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還以爲是誰回來了,原來是於大小姐,這算是回孃家嘛?怎麼兩手空空,一點規矩都不懂?”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磕着瓜子的範芬芳,看到於凝萱進屋,主動找茬。
於凝萱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朝二樓走去。
她一心只想着拿回自己的東西,就馬上離開,懶得多費脣舌,與她爭吵。
“野丫頭,就和她那個死媽於子惠一副德行。”
坐在旁邊的老夫人,一向都不喜歡於凝萱還有她母親,不滿地皺着眉頭,丟出一句。
走上二樓的於凝萱,聽到老夫人這句話,停下了腳步,握住欄杆的手緊了緊。遲疑了兩秒,還是選擇走進了房間。
打開房門,眼看着裡面凌亂一片,一下子呆住了。
梳妝檯的護膚品被掃落一地,牀上的棉被像是被人蓄意蹂.躪過似的,掉在地上,一大片的天鵝絨掉了出來。
衣櫃門半開,她大步走了過去,裡面大多數的衣服掉在地上不算,就連好幾件她最愛的大衣,也被人剪個破爛。
她惶惶不安地蹲下身子,拉開抽屜,原本好好放在裡面的錦盒果然不見了。
她緊緊咬住下脣,遊走在凌亂不堪的房內,尋找着那個寶貴的錦盒。
就在大牀的牀腳邊沿,她終於看到那個做工精細的錦盒,立馬跑過去撿起來,拍掉盒子的塵,打開了。
看着空無一物的錦盒,她皺緊了眉頭。
這裡面原本放着的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一條十分珍貴的家傳翡翠項鍊,現在居然弄丟了。
門前剛好走過一個傭人,她箭步衝了出去,一把揪住傭人的手臂,質問道:“這幾天,誰進過我的房間?”
傭人被她嚇了一跳,緩過來後,看了眼她凌亂的房間,目光露出一絲遲疑,支支吾吾地直搖頭,“不……我不知道。”
於凝萱眸眯了眯,銳利地直視着她,“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於凝萱,你回來,就是要鬧事的?”從樓下聽到問話的老夫人,拄着拐扎走了上來,目光沉沉地凝着於凝萱。
“鬧事?我東西丟了,還不能說嗎?怎麼,你的大孫女喜歡?”此時的於凝萱,十分生氣,鋒利的目光帶着審視盯着老夫人。
“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老夫人生氣地抵住柺杖,怒指着她說道。
“於凝萱,我警告你,別血口噴人。自己丟了東西,就怪罪到夢蓉身上了。”範芬芳在聽到聲音後,也緊跟着上來了,氣勢洶洶地瞪着她。
寡不敵衆,於凝萱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唱一和的女人,心尖冒出了森冷的寒意。
“這條項鍊對我十分重要,三天之內,夏夢蓉如果不把項鍊奉還,她想怎麼玩,我於凝萱奉陪到底。”
範芬芳被於凝萱放肆的話氣到渾身都發抖,指着她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
老夫人在一旁,眉頭也緊緊皺起,神色流露出的盡是不悅。
“於凝萱,別讓我再聽到你詆譭夢蓉一句話,不然,我把你從夏家祖籍上削去。現在,馬上離開,夏家容不下你這種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的人。”她手拄着柺杖重重一敲地,怒道。
“呵呵,誰說我是夏家的子孫,我姓於!”於凝萱同樣很生氣,略顯蒼白的小臉上帶着不可磨銳的傲氣,冷聲反擊。
同時,心如一片死灰,麻木到泛不起任何漣漪。
老夫人沒料到以前隱忍膽怯的於凝萱居然敢頂嘴,惱怒到猛然揚起手中柺杖,便要朝她打去。
“現在我是顧太太,我勸你不要動手。”於凝萱眸色冷冽,站着一動不動,淡淡擡起眼簾。
似曾相識的凌厲帶着震懾,老夫人佈滿皺紋的老臉一頓,而後神色複雜的放下柺杖。
範芬芳恨不得讓老夫人一棍打死於凝萱,此時願望落空,難免失望。她不解地看着老夫人,不甘心的喊道:“媽,她罵夢蓉,你就放過她……”
老夫人不悅橫眉,警告地瞥去一眼。
範芬芳立刻低頭,滿腔怒火沒地方發泄。
眼角覷到端着髒水走近的女傭,她疾速跑過去,搶過盆子,不由分說地朝於凝萱潑去。
嘩啦啦的一盆髒水,黑漆漆的,迅速將於凝萱從頭到腳淋溼,烏黑的秀髮上還粘着一些不明的污物。
“啊!小姐,我去拿毛巾。我……”
女傭驚呼,被範芬芳怒瞪一眼,神色慌張,連忙垂頭離開,不敢參與。
“你們誰敢多管閒事,我讓他在夏家吃不了兜着走!”範芬芳尖酸刻薄地道,全然一副潑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