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甦醒之後,最初的三天是他最危險的時刻。
他本身重傷,戰鬥力大打折扣且行動不便,暗中還潛伏着要幹掉他的殺手,最後還接到一場莫名其妙的任務。
那場任務他耍了不少花招,但真要幹掉他還是不難,只要潛伏在極東會總部以及住宿附近,他還是極度危險的。
好在最終沒有發生最糟糕的意外,季羅聰就此順利過關。
今天他知道了,當初在最危險的時刻,黃泉在背後悄然無聲的挺了一把。
季羅聰自忖看人不會錯,黃泉確實是一位優秀的領路人。
“好在你也夠聰明,及時出去,也懂得隱藏行蹤。”
黃泉說到這裡就打住,轉回之前話題。
“因爲你身上的意外,我特意調查了一下,結果查出了你的另一層身份,還查到了你在調查的方向……”
季羅聰插了一句進來,“會長的禁忌實驗是吧?”
黃泉點頭,說道:“顛覆了我的人生觀,也顛覆了老師在我心中的形象……”
在一番坦誠相待的溝通之後,季羅聰理清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下城區出身的司明堂早就賣了自己,暗中爲Aries財團工作,成爲他們在幫派中的眼線,而由此獲得的資源則成爲他努力上進的養分。
不久前司明堂的某個情報調查觸及了會長牧雲天的核心秘密,而這份情報的價值讓他獲得了成爲異能者的機會,他抓住了。
成爲C級異能者後,司明堂繼續調查深挖之前的情報,結果在一次意外衝突中身中三槍身亡。
其實意外衝突是一次精心策劃的刺殺事件,來自會長的授意,朱陸的策劃,以及獨眼鬼鴉的執行。
刺殺事件之後,司明堂下線,季羅聰上線,頂替他的身份回到極東會。
與此同時,黃泉對此事展開了調查,從中發現了異常,若不是季羅聰重傷迴歸,他或許當時就跟朱陸鬧翻。
在季羅聰返回之後,黃泉一方面給朱陸那邊施加壓力,另一方面放給季羅聰特權,讓他成爲遊離在外的鬼組成員,此舉即是保護也是避免讓他繼續深入調查。
正好季羅聰也藉此機會遠離極東會的勢力範圍,而且他也沒有繼續調查之前的情報,雙方在無意中達成了默契。
在季羅聰爲自己計劃奔波的時候,黃泉則繼續跟進先前的線索,或許就是在那時發現了他師父的秘密。
在朱陸身亡之前,各方之間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季羅聰沒興趣瞭解他的過往,他的神出鬼沒導致Aries財團都沒法找到他。
或許是因爲牧雲天的計劃臨近,或許是因爲Aries財團加大了尋找季羅聰的力度,總之一直緊盯此事的朱陸終於決定再次出手。
然而這次出手沒能成功,反而被季羅聰順藤摸瓜,殺上門來。
再往後,就是昨天的會館爆炸事件,這是黃泉的出手,反過來卻被牧雲天利用。
季羅聰的看法是,黃泉大概率已經暴露了,牧雲天應該已經察覺到他的動作,所以特意利用這個機會清掃一下他眼中的障礙。
“……我估計我應該是暴露了,師父已經察覺了我的小動作。”黃泉此時說出了相同的看法。
他又搖頭說:“但我不知道他爲何沒殺我?而且還把副會長也一併帶走……”
“……他是個驕傲的人,他需要有人見證他的成功!”身後房間中,機械音從中傳出。
季羅聰與黃泉回頭,看到竹重光出現在他們身後。
兩人早就感應到他的出現,剛纔這番對話也沒有避諱,有一半就是說給他的聽的。
一直面無表情的竹重光露出了罕見的人性化表情,這一刻他不再是冰冷無情的極東劍聖,而是與老友奮戰數十年的老頭子。
“或許也還殘留着那麼一點人性,對於你,對於我……你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竹重光機械聲中竟然表達出了唏噓的感慨,他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早就有所懷疑,但沒有深入調查,怕他誤會我想奪權奪位置。我確實沒想到他會走的那麼遠……”
黃泉也是一時無語,似乎是在緬懷過去。
讓他們沉默了片刻,季羅聰纔打破沉默問道:“會長準備怎麼做?什麼時間發動?你們有情報嗎?”
黃泉點頭回復,他說:“今天午夜。”
季羅聰一聽就眉頭皺起,“給我三天時間,他反而是提前啓動?”
“是,就是爲了讓你傳遞錯誤的消息出去。”
黃泉說道:“怎麼做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們的集合地點,風暴聖光的教堂原址。”
季羅聰點頭,又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以牙還牙,加倍奉還!”竹重光殺氣騰騰的說道。
黃泉長吁一聲,點頭附和道:“極東會生於此,長於此,東區沒了,極東會也將不復存在!”
“不管是誰,哪怕是師父,我也會阻止他,打倒他!”黃泉認真的說。
“行唄,那就戰一場,終究是要靠拳頭說話的。”季羅聰聳肩說。
“竹老,瘋魔組、鬼組,我們來通知,一半人應該能站在我們這邊。”黃泉跟竹重光說道,後者點頭,而後表情冷肅的說了一句。
“牧雲天交給我!”竹重光主動挑擔子。
季羅聰看了看他材質、顏色都不一致的雙手與雙腿,暗自搖頭,覺得就竹重光的狀態,應該是贏不了牧雲天。
黃泉此時又出言提醒,說:“我師父手上還有其他牌,我們要留意,這些都是他自己培養的異能者,沒有進鬼組。”
季羅聰猜想,這些可能就是黃泉當時的調查發現,從這裡找出了牧雲天的小秘密。
話說到這裡基本該說的都交代了,三人隨後商討了一些細節問題,最後定下策略,之後就是執行的過程。
黃泉與竹重光準備先聯繫自己的親信與基本盤,看看能拉多少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