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兩界聯繫,早已經讓古皇起了疑心。
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錯過了。
短暫的暗號時間之後,古皇就出現在魔界那一方了。
不過他耍了個滑頭,故意隱藏了身形,隔着界壁,哪怕是皇者,也無法窺破他這等境界的僞裝。
只是衆人看着就覺得好笑。
魔皇藏起來沒有露出蹤跡。
由蕭九衣出面處理這件事情。
古皇一掃當場。
登時發現身處古界的易千雪。
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氣質清冷,視天下羣雄如無物,不算是天上地下唯吾獨尊那般狂傲,但是卻讓人打從心眼裡覺得可怕。
“你……是你!”古皇顧不得隱藏自身,驚叫了起來。
胸口的傷又疼了起來。
這該死的傷口,附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規則之力,無論你用什麼手法,都無法完全消除,哪怕是巔峰皇者。
傷口時不時的疼一疼。
以至於過去了這麼多年,古皇對此耿耿於懷,始終忘不掉那個人。
她的容貌歷歷在目。
無數個日日夜夜,那就是古皇的噩夢。
乍一見易千雪出現。
古皇剎那間失去了分寸,本以爲已經克服了這個因素,去沒想到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你果然沒死!你到底是怎麼回古界的!”古皇咆哮起來。
當年的情況,明明是對方跨入了魔界,聽蕭九衣的說法,當時她又從魔界逃到了神州,最終葬身在那裡。
雖然根據自己後續的猜測,否認了葬身這個可能性。
但是能夠確定的,是對方到了神州。
她明明不在古界纔對啊!
古皇怎麼也想不到,大戰還沒打起來,最先出問題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巢。
可想而知,爲什麼撕不開界壁,那是因爲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地方,已經被被人侵入了,甚至她們還有堵門的手段。
該死!該死!
這讓自己以爲依舊佔着優勢的古皇,有點慌亂。
偏偏是這個人,爲什麼偏偏是她啊!
當年那無情的一劍,至今無法忘記,無法釋懷。
堂堂皇者,被一個不到皇者境界的人給傷了。
對方不可一世的態度,不屑的眼神,那種感覺,常人怎麼可能體會。
蕭九衣有點懵。
她是怎麼也想不到,易千雪的出現,居然會讓古皇躁動成這個樣子。
當年魔皇差點被一劍梟首,自己差點被對方斬殺。
由此可見,古皇受到的打擊可能更慘。
當時在外囂張的,不但是前地皇的身體,更是前地皇的力量,能對皇者造成傷勢,那是理所當然事情。
何況皇者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中三皇都是被她斬殺。
誰還不是皇者了,都是想殺就殺了。
你古皇算哪根蔥?
要不是當時林峰降世,前地皇所等的人來了,纔會被古皇抓住機會,逼得她不得不遁逃魔界,後果難說。
古皇大口喘息,稍微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他狠狠瞪向蕭九衣道:“你果然騙我,她沒事!”
“不,我其實一直都在說實話,你只是不相信而已,比如你敢去魔界,我們就一定回去古界,你應該知道纔對。”蕭九衣坦然說道。
古皇哪裡不知道。
一直以來就是這個問題,他對哪邊動手,另外一邊就有可能毀他根基,所以才一直拖到了這個地步。
如今好不容易打破了僵局。
古皇才發現一個問題,自己的優勢好像不大。
因爲拖延了太多年,所以給了蕭九衣準備時間。
神州有葬魂峰,堵着古界與魔界的出口,要殺過去,不算簡單。
甚至這名神秘高手都已經恢復了。
恐怕她就是掌握天命大道那個人。
這些天大道躁動不安,顯然是對方的緣故。
該死的,果然她成了破局的關鍵。
易千雪沒說話,或者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總不能跟對方敘舊,看古皇這個樣子,關係也也不會太好。
再者,她也不是前地皇,沒敘舊的必要。
如林峰所猜測的那般,只要自己站在這裡,就能讀古皇造成恐怖的打擊。
總感覺這樣挺舒服的。
魔皇也是這個樣子,見了自己就跑。
蕭九衣雖然表面不跑,但是內心慌得一比。
三界皇者,不過如此。
這讓易千雪產生了這樣的感嘆。
從蕭九衣的話中,古皇捕捉到了關鍵的問題,他迅速冷靜下來,望着蕭九衣道:“她就是神州的新生皇者是吧,可既然她離開了,你神州又靠什麼能力抵抗我呢?”
“我說魔皇,你信嗎?”蕭九衣坦白道。
古皇大笑起來,繼而狠狠一瞪蕭九衣道:“你以爲我傻呀,魔皇多半是藏在魔界之中。”
蕭九衣聳了聳肩膀道:“可你找到她了嗎?”
