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我跟你說的是很嚴重的事情。”於凝萱小臉一紅,小拳頭重重的打在顧斯琛的胸膛上。
顧斯琛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你說吧,我聽聽看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於凝萱猶豫了一下,眉頭微蹙,“那個……我想來想去,覺得兩年前車禍的事情,我還是主動告訴安諾和顧斯東吧?”
她只是很擔心,萬一哪天東窗事發,安諾和顧斯東都會接受不了的,如果兩年前的車禍只是意外,他們已經很難接受了。
更不要說這件事情是別人蓄謀已久的陰謀了。
“你想清楚了?”顧斯琛皺眉,看着將頭壓的很低的於凝萱,有些擔心。
“主動說出來也好,這件事情也不是你做的,不過是讓他們兩人早點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事情確實不是她做的,但是跟夏鎮安有關,於凝萱的心裡依然有些罪惡感。
“我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兩個說,不過如果現在不說的話,以後她們兩人知道,心裡一定會更難受的。”
於凝萱低垂着眼眸,嘴角輕抿,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她造成的一樣,心裡滿滿的自責。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的肩頭,於凝萱擡頭迎上顧斯琛的目光。
“你放心,你還有我,顧斯東是我哥,他很理智的,不會將對你父親的憎恨轉移到你的身上。”
於凝萱點點頭,或許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太過緊張了,事情已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或許安諾和顧斯東根本就不在意,當初事情發生的經過,只在意結果呢?
送顧斯琛回到家裡,於凝萱整理了下思緒,然後開車來到郊外顧斯東的別墅。
傍晚郊外的別墅外面,閃爍着華麗的燈光,圍繞着別墅一圈一圈,夢幻的就像是一個城堡一樣。
只可惜,這如城堡一樣的地方,裡面竟然住着一個雙腿不能行動自如的美人,想想都覺得是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凝萱?是你嗎?你怎麼突然來了,今天不是週三嗎?是不是知道我想你了?”
於凝萱剛走進去,安諾就興奮的轉動着輪椅過來,看着於凝萱的臉色不太對,動作頓時變得緩慢了。
“凝萱,你怎麼了?”
此時她的態度實在太反常了,往日來到這裡的時候,於凝萱都是興高采烈的,看見安諾也非常的開心。
可是,現在分明就是一張憂心忡忡的樣子。
“安諾,顧斯東在不在?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她緊緊的抿着嘴角,像個犯錯誤的孩子一樣。
“哦,等下。”安諾也莫名的被她這樣緊張的氣氛渲染,愣愣的點點頭,回頭朝着衛生間的方向喊道:“斯東,快點出來一下。”
“來了,怎麼了?”顧斯東從衛生間趕出來,看見於凝萱愣了一下,隨後笑笑。“來了,怎麼沒提前打電話啊,我好給你們兩個準備飯菜啊。”
安諾和顧斯東都這樣熱情,於凝萱的臉色更加難看,“顧斯東,安諾,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聽到這樣的話,安諾和顧斯琛互看了一眼,然後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着於凝萱開口。
“安諾,對不起,兩年前你遭遇的那場車禍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做的,兇手只想導致你不能懷孕,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癱……癱瘓。”
於凝萱深呼吸,一口氣將事情的重點說了出來。
安諾和顧斯東都愣住了,隨後安諾手裡的水杯掉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發出刺耳的碎裂的聲音。
“凝萱,你在說什麼?”安諾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於凝萱見狀,直接蹲坐在安諾的身前,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安諾,不要懷疑,我說的就是事實,當年的兇手不想讓你懷上顧家的血脈,所以纔會這樣做的。”
於凝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安諾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臉色白的嚇人。
“於凝萱,你胡說什麼?有人不想讓安諾懷上顧家的血脈?你怎麼知道兩年前的車禍是個陰謀?”
