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又瞎說。”盲妹子笑了笑,“那小苒姐姐的玉墜上,寫的到底是什麼字兒?”
高龍藏說:“說了怕是你們又不信。”
“你先說了再說。”二姐有點急性子。
高龍藏苦笑說:“那上面的四個字,是‘寶器龍藏’。推她屁屁的,這究竟是咋回事兒啊,竟然和老子的名字一模一樣,怪事了。剛纔哥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眼皮子都禁不住崩了起來。”
二姐和薛沫都聽懵了。
李小苒貼身所帶、不敢摘下的玉,上面刻着的四個字,竟然剛好有高龍藏的名字?
當然二姐和薛沫也都聽得出,在這種事情上,高龍藏不會瞎咧咧,也沒必要對她們兩個瞎咧咧。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字稀罕啊。”高龍藏甚至都有點感嘆,“夏篆,竟然是夏篆!真他妹的稀罕了,竟然還有人懂這些字。要麼就是現代懂這個的文字學高手,用這個搞惡作劇;要麼,就只能說是大夏時候的古玩了,那也……忒值錢了不?”
二姐和薛沫都聽得愣愣的,隨後高龍藏就稍微解釋了一下,所謂的“夏篆”。
所謂夏篆,只是後來人給它定義的名字,說白了就是大夏朝時代使用的文字!
根據現代的考古研究,漢子最早可以上溯到商朝,也就是那些宛如天書的甲骨文。但是,文字肯定不是從商朝纔出現的,至少在更前面的一個朝代、也就是華夏第一個朝代的大夏朝,就已經有了文字。
近些年經過一些頂尖學者的研究,認定了大夏朝使用的文字,其實也是甲骨文,就是刻在獸骨龜甲上面的文字。只不過夏滅商興之後,這種文字湮滅了數百年。等到商朝再度啓用,已經有了重大的改變。
所以說,大夏朝的甲骨文和商朝的甲骨文基本上是同一個體系,有着明確的延續繼承關係,但是具體內容上面又有很大的變化。以至於現代的文字學者就算能看懂一部分甲骨文(商朝的),也基本上看不懂大夏朝的甲骨文——甚至連接觸到的機會都沒有。
而爲了區分,也就將大夏朝的甲骨文稱之爲夏篆。
二姐張大了嘴巴,滿是震驚的說:“那你……你連這種幾乎滅絕消失的夏篆,也看得懂?”
“廢話!”在這上面,高龍藏倒是不怎麼謙虛。這傢伙對於語言,似乎有種本能的天賦,說出去甚至讓人震驚的頭皮發麻。就好像陳可宜拼死拼活的學習的那種意大利語,其實人家高龍藏完全掌握下來,只用了半年多……而且是業餘時間學的。
二姐撓了撓頭說:“你這傢伙,還是到燕京大學當教授去得了,肯定能應聘上。到時候,姐姐我也做個教授夫人,不管掙錢多少,好歹體面。”
“教授有咱們自在麼?有咱們的生活多姿多彩麼?”高龍藏不屑的笑了笑,“我倒覺得吧,這市井之中到處都是‘人氣’,活生生的人,多姿多彩的氣,多好。”
“我也喜歡這個。”盲妹子永遠都是高龍藏的堅定支持者。
“不過那塊玉里面一條黑線若隱若現的,還真像是藏了一條龍呢。”高龍藏說到此處,又回到老話題說:“你想啊,要是這玉真的是大夏朝時候的玩意兒,那價值可就高了去了。這種先秦古物都是無價的,而上面刻着字的更值錢。所以我才勸警花妹收好了,別隨便讓人看。就算是假的,萬一有壞人當成真的來搶,也是個大麻煩。”
二姐瞪了他一眼:“那你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呢。”
“怎麼告訴她?難道說我看得懂夏篆?”高龍藏彷彿看待白癡一樣看了二姐一眼,說,“剛說了自己是個二流的盜墓賊,一下子又能看懂這個了……就算她不盯着我,她大表哥齊燦陽也得盯着我。
哎,知識就是禍端啊,陳岐黃那老藥匣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好端端的天下第一名醫,愣是被一品堂‘聘’過去搞研究。那哪是‘聘請’啊,實際上就是綁架,次奧!連人身自由都沒了,活着還有啥意思。”
要是外人聽到這些,恐怕會震驚的掉眼珠子。江湖第一名醫,竟然被一品堂綁走了,關起來爲一品堂搞研究!
以前,陳岐黃是幫着別的勢力做事的,甚至可以稱之爲一品堂的對手。後來被一品堂擄走,享受了最頂級罪犯的待遇——一方面不愁吃穿住,另一方面卻絕對失去了自由。也難怪陳岐黃和高龍藏聯繫一次,都時隔那麼久,就是因爲這老傢伙找到一個和外界聯繫的機會,難上加難。
這也是爲什麼高龍藏剛到高陽的時候,說他要保護陳岐黃的私生女,頓時就把二姐驚呆了,說他“暗中勾結老藥匣子”。陳岐黃,在很多勢力眼中都是塊香餑餑呢。
而作爲古文字領域的大權威,高龍藏在這個領域內的地位,堪比陳岐黃在醫學界的地位!
而且隨着現在形勢的發展,不少灰暗勢力對於高龍藏這種“學者”的迫切“需求”,甚至不比對陳岐黃那種人的需求差多少。就怕高龍藏這身奇怪本事一旦傳出去,也會被人“聘請”了去。
說不定,連齊燦陽或者其背後的勢力,都會對高龍藏產生濃厚的“興趣”。畢竟,鬼知道齊燦陽這傢伙是哪個行當的?
二姐嘆了口氣,說:“我看你這人,一出孃胎就取錯了名字。啥名字不好,非得帶着個‘藏’字兒。這倒好,不管是功夫恢復,還是懂得一些東西,都得躲躲藏藏的,跟做賊一樣。哎,老孃就是個賊婆娘的命。”
“又烏鴉嘴!”高龍藏撇嘴說,“命理大師諸葛麻衣說過,老子也就是這兩年有點劫難罷了。過了這兩年,哼,哥們兒這條龍就不藏着了呢,一飛沖天!到時候封妻廕子,說不定像古時候那樣,讓你弄個一品誥命夫人噹噹,哈哈!”
“吹,接着吹!老孃都死心塌地跟着你了,犯不着再畫個好前景坑我。”二姐笑罵了一句,忽然眨了眨桃花眼說,“別說,姐姐我或許真有好命呢。你不是就這兩年有劫難嗎?嘿,這兩年你可不是我的,是小沫的!哈哈哈,小沫纔是當賊婆娘的命,而姐姐我註定要做一品誥命!”
小沫笑了笑:“賊婆娘不好嗎?我覺得挺好。”
幸虧是在車裡說這些啊。要是被車外面的人聽到,肯定被人罵:一羣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