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的棋藝算得上上等,李術的棋藝大約也是如此,兩人找了個地方,開始廝殺,李術喜歡象棋上的刀鋒劍雨,不似圍棋不動聲色置人於死地,更多的是一種快意恩仇俠客,李術這廝一上來先是穩重的下了几子,然後奇峰突起,兵臨城下,一個個棋子似活了一樣的對着張國那一邊的陣營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張國是一個老人,老人的生活和作風是什麼,一個穩當。所以這張國老人下棋的棋藝也是很穩,任憑李術這猴子在自己陣營搗鼓着,衝鋒陷陣,依舊不爲所動,端的那叫一個淡定啊,不過李術的衝鋒陷陣也是太過厲害,有時候居然來了個同歸於盡的辦法,張國老人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和李術同歸於盡的,從一個人的棋藝作風大概可以端倪一個人的生活作風。
張國和李術下了兩盤,第一回是平手,第二回是張國佔了上風。在第二盤快要落下帷幕的時候,木鮎魚和狼牙雙雙出動來到了李術的身後看着他和老人下棋,兩女子沒有說話,就站着看,沒發出什麼聲響。
李術被將軍之後,立即舉手投降,端的是利索,道:“老爺子,我輸了,最後一招還是讓你老我吃了我的老將,厲害厲害,看來不過幾年我是下不過你的。”
張國表情不動聲色的道:“李小子啊,你這是過度的謙虛了,你這棋藝已經很不錯,我想用不了幾年的,最多幾個月,我們的勝負其實很容易得分。”
張國並沒有倚老賣老,這年經的時候他都沒有李術的一般棋藝,都是從位子上退下來之後閒來沒事就下下棋,享受晚年的生活。
“張爺爺,你別給這小子說好話,他就是一個蒙出來的。”木鮎魚一上來就是把李術飛誹謗了,說李術是靠蒙的壓根不給李術這廝的面子。
狼牙也是不給李術面子:“張爺爺,我告訴你這人就是出名的忽悠,別的本事沒有,就長那本事了,張爺爺,你可是要小心啊,這人和你熟起來了,什麼溜鬚拍馬的,什麼鳥話都可以說得出來。”
張國一聽,倒是對李術刮目相看了,這小子果然不是正常人啊,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得了癡呆症的老人,雖然她們的話透着誹謗啊鄙視啊,可這眼睛笑的笑意是騙不了別人的,張國看了木鮎魚一眼,正要說話,只聽有人在叫着:“鮎魚,我找你呢。”
一個平頭,身高一米八這樣的男子慢慢的走了過來,二十三歲這樣,很俊朗的面孔。
“爺爺。”那男孩子見到張國也在立即叫了一聲。
張國點點頭:“張淵,找鮎魚吧?”
木鮎魚見有張爺爺在這裡,不好意思當面拒絕,臉上保持着微笑,說道:“找我有事?”
張淵敏銳的感覺今天木鮎魚有些不一樣,可說不上來是哪種不一樣,她身邊的狼牙他倒是認識,可坐在那裡和爺爺平坐的年經人他就不得而知了,莫非是鮎魚的朋友?關係很深的那種?張淵看了一眼象棋,心裡想着這年經人居然和爺爺下棋了,倒是頗有些意外。
“鮎魚,晚上我請了幾個朋友去玩,想拉上你,你看你有空不?”張淵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木鮎魚轉頭道:“這是我剛來北京的朋友,我晚上得陪陪他,下次吧。”
張國笑了笑,年經人的事情還是給年紀人自己去解決,道:“李小子,我們下次在好好的鬥上一鬥。”
李術很有後來居上的意思,道:“行啊沒問題,我會好好的老爺子鬥下的。”
張國走後,木鮎魚就不需要給張淵面子,雖然兩家老人是熟人,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道:“張淵,我先走了。”
李術站起來,看了一眼張淵,明顯的感覺到了濃濃的敵意了,這高幹弟子李術可不想惹啊,道:“鮎魚,不介紹介紹?”
木鮎魚瞪眼道:“嗯,張淵。”
張淵立即和李術握手。
李術道:“張爺爺的孫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相貌堂堂。”
張淵本來對李術有着很強烈的敵意的,這會兒聽到這麼直接的馬屁,他也有些愕然和不好意思,收斂起一些的敵意,道:“過獎了,剛纔和我爺爺下棋了?”
李術說:“下了兩次,你爺爺這棋藝太高了,我比不上。”
張淵打算從李術身上下手,道:“剛來北京?要不晚上我們去溜達,我做東。”
李術微笑,沒看到木鮎魚給自己的眼神,對着張淵道:“行啊,我這是第一次到北京,沒幾個朋友。”
張淵道:“那好,等會兒我去叫你。”
張淵離開後,木鮎魚就不給臉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狼牙道:“這丫肯定是想去看妹子了,鮎魚,這丫就是下半身的動物。”
李術笑了笑說:“你們別這麼仇恨看着我,我一個外來客敢和你們這些對着幹啊,我是正常人,遇見官大的,自然得巴結巴結了,我又不是陶淵明什麼的,再者說了,巴結上這公子哥,我想以後對我的人生很是有幫助的。”
狼牙道:“去你姥姥的。”
瀟灑離開。
木鮎魚道:“你就裝吧,今晚上自己去。”
也是離開。
李術看着兩婆娘是這麼瀟灑的離開了,嘴角有些苦笑,這貌似錯了,你木鮎魚是,我不是啊,咋就這麼霸道呢?
“爺爺,你剛纔和那人下棋了吧。”張淵倒是很恭順的給張國按摩肩膀,張淵算得上是一個好苗子,雖然是,可從小到大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還是一個大學生,打算畢業後直接進軍校,鍛鍊個幾年,慢慢的往上爬着。
“張淵啊,你和這人做朋友得小心啊。”張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張淵微微的吃驚,道:“爺爺,這話何解?”
“這個人劍走偏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做朋友可以,但不可深交。”
“爺爺的意思是這人不重情義,陳世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