顧斯東見安諾的反應不太好,所以有些着急。
“是真的,我知道你們顧家人都會喝中藥的,但是那個兇手不知道,而且……”於凝萱的眼神閃躲不定。
“而且什麼?”顧斯東開始慌張起來,畢竟回國之後,夏夢容跟顧家的事情也聽說了不少,所以心裡隱約的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
“而且,那個兇手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夏氏集團的總裁,也是夏夢容的爸爸。”
顧斯東突然起身,大步的走到於凝萱的面前,眼睛漲的通紅,臉色鐵青,“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會知道的?”
“因爲我也是夏鎮安要害的人之一,她也不想讓我懷有顧家的子嗣,只是單純的以爲讓夏夢容嫁給顧江澈,顧江澈能成爲顧家唯一的合法接替公司的人。”
於凝萱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個事實,她也不想承認這件事情,畢竟夏鎮安對她的傷害也很大。
這個世界上能這樣傷害自己親生女兒的父親,很少,很少。
“那個男人想要奪走顧家的產業是不是?因爲他這樣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計劃,兩年前讓我失去了雙腿,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安諾突然大吼出聲,苦笑着看着於凝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命運,也像是在嘲笑夏鎮安不找邊際的計劃。
“安諾,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兩年前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了,夏鎮安當初也給我帶過導致不孕的有毒的鐲子。”
安諾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澄明的眼睛裡頓時噙滿了紅血絲,好像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一樣。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兩年前我二十一歲,二十一歲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結果呢?”
安諾嗤笑了一下,低頭看着自己一動不動的雙腳,用力的錘了一下。
“結果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廢人一個,我現在沒有追求自己夢想的資本,也沒有愛別人的權利,我現在天天就跟行屍走肉一樣,是個傀儡。”
安諾大聲的喊着,眼淚不停的落下,打溼她的衣衫,明亮的眼睛漲的通紅。
“安諾,別這樣,你這樣會傷害到自己的。”於凝萱急忙抓住她的手,可是她的雙腿已經被自己打的通紅一片。
“你以爲我會很疼是不是?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感覺,我的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安諾眼神可怕的看着於凝萱,於凝萱愣了一下,從來都沒有見安諾這樣失態過,就連面對跟顧斯東分手的抉擇時,安諾都是冷靜的。
顧斯東突然上前,緊緊的將安諾抱在懷裡,輕聲的說道:“安諾,你答應過我的,絕對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啊……我多想讓自己的雙腿知道疼,哪怕是撕心裂肺的疼也好,我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就這樣度過,顧斯東,咱們分手吧。”
安諾仰天大哭,埋藏在心裡的抉擇終於開口說了出來。
顧斯東頓時身體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安諾,“你說什麼?”
“顧斯東,你聽到凝萱說的話了嗎?因爲有人要奪走你家的產業,所以纔會對我下手的,如果當初我沒有認識你的話,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站在一邊的於凝萱,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她本以爲說出真相,安諾會抓狂,會發瘋會接受不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於認識了顧斯東?
“安諾,你的意思是後悔認識我了是不是?”顧斯東很受傷的看着安諾,眼睛一眨不眨的,心裡異常的煩亂。
“安諾,事情跟顧斯東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切都是夏鎮安的錯,是我的父親被財利矇蔽了。”
於凝萱輕聲的解釋,可是安諾卻無力的搖搖頭,心裡好像已經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改變不了。
“顧斯東,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你對我的寵愛,每天接受你的寵愛,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十足的弱者,經不起風浪。”
安諾極力的壓制着內心的波瀾,此時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心平氣和的,內心已經痛苦不堪。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關心,即便我已經殘廢了,我依然想要獨立,可是你從來都不給我這個機會,包括有人想要接近我,你都會小心翼翼的維護。”
“你累,我也累。”
安諾一字一句的說着,顧斯東緊緊的皺着眉頭,臉色慘白的看着她。
“安諾,他只不過不想你受到傷害而已。”於凝萱上前,小心的解釋。
“夠了,我們的事情不要你來參與,你好端端的爲什麼跑到這裡說這些?兩年前的事情我一直都有在調查,但是我從沒打算要告訴安諾。”
顧斯東突然上前一步,將站在安諾面前的於凝萱推到一邊,大聲的吼着。
於凝萱怔了一下,顧斯東知道兩年前車禍背後隱藏的事情?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告訴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