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兒依舊目不轉睛的望着沈慕川,那眼神之中,有憤怒,也有無奈。
沈慕川,幾乎是她見過最爲完美的男人,除了這個人不愛自己以外,她幾乎挑不出來沈慕川任何毛病。
“溪兒,你怎麼了?”
沈浩昌推開門剎那,瞥見安溪兒,皺眉問道。
呃……
沈爺爺!
安溪兒的驟然回過神,緩慢的站起來,拍了怕身上的土,回頭羞澀的望着沈浩昌,“沈爺爺,我剛纔不小心摔倒了。”
“以後要小心點。”
沈浩昌慈眉善目,嘴角淡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安溪兒點頭,擡步走向沈浩昌,深吸一口氣,“爺爺,剛纔我看見慕川從這裡出去,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稍稍一頓,她眉頭微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
沈浩昌揚起嘴角,盯着安溪兒看了又看,“溪兒,今天爺爺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安溪兒眼睛一亮,剛纔心中的不快頓時散去。心底,彷彿升起了一絲絲的期盼,沈爺爺究竟要告訴她什麼好消息呢?是不是關於沈慕川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你和慕川很快就可以訂婚了。”話到這裡,沈浩昌停下來,對着安溪兒笑了笑,“這算不算是好消息?”這些天以來,安溪兒的所有行動他都看在眼睛裡,這個小丫頭可是對自己的孫子動了真情,這樣的消息,估計是安溪兒最想聽到的吧?
“真的嗎?”
安溪兒簡直不敢相信!
剛纔,沈慕川明明很生氣,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更爲冷淡。
“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沈浩昌神秘的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窗外湛藍如洗的天空,悠悠道:“人,都是有弱點的,如果想要一個人臣服於你,就要抓住他的弱點,這樣的話,很多不能夠實現的事情也可以實現了。”
“弱點?”
安溪兒微微皺眉,“沈慕川有什麼弱點呢?”
“江蘺就是他的弱點。”沈浩昌忽然嚴肅起來,“或者說,愛一個人就是弱點,因爲在乎,就會在乎很多,也會顧慮很多。在江蘺的安危面前,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來選擇。”
聽到這裡,安溪兒頓時明白了沈爺爺的意思。
難道江蘺在爺爺的手裡?這個想法從她的腦海中閃現,她的心不由揪緊。她似乎看到了沈爺爺另外的一面,並不是慈愛,倒是有點殘忍。她唯一慶幸的就是沈爺爺對自己不是這樣的。
“溪兒,有些事不能讓阿川知道,你應該懂吧?”
“我明白。”
安溪兒鄭重承諾,“沈爺爺,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說的。”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想要的東西不就是沈慕川嗎?至於其他的,她想安氏的實力,沈家應該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一切還是等沈慕川留在她身邊之後,再說吧!
只是想到沈慕川的時候,她心不由己的想到江蘺。這兩個字猶如兩根刺一樣,深深的刺進她的心裡,疼痛不已,血流不止。
從沈氏離開,安溪兒一個人靜靜地在大街上行走,心裡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她很早就期盼着能夠跟沈慕川在一起,然而今天真的看到希望的時候,她的心裡卻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恐懼感。也許是害怕失望吧!因爲沒有希望就不會害怕失望。
“溪兒……”
在她心神不寧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居然是沈慕川!
心,不由一怔。
安溪兒迅速的轉頭循聲望去,果真是沈慕川。
“是你?”她眉頭微挑。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剛纔,他不是對自己冷冷的嗎?這才幾分鐘的時間,沈慕川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溫柔的看着她,溫柔的跟她說話,眼前的人,真的是沈慕川嗎?
“怎麼……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沈慕川低低的一笑。
“不,不是……”安溪兒忽然間倒是不習慣起來,有些羞澀的低下頭,“我只是覺得現在的你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你不喜歡我這樣?”
沈慕川又問。
“當然不是。”一邊說着,安溪兒慢慢的擡起頭,盯着沈慕川看了一眼,瞬間躲閃他的眼神,臉頰緋紅一片,“沈慕川,你不知道這樣的你,任何女孩子都抵擋不住嗎?”
其實,安溪兒也說不清,沈慕川身上爲什麼會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她看了一眼,就會繼續看下去,根本不忍移開視線。
“那你呢?”
說着,沈慕川又向安溪兒身邊走近了一步,聲音似乎更加溫柔,“安小姐,如果我說我現在才發現你對我的好,你會不會覺得已經晚了?”
什麼?
沈慕川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對自己動了感情?想到這裡,安溪兒擡頭直直盯着沈慕川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寫盡了溫柔,這種溫柔似乎將她的心給融化了。然而,就在她要沉淪其中的時候,心底卻不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安溪兒,你清醒一點吧!他明明是對你很冷漠的,他這樣做不過是因爲想要救江蘺罷了!
“不……”安溪兒猛然退後一步,搖搖頭,“慕川,你……”
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爲她心底清楚,一些話真的說明白了,就沒有意思了,說不定,她跟沈慕川也就此沒機會了。現在,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沈慕川願意接近自己,對她而言至少是一個好機會。她現在只需要好好地把握這個機會,說不定真的能夠留住沈慕川的心呢?
深吸一口氣,她嘴角漸漸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猶如三月的桃花,很美。
輕輕點頭,安溪兒笑靨如花,“一點都不晚。”
“那……就好。”
沈慕川笑意更濃,向安溪兒身邊湊了湊,輕輕牽住了她的小手,湊近她耳邊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安溪兒追問。
沈慕川卻沒有回答。
去哪裡?怎麼可以告訴她?要真是告訴了她,他的計劃豈不是沒有任何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