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菜都是吳媽安排的,有你喜歡的,也有裴冷喜歡的,這些傭人也全都換了,你不喜歡的,一個都沒有留下來!”陸凡笑着介紹着,領着她坐在了她平時在家時喜歡坐的位置,裴冷就坐在她旁邊。
對面坐着高貴優雅的哥哥,一如當初!
不知是這樣的場景太迷人,還是餐廳的燈太絢爛,陸晴夏恍然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像夢境一般,美好得不太真實。
吳媽笑着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來,就站在一旁給他們倒酒,看着那漂亮的紅酒倒入了漂亮的高腳杯中,映着她幸福的臉,她才知道,這些都不是夢,是哥哥真的回來了,而她真的坐在了裴冷的身邊,一切都美夢成真了!
如今看來,過去的那些苦難,纔像是一場做過的噩夢,如今夢醒了,全都好起來了!
幾杯紅酒下肚,她臉上盪漾出一抹嫣紅色,裴冷開始搶她的酒杯,陸凡則寵溺地說:“讓她喝吧,她今天高興!”
“看見了嗎?還是哥哥最疼我,最懂我!”陸晴夏撅着嘴,氣哼哼地對裴冷說道。
裴冷無奈,“我不是心疼你喝醉了難受嗎?聽話,再喝一杯,就不許喝了!”
“不,我聽哥哥的。”有哥哥寵着,陸晴夏又開始無法無天起來。
陸凡臉上的笑,越發燦爛起來,對她道:“哥哥也不能讓你多喝,再喝最後一杯,慢慢喝!”
“好,我慢慢喝,最後一杯。”她比出“一”字來,乖巧又調皮地笑道。
那順從的乖模樣看得裴冷醋意滿滿,他獨自喝了杯紅酒後,笑嘆道:“我記得,以前在她心目中,我的地位很高的,怎麼現在不如你了?”
“那是因爲以前你求之不得,現在你唾手可得了,她還會捧着你嗎?”陸凡的毒舌毫不客氣。
聽得裴冷心都在抽痛,他抓住身邊的陸晴夏,逼問道:“陸晴夏,你不會真這麼想的吧?”
“當然啊!”她眯着眼睛,傻乎乎一笑。
裴冷當時昏厥過去的心都有,果真不能喝這兩兄妹談這些,受傷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看見他不說話了,陸晴夏又湊近了他,眯着眼睛一笑,“你別吃醋了,後半生我可是跟你一起度過的,等哥哥有了家庭,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時間,可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呢!”
“嗯,說得很對,我就在想,反正你們也還沒有舉行婚禮,不如還是讓晴夏住在家裡,等你們哪天舉行婚禮了,再把她接過去,你看如何?”陸凡看向裴冷,眼神裡明明白白寫着對妹妹的不捨。
他離家三年,好不容易回到陸家,眼看着妹妹又跟他走了,陸凡一個人住在這陸家,也怪寂寞的。
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陸凡的眼神打動人心,裴冷竟然就答應了,陸晴夏倒是笑得燦爛,“裴冷,你真好!”
答應之後,看見燦爛如花的陸晴夏,他又捨不得了,就算以最近的日子結婚,他們也要分開一個月左右呢,這一個月他怎麼熬?
“正好,這次過來,我媽還囑託我一件事情,就是跟你談一談我和晴夏舉行婚禮的日子……”
“這個不急,以後啊,你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不急着這一年半載吧?”
裴冷的臉色都變了,“什麼不急,什麼一年半載?陸凡,你別鬧了好嗎?”
“我很認真啊,哪裡鬧了?”陸凡一臉無辜的樣子,跟陸晴夏還頗有幾分相似,看得裴冷又氣又好笑。
他急道:“一年半載我等不起了,我媽說下月初有個好日子,不如就下月初吧?”
“下月初?太急了,我還沒有做好嫁妹妹的準備。”
裴冷當時真的快要崩潰了,他瞪着對面將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男人,咬牙切齒道:“你耍我是不是?把晴夏留在陸家了,又不讓我們早點舉行婚禮,你折磨我?”
“嗯,說得不錯,我也就是想讓你也嚐嚐求之不得的滋味。”陸凡半眯着眼睛,笑得跟狐狸一樣狡黠。
看來,他是故意爲難他了!
在最愛的女人面前,強硬如裴冷,也不得不低下頭,他軟聲說道:“以前的事,是我糊塗,我錯了,以後我會好好珍惜晴夏的,還請大哥高擡貴手!”
陸凡放下的酒杯,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看向晴夏,問道:“你呢?想好什麼時候舉行婚禮了沒有?”
陸晴夏有些微醺了,她臉紅紅的,嬌羞一笑,“裴冷不是說下月初嗎?”
“那,裴冷剛纔說的話,你還滿意嗎?”
她看了眼深情款款凝視着她的裴冷,紅着臉點頭,“滿意。”
“那好,那就下月初,你通知裴家,我明天上門拜訪,把你們的日子定下來。”陸凡舉起了酒杯。
裴冷喜出望外地端杯,兩個男人鄭重地碰了碰酒杯,一飲而盡。
陸晴夏在一旁,一個人端着酒,沒有人跟她喝酒,這兩個男人還一杯酒就定了她的終身了,她不樂意了。
兩個男人斟滿了酒杯,一齊朝陸晴夏舉杯,像是看透了她那點小心思一般,陸凡溫柔笑道:“來,哥哥陪你喝一杯,幸福給哥哥看!”
“好,哥哥也會幸福的。”陸晴夏甜甜一笑。
裴冷誠懇道:“我一定讓她幸福!”
把酒言歡盡興之後,三人在花園中散步聊天到深夜,裴冷還依依不捨離去。
“我明天來接你。”
陸晴夏噗嗤一笑,“我知道了,這句話你都說了十幾遍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急。”裴冷目光一轉,在找着繼續留下來的藉口。
陸凡毫不客氣地戳破他,“你再耽擱下去,晴夏今晚睡不好,明天婚紗照的效果可出不來!”
裴冷無奈,只好起身告辭,人都走到了門外,還在不停地回過頭來看,陸晴夏坐在沙發上,笑得甜蜜至極。
“看見了吧?哥把你留下來,效果不錯吧!”陸凡邀功似地挑了挑眉。
她捂着嘴笑道:“現在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以後可欺負不到他了!”
“誰說的,你什麼時候想欺負他了,直接跟我說,哥哥幫你!”陸凡勾了勾薄薄的嘴脣,邪肆一笑。
陸晴夏立刻擠了擠眉毛,“好呀!”
她看了看,這麼晚了,陸德遠還沒有回來,便問道:“他搬出去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