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金丹的煉製材料?”林峰疑惑道。
許靈雲點了點頭道:“當然,不然你以爲我閒着沒事做是不是。”
林峰爲難道:“可這難度也太高了吧。”
這種老怪物級別的人物,自己去搶他的仙草,總有點作死的感覺。
“你害怕?”
林峰搖頭道:“怕什麼,既然老三需要這東西,我就要幫她搞到手,只是總不能冒然動手吧。”
“放心吧,我會保你全屍的。”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進寒潭裡面去。”林峰惡狠狠道。
保全屍,這不就是幾乎肯定了自己會沒命的嘛,連個周全都保不了。
“開玩笑的,這種培養方式,鬼知道多久能夠達成,他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總會有機會的,見機行事吧,真出了事情,我也是有辦法帶你逃出去的。”許靈雲正經了起來。
林峰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她,這才點了點頭鬆了口氣。
論怕死,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她的,她這話倒真有一定的說服力。
在外圍差不多用去了一天的功夫,這並不是單純的探索四周,而是將附近能夠採集的仙草都採集到手。
當然,最終都落在了左秋的儲物戒指之中,丹師的好處,應該是要出去之後才能拿得到。
太玄門拳頭很大,也很硬,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敢反抗他們。
林峰倒是覺得,如果能夠活着出去,纔有些希望拿到那所謂的報酬。
外圍地區已經探索完畢了,開始朝着山脈之中行走,一路上依稀可以看見在探索中喪命的高手,從衣着來看,比較散亂,並不是太玄門的門人。
左秋對於這一切似乎瞭然於胸,帶隊的人是華子尚,以他的本事自然不至於在這種地方就折損了人手。
一路上的危機基本上已經被前面一批人掃平了,林峰衆人有驚無險的走過了山脈範圍,進入到了這一處的核心範圍。
殘敗的樓閣,依稀可見原本的繁華,論勢力,按照眼前所見,恐怕此處原本也是一個不小的仙門,只是不知道爲何會落到如此下場。
與外面相比,內中的危機顯然更加嚴重一些,先一步進來的三百人,走到這一步,幾乎已經喪生了兩百五十人左右。
甚至於喪生的人之中,已經開始出現了太玄門的人。
左秋的神情始終沒有一絲波動,哪怕看到了自己門中之人喪生,他依舊毫無感觸,冰冷着一張臉孔帶着衆人前進。
再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走到了終點。
餘下的人大部分都死在這裡,活着的不多,包含華子尚在內,就只剩下五個人了。
五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不小的傷勢,華子尚甚至身子半邊浴血,撒下療傷藥粉之後,傷口勉強癒合起來,一身血跡卻怎麼也抹不掉。
察覺到左秋帶着衆人來臨,他俊逸的面容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喜意,衝着左秋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們只差最後一步就成功了。”
他目光閃爍,不斷的掃視左秋帶來的衆多藥師,心頭一陣歡喜。
最終的大殿,應該是原本這裡的寶庫,裡面的危機最爲麻煩,五十多人幾乎喪生在這裡,如果左秋不及時趕來,他就只能再次逼迫餘下的四名太玄門弟子進入其中了。
那四名太玄門弟子一見有人到來,頓時喜上心頭,甚至於有人激動的難以自抑。
衆多丹師也不是雛兒,早已經見過許多次這種情況,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會輪到自己,本以爲對方已經成功突破遺蹟,自己等人只需要負責採集藥草就行了。
此刻看到太玄門弟子那赤裸裸的眼神,衆人心頭不由一突。
那名胖子慌張的轉身想要逃走,但卻已經先一步被跟隨左秋而來的太玄門弟子攔住了。
修真界的殘酷,從這一刻纔算是真正的開始。
“不是說好只是過來採集仙草的嘛,你們不能這個樣子!”胖子大呼小叫的抗議起來。
其餘丹師的臉色也很不好,太玄門還有十人,大多都是元嬰六品的修爲,而丹師這邊雖然人多可修爲都不高,也不是很擅長戰鬥,一時間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不是每個丹師都有六師姐許靈雲用毒的那手本事,大多數的丹師,實力都很弱,一般都是被保護起來的存在。
只是這一刻,太玄門的人明顯想要將他們當做棄子,用來探索寶殿中未知的危險。
左秋先一步點了出三人,那名胖子,老者,以及一箇中年漢子,被點到的三人,臉色煞白,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悲慘下場了。
