂被撕扯的婦女向外逃竄。
終於她逃過士兵牆,自以爲安全的時候,被人突然從背後牽住。身後傳來磁性的男聲,話中帶着笑意。“美麗的山本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俺不是什麼山本,你們認錯人了。”山本芳子操着一口純正的山東腔辯駁道。
“別裝了,知道那小子爲什麼派我來抓你麼?”
山本芳子身子僵直,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她才辨認出,聲音的主人是陶家花心二陶安德。雖然知道自己被辨認出來,山本芳子依舊沒有承認身份。
陶安德笑嘻嘻的走到她身前,盯着她的大腿胸脯仔細地看,接着又故意抽抽鼻子。“誰讓我嗅覺這麼靈呢,只要是我見過的女人我都能辨認出她們的體香,就算用同樣的香水,噴在不同女人身上也是不同味道。何況山本小姐還有這這麼好辨認的身材,人家想睜隻眼閉隻眼都很難。”
陶安德見山本芳子依舊不出聲,笑得越發開心,“瞧瞧這一張漂亮的臉,抹這麼黑做什麼。”說着掏出手帕爲山本芳子擦臉,不一會兒山本芳子全貌展現出來,令她不得不承認。
“殺了我吧。”山本芳子大義凌然的望着前方,無視陶安德戲謔眼神。
“你會死的,但不是現在,帶走!”陶安德表情突然變得冷峻,命令下屬將其帶走。
……
接到帥府出事兒的消息,陶蔓靈愣了一下邊準備直奔帥府。樓上一直踹門的葉知心聽到消息,頓了一下,傻呆呆的坐在地上,林金枝是日本奸細,那她曾和她那麼好。葉知心合計半天,不行,她也要去,否則她在林家的地位真難保了。
陶蔓靈不情願地等着葉知心拾掇一陣,葉知心換好衣服整理妝容後出現在她面前。模樣還是從前的模樣,只是她現在看陶蔓靈沒以前的囂張的樣子。陶蔓靈不情願地帶上葉知心坐車去帥府,沒辦法不帶上她,陶公館的房子不保。還是把這女人甩到帥府爲妙,量她也不敢在帥府撒野。
二人進帥府的時候,李樹錚正在客廳訓斥下屬,陶蔓靈從沒看過向來冷漠的李樹錚發那麼大脾氣。
“什麼?跑了一個?沒用的東西!”李樹錚上去踹一腳鄧中義,鄧中義被踢到在地上,沒脾氣的再次起身低頭認錯。
陶安德在一旁翹着二郎腿看熱鬧,一邊端起紅茶一邊道。“樹錚,我聽說你不是有什麼特訓人員,早知讓他們出馬不就完了。”
李樹錚陰着臉看陶安德,你倒笑得開心,不怕笑得嘴抽筋。“這種小事兒不配他們出馬。”
正喝茶的陶安德被李樹錚噎得夠嗆,腹誹李樹錚發火成這樣還能欺負他,以後再也不幫這個臭小子了。
李樹錚看見陶蔓靈進門,臉色好轉,拉着陶蔓靈坐下,輕聲道:“你怎麼來了?這裡烏煙瘴氣的。”
“擔心你嘛,林金枝偷了很重要的東西?”陶蔓靈看着李樹錚的反應,知道這次事情非同小可。
“嗯,不小心疏忽了,她進了密室。”
“密室?”陶蔓靈聽到這兩個字第一個反應就是軍事部署圖,因爲當初欒雲鵬接近他就是爲了這個。“軍事部署圖?”
“是”提到李樹錚敏感的問題,他臉色有陰了下來,忍着不發作。“我還有事,你要按時吃飯休息,知道麼?”
陶蔓靈乖乖的點頭,看着李樹錚帶着衆人離開。他的後背雖然寬厚,卻承載太多太多。
“心疼你的小丈夫了?”陶安德樂滋滋的喝茶,調笑道。
“二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
“嗯哼,那我不笑了。”陶安德憋着臉上的笑意。
“二哥,那個軍力部署圖丟了,再重新畫一個好用麼?”
“不好用,”陶安德直接否定蔓靈的想法,神情變得認真,解釋道:“軍力部署是按照各邊境地的地形安插部隊,邊境沿線很長,臨時調動時間上來不及不說,建造的防禦設施,炮樓,溝壕等等都沒辦法調整搬走。”
“那就是說只能乾等着被捱打,”
“這樣捱打總比臨時調動自亂陣腳損失少。唉,被知曉兵力部署,怎麼都是損失慘重。”
“那你還笑得出來。”
“我笑不笑,也改變不了圖被偷的事實呀。再說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你的未婚夫,和我沒半毛錢關係。”陶安德攤手,表示他是無辜的,他也很無奈的。
蘭陽城郊,雲山監獄。
“你們夫妻倆,婦唱夫隨,一直爲日本天皇所謂的偉大事業貢獻身體;今天難得相聚,不好好親熱親熱?”李樹錚冷笑着看着牢中被關的一對男女,倆人互相抱着坐在牀上,警惕地盯着的李樹錚。
這對男女正是今日被抓的山本芳子和欒雲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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