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上車我就對司機講“去省中醫院。”女兒疑惑着問:“媽媽 錯了!我們旁邊的是中心醫院?”我說:”去中醫院吧!更專業。”望着街上的車水馬龍和川流不息的人羣,我知道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縱使世上繁華萬千,於卿何干?
到醫院醫生一看說:”你們這看着也不像水痘,按皰疹治療吧!上着學吧?”我說:“是,但是還沒去”醫生說:“那也不能給你寫成水痘了,有規定,要上報衛生局,通知教育局,弄不好整個班就都要停課了,況且,你這也不像水痘,回家注意觀察,防止感染。”我們謝過醫生。然後和孩子又打車直接回家了。
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在我們苦苦追尋,千方百計想要有一個答案時,往往無果,但是,就在我們以爲柳暗花明的時候,又重重的給了你一個耳光。
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生病的原因,女兒又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樣子,我也無計可施了,說:“你先睡一會吧!”孩子睡着了,我又查了資料,確實是這樣。現在的孩子都有打疫苗,所以水痘的症狀都不明顯。我把家裡裡外外徹底消毒了一遍,又拿出艾條在孩子屋裡點上。女兒看到屋裡煙霧繚繞的,無可奈何的的說:“媽媽,你這是折騰什麼啊!像要跳大神的節奏?”“沒事兒,一會兒就好,在古代大家都是用燃燒艾草的方式來辟邪驅蟲,保平安的。”女兒一聲”唉!”沒有前輩的指導,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陪着孩子熬。
一天以後。
孩子的水泡麪積已經達到觸目驚心的地步了,整個後背密密麻麻,全是明晃晃,水汪汪的大水泡。我本來有密集恐懼症的,但是,在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密集恐懼症,不治而愈了,我拿着醫生開的爐甘石,一個泡一個泡的給她抹。也不敢再讓她吃藥了,但是感覺這麼多,心裡隱隱的不安。於是,我們就又裝備好去醫院了。
當醫生看到孩子的皰疹情況也是很驚訝,說:“這也太多了吧!你必須給孩子用點抗病毒的藥了,出這麼多,還是很危險的,”於是,我們就這樣在醫院開始輸液了。孩子清醒着還好,不去動,撓那些水泡,但是睡着以後就控制不住了,我只能拉着孩子的手,盯着孩子,別讓她撓破水泡,以防感染。每天就這樣醫院---家,白天---晚上,整整五天。還有兒子的接送、吃喝,作業。我真的是精疲力盡!但是,再難也要挺住啊!生活所賜予你的不僅有陽春白雪,還有暴風驟雨。你既然無法改變生活本來的樣子,唯有面對。儘管你不勇敢,但是也不能退縮。
終於,女兒的水泡已經在慢慢回落了,兒子也很好,沒有被傳染,這顆懸着的心終於可以緩緩了。
一個人的學歷和閱歷不一定能決定一個人的格局和高度,但是,卻能決定一個人對事物的認知和處事態度。
很久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發現牆上吊着幾穗穀子,我問婆婆:“這是幹什麼用的,一直在這裡吊着?”婆婆說:“這是紅穀穗,聽老人家說可以發汗,如果有小孩子出水痘疹子,出不來,很危險的,就需要發發汗給飈出來。若是咱家孩子或者門口鄰居誰家孩子發燒了也可以用的。”我儘管半信半疑,但是,對於偏方我秉持的態度就是聊勝於無。因爲當我們的學識和閱歷不足與幫助我們解決生活的難題時,此時哪怕有什麼東西能給你一點幻想,都是救命的稻草。
當時孩子是發着燒從老家接過來的,現在也都知道我們來了以後,孩子出水痘很厲害,兩個孩子,我一個人,白天黑夜。但是,都沒有一個電話問問,沒有噓寒問暖,沒有叮囑擔憂。
什麼骨肉相連,什麼隔輩親,都只不過是在親戚鄰居面前,例行公事的刻意;什麼含飴弄孫,什麼承歡膝下,終抵不過清閒自在來的真切而受用;那些所謂的優良傳承和祖輩經驗,也只不過是在遠親近鄰之間的賣弄。
骨肉至親的薄如紙情,難道說只是不懂何爲溫情?但願一切都是如我這般心願。
心若向陽,無懼悲傷。
惟願心有陽光,溫暖自己也能照亮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