其餘丹師腦袋紛紛一縮,不敢去看三人慘淡的神色,也許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我們的人已經探索了大半,餘下的危機不多,你們進去還有希望活下來,如果拒絕,呵呵……”華子尚冷笑着說道。
這三人臉色慘淡,卻只能硬着頭皮踏入了寶殿之中,如果留在外面,以太玄門弟子的心狠手辣,轉眼間就會將他們斬殺。
這三人聯手踏入其中,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傳來了幾聲慘呼,把命丟在了裡面。
華子尚臉色陰霾不定,仔細聽着那幾聲慘叫,斷言道:“近了,他們又前進了一小步,也許要不了多少人就可以走到終點了。”
終點一定有好處,這是這就意味着,還有人要犧牲自己的性命。
丹師們無可奈何的被太玄門的人分成幾組,眼見又要有人被逼迫着走進去,林峰搖了搖頭,道:“等等,這不公平。”
林峰一出聲,衆多丹師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希望來,紛紛朝着林峰這邊靠了靠。
“公平?在這裡我說了算,下一個你進去。”華子尚冷笑一聲,緊緊的盯着林峰。
左秋無奈的搖搖頭,站在了林峰身邊道:“大師兄,這人藥理知識極爲豐富,還有大用。”
與左秋的表現相對的,丹師們的表現則有點可悲。
他們甚至本能的朝着外面挪了挪,似乎想要略微遠離林峰一點點。
林峰苦笑着搖了搖頭,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明白,這種時候如果再不團結起來,被人家各個擊破,一個都活不了。
倒不是他們太慫,只是丹師本來就屬於重點保護對象,一般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修真界之中,很少有人會明着得罪丹師的,畢竟許多資源都要依靠這一部分人出手。
而且縱然是朝夕相處的戀人,在大難臨頭的時候,也有會選擇各自分飛的人,這種臨時拼湊起來的組合,又能有什麼團結性可言。
太玄門華子虛從一開始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挑選的丹師都是獨來獨往的,修爲也算不上高,這樣的話才容易被太玄門的人掌握主動。
甚至於先一步進來的三百人之中,有不少人就是喪生在太玄門人之手,被他們逼迫着去探索未知的領域。
這些人大多都是散修,一時間沒有人登高一呼,根本談不上團結,就這麼一步步的被太玄門的人當做了棄子。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華子尚臉色一變,俊逸的面容說不出的詭異來。
“來的路上,師尊已經吩咐過,這一部分由我做主。”左秋絲毫不退讓的說道。
林峰看着眼前情況,看起來太玄門的人也是分作了兩個小團體,左秋身邊的人,明顯更聽從他的話一些。
倒不是無視了華子尚的權威,只是偏向於聽從左秋的吩咐而已。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我家養得一條狗而已,你老子是一條狗,你只是一條狗崽子,二師兄,你以爲別人尊你一聲二師兄,你就真的有跟我作對的本錢了?”
華子尚的話越說越難聽,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種病態的快感,彷彿這種感覺讓他很享受一般。
林峰注意到的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被華子尚的言語數落的一文不值,左秋的面色都十分的冷靜,絲毫看不出破綻來。
“你呢,大師兄?還是掌門的侄子,兒子?”左秋冷冷的反擊起來。
華子尚的面色一瞬間就難看起來了,他在太玄門的地位很尷尬,倒不是不高,只是因爲誰都知道他是華子虛的兒子,卻偏偏只能叫華子虛大伯。
這之中有很深的淵源,華子虛當年搶奪了自己弟弟的掌門之位,甚至於還奪去了他的妻子,強行發生的關係,生下了華子尚。
華子尚歷來都有些名不正則言不順的感覺,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很是敏感,就如同左秋不想自己只是華子虛豢養的一條狗,那種感覺一樣。
雙方歷來都看不順眼,在門中也是明爭暗鬥,此刻在外面一樣免不了會爭鬥起來。
林峰有些好奇的看着兩人互揭老底,深感華子虛這人的狠辣,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想要反抗我?”華子虛冷冷的說道。
林峰看了看四周道:“你大概沒有看清楚形式,說起來我們好像人更多一些吧。”
“就憑你們?”華子虛冷笑了起來。
左秋冷眼一掃衆多丹師,驚得衆多丹師紛紛退後了一小步,林峰搖頭道:“看清楚了,我們現在人多,力量絕對不會比他小,現在如果退縮了,就等着被他一個個丟進去送死吧。”
這是誰都能明白的道理,林峰此刻直接擺在明面上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