蕭九衣越是如此,古皇越是大笑起來。
至於對方爲什麼不驚訝自己出現在魔界,那是因爲皇者這個境界,情緒控制的比較好,縱然慌亂,也不會表露出來,露了破綻。
“你越是這麼說,就越顯得心虛,有本事你讓魔皇出來我看看?”古皇嗤笑道。
魔皇坐在角落跟溫珠兒一起嗑瓜子。
溫珠兒感嘆道:“我就知道這是個傻子。”
魔皇搖頭道:“錯,他不是傻,而是慌,看起來是在質疑九衣,其實也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
“比如你到底是在魔界還是神州?”溫珠兒好奇的問道。
魔皇點了點頭道:“習慣就好,當一個人勝券在握,然後準備開始的時候,才發現局勢有些脫離了掌控,再被那位這麼一嚇,已經失了分寸,神智出點問題是很正常的。”
溫珠兒咂舌道:“你們居然都這麼怕她。”
“說的好像你不怕一樣。”魔皇嗤笑道:“我怕她,是因爲想起了當年那一劍的風情,乖乖,你能想象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爲了高高的一界之尊,有人甩手一劍,劍光凌厲,差點隨手砍了你的腦袋嗎?”
溫珠兒想了想,感覺渾身冰涼。
他沒代入魔皇的經歷,而是就想了想易千雪來砍自己的腦袋。
好像自己根本躲不掉呀!
蕭九衣神秘一笑,根本不答話。
你讓魔皇出來就出來,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本來就是要古皇去瞎猜,去蒙現在的情況。
他越是不知道情況,心裡就越慌,加上易千雪的存在,施加心裡壓力,他就會方寸大亂。
目前這情況。
實際上只要他只要腦子一抽筋,想要撕裂界壁,無論是撕哪邊問題都不大。
撕古界,絕對損失慘重。
撕神州,魔皇會豁出命去跟他拉鋸。
雖然會暫時失去魔皇這個助力,但古皇的實力也會耗損極大,能夠讓衆人勝率大增。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去撕古界了。
不過決定權在古皇手中,誰也不敢說他一定會動手去撕哪裡。
蕭九衣淡然一笑。
古皇有些心虛。
蕭九衣表現的太鎮定了,加上自己跨越過來的時候,的確有人逃去神州了,又在魔界找不到魔皇。
按說魔皇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棄魔界。
這麼多年都沒跟蕭九衣達成共識,這一次也不太可能纔對。
話不投機半句多。
古皇一揮手,直接離開了這裡。
易千雪和蕭九衣也沒什麼說的,也不敢保證古皇沒手段偷聽,彼此看了一眼,便退了出來。
魔皇問道:“依你看,他會走哪邊?”
“我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想什麼。”蕭九衣無語道。
有些話該說就說,不該說的就不說。
預測古皇的行動方式容易翻車,導致自己的風評下降,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愛咋在滴吧。
離開房間。
古皇一個人沉默起來。
有種迎來了命運之時的感覺。
蕭九衣可能是裝腔作勢,因爲那個女人不在神州,所以才這麼說,故意讓自己猜測魔皇的行蹤。
然而問題就出在魔皇的行蹤上面。
原本沒有這事情,自己可以猜測,她只是用什麼特殊的方法藏了起來。
皇者有的是方法藏身。
可出了這事情,再聯繫到當時有人逃去神州,這就讓人難受了。
除非是找到魔皇,否則根本不敢去神州。
神州有葬魂峰,有蕭九衣,如果加上神州,那是何等吃力的事情,被好不容易衝過去,就給人送了人頭。
至於古界也是麻煩。
那名女人是關鍵。
古皇眯着眼睛,其實就他而言,很難相信一個女人,在從古界跑到魔界,然後到神州,還是在帶着一個小孩子的情況活下來的。
“等等……小孩子,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好像當時沒留意,不,性別很重要嗎?
男體女貌,也是有可能的。
她拼了命也要保護孩子,應該是相當重要,不可能是她的孩子,但極有可能是有關聯之人的孩子。
可惜當年參與此事的人活不到這麼久,早就成了白骨。
至於資料,他怎麼會去管。
現在留在魔界,實力不能回覆,又會給這些人機會。
古皇有種不能拖下去的感覺。
“不可能是她本人,蕭九衣沒說實話,當年那孩子可能沒死……或者得到了她的傳承,容貌而已,要改變太容易了,無非是仗着隔着一界,我無法探查,故佈疑陣而已。”
“對方去了神州,要麼是自己撕裂界壁,要麼是蕭九衣,退一萬步說,魔皇在神州,那就是魔皇幫忙,這三人的實力,都不會在巔峰狀態。”
“所以……去神州!”
一來可以解決蕭九衣,還可以利用神州容易葬魂峰防守,利用神州底蘊來恢復實力,這是一舉數得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