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明手上捧着李飛組裝好的燈,卻依舊立於原地,腦袋中滴溜溜的開動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快去裝啊,就這麼一個羊皮燈,別發呆啊。”見桂明不動,李飛擡頭開始呼喝起來。
“沒事,你休息下吧。這個我來。”桂明滿臉堆笑,然後迅速彎腰從李飛手上拿過了那盞還沒組好的燈。
“開玩笑,讓我去安裝那不就露餡兒麼。”桂明在心中嘀咕,於是放下了手中李飛組裝好,穿好線的那盞燈,然後拿起了第二盞還沒有組裝好的燈。
每一個燈具,從拆箱之後,都是要先組裝起來,就像是拼湊模型那樣,之後纔是通電安裝。這是兩個步驟:組裝,安裝。
李飛喊桂明去通電安裝,桂明自然不敢去。
盤腿坐於地上,桂明面子上表現的很是鎮定,手抓着燈一臉的認真神態。模樣倒是有些‘大師風範’。
還好這只是羊皮燈,沒什麼需要組裝的,主要就是把燈盤上的四根線合併成兩根,然後通到燈盤的後面。
剛纔桂明也觀察過了李飛的操作,於是心中有些瞭然。
裝模作樣硬着頭皮的用鉗子撥出了四根電線的線頭,然後兩兩一搓,最後合成了兩根,再膠布一纏,再從底盤中間的孔洞中將線往地盤後一穿。
OK了!
桂明有些緊張的舉着燈盤,然後對李飛說:“好了,線弄好了,我們去安裝吧。”桂明臉上強笑着。
李飛古怪的看了看桂明然後又看了看桂明手上的燈盤。然後開口:“你會不會!?要這兩根線接一起,不是這根和這根,你四根線都接錯了。這樣燈會燒掉的。”李飛看向桂明的眼神的中有着質疑。
“會啊!誰說不會,可笑,知道了,剛纔分心和你說話,一不留神抓錯線了而已。”桂明白了李飛一眼。既然要濫竽充數就要充的像一點,桂明說話時底氣十足。
把四根線重新分開,然後又按照李飛剛纔所說的接了一遍。桂明手中的燈這才成功過關。
當然,這還沒完,最重要的環節纔剛剛開始。
李飛從地上站了起來,桂明也跟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二人手上一人捧着一個燈。該是安裝的時刻了。
“你去把梯子搬過來。”李飛差使着桂明。
“……”桂明將燈盤往李飛手中一扔,然後轉身,表情瞬變不滿。
費力的將那個木質的人字梯擡了過來然後架開擺好。
“上去,我遞給你。”李飛繼續指使着桂明。
桂明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猶豫,不過終還是雙手扒着梯子,爬了上去。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新來的總是要被人欺負一下的。就像李飛,他來的時候也肯定被那個光頭大猩猩鄧榮清或明或暗的排擠欺負過。這是一個噁心的循環。
有困難必須上,沒有解決困難的能耐也要硬着頭皮上。
雙腳打顫的爬上了梯子的第四階。桂明便不敢在上了,一雙手緊緊的扒在梯子上。
“快點兒,再網上爬啊。再爬兩步。”李飛在梯子下出聲喊道。
桂明額頭涔出微微汗珠,自己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人’字梯,越往上爬越不穩,平衡能力一定要好,否則光站在上端,都會關節發抖,腳脖子抽筋。
吞了一口吐沫,桂明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爬。
爬到第五階,桂明低頭向下望了望。
梯子下面的瓷磚地板光潔閃亮,摔下去一定挺爽的。
擡頭看了看天花板,還有段距離,桂明繼續爬上一個梯階,來到了第六階。
“喏,給你!”當桂明高度達到後,李飛李隆基踮起腳,然後伸長着胳膊將一個燈盤遞給了桂明。
蹲在梯子上,桂明雙臂死死的纏在梯子上,勉強的接過了李飛遞來的燈盤,桂明有的只有不知所措。
“站起來啊!快點裝上。”
見桂明蜷縮的抱在梯子上端,李飛不禁又皺着眉頭催促了起來。
“我……哦……”桂明頭皮發麻的應到,然後試着小心翼翼的從梯子上站起。隨着桂明的起身,梯子出現了輕微的晃動,桂明嚇得立即又蜷縮的蹲了回去。
“……你到底行不行!?梯子都不會爬!?你以前幹嘛的!?”李飛又喊道。
“我……我以前爬的梯子不是這種人字梯。是那種帶踏板的摺疊梯……這個不習慣……”桂明只能編着謊應付起來。
“行了行了行了,你下來吧。哎,看你爬個梯我比你還累。”李飛沒好氣的對着上面的桂明招了招手,示意桂明下來。
隨後,桂明就好似得到了大赦令一般,用着比爬梯子快了近十倍的速度,嗖的一下就從梯子上蹬蹬蹬摸了下來,最後一跳,腳踏實地,安全着陸。桂明的心裡也不再慌亂了。
“你啊你。華姐是怎麼把你招進來的。”看着已經回到身邊的桂明,李飛苦笑不已,看向桂明的眼神也更加的疑惑。
“……”桂明尷尬的笑了笑,無言以對。
之後,李飛便爬上了梯子。然後桂明將一個燈盤遞給了李飛。
李飛先是從梯子上的布袋中摸出一卷電膠帶,撕下兩條貼在了燈盤底部。隨後李飛很穩當很輕鬆的就在梯子頂方站立了起來。
天花板的空格處有着兩條線頭。
一條藍色零線一條紅色火線。
李飛一手託着燈盤,一手將燈盤上穿出的線和天花頂上的線一根一根接在一起。然後纏上了電膠帶。
桂明將李飛的這一切動作都暗暗的記了下來。
之後就是固定燈盤在天花頂的關鍵時候了。
李飛手上什麼都沒有拿,就一個燈盤,桂明很好奇李飛會如何將燈盤固定在天花頂上。
“……咳咳……”李飛先是咳嗽了一下。
“怎麼了,喉嚨不舒服麼。”桂明隨口問道。
“……我沒拿螺絲刀和螺絲……你給我遞一下……”由於燈盤已經和天花頂上的電線已相連接,李飛必須保持着站立於梯子上的姿態,然後將手拖着燈盤,行動非常侷限。
“……我還好奇你手上沒有螺絲刀呢,怎麼安裝燈盤呢,原來是忘記拿了……”桂明乘機一臉瞭然,好似早就心中有數的模樣對着李飛說道。
裝比,這是絕對的裝比,赤*裸*裸的裝比。
桂明實在有些厚顏無恥,而李飛這時站在梯子上則是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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