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爸爸陷入沉思之中,安妮也閉上了嘴巴。
曾經的一切,她無法去想象,但是如今她驗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蘺說的是真的,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這些年來,爸爸一個人帶着她很辛苦,很多次,安妮希望爸爸能找個伴兒,可都是被爸爸拒絕了。
原來,他的心裡還有這些不爲人知的故事。
“淺淺……”
良久,江志文忽然擡起頭,喊着安妮這個名字,雙眼之中帶着無盡的悲涼,“這些年,都是爸爸不好,沒有將事情告訴你。現在,我也不知道媽媽在哪裡?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爸爸,如果媽媽就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安妮低低的笑了笑。
“你說什麼?”
江志文“騰”的一聲站起來,不禁蹙起眉頭,“淺淺,你說的是真的嗎?”
安妮,也可以說白淺。白淺點點頭,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其實,我是偶然的機會見到了一個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她說我是她的姐姐,當初我還有單不太相信,但現在看來,也許這是真的……”
話到這裡,白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怔怔的望着江志文。
“淺淺,你也見到妹妹了?”江志文喜不自禁,“她真的跟你長得一樣嗎?”
“真的是很像,開始我見到她的時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真的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跟我這樣相似的人!”說着,白淺的眼睛裡泛着點點光芒,嘴角的笑意更濃,“我真的沒想到我居然還有個孿生妹妹!”
這或許是她最近幾年來知道的最爲高興地一件事了吧!
“淺淺,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媽媽?”江志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但是說完這話,他的目光又一次變得猶豫起來,“這些年了,我從來沒有盡責任,也許媽媽根本就不想見到我,也說不定……”她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他現在出現,真的合適嗎?
看得出爸爸的心思,白淺笑了笑,“爸爸,您真是想多了,媽媽怎麼會不想見到您呢?”
雖然這樣說,白淺還是不太確定媽媽的心思。畢竟,她自己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她從江蘺這個人來判斷,覺得媽媽應該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剛纔爸爸不是也說過了麼?
“那……我準備一下吧!”江志文低頭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出了門。
出去散心,是他這些年來工作之餘經常做的事情。也是,平常他只有一個人,白淺不在家的時候,他連說話的人都沒有,開始他十分不習慣,很多次想要打電話給白雪,最終還是忍住了。
在生命面前,其他的都可以忍受。
幾天後,江蘺來到公司,笑着將資料還許安然,“許先生,事情都搞定了!”
“這麼快!”
許安然目瞪口呆,半晌,細細打量起來江蘺,歪着腦袋問道:“小蘺,你是怎麼做到的?安妮可是一個十分難搞定的人,她的原則性太強!”
“這個……”江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許先生,這件事您就不要問了,我現在只能說的是,有些原則在特殊情況下是可以被打破的。”
“我還是不太懂!”許安然眉頭皺的更緊。
江蘺卻笑而不語,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和安妮是孿生姐妹這關係,還是不要讓人知道更好,畢竟這件事安妮沒有說出來,她就更加不能說出來了。
讓江蘺意外的是,當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白淺居然坐在她的位置上,一直盯着自己看了又看,一邊看,還一邊笑。江蘺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走過去甜甜的叫了一聲,“姐姐!”
“小蘺,你來!”白淺對着她招招手,等江蘺在她面前坐下來,白淺才繼續說道:“小蘺,以後在沒有人的地方你叫我淺淺姐就行了。”
“淺淺姐姐?”江蘺眉頭微微挑着,似乎是想起什麼,試探的說道:“白淺?”
“是啊!”
白淺很是滿意的笑了笑,“小蘺,看來沈慕川沒有少跟你提及我的事情吧!”
“他以前跟我講過你很多事情,我都記着呢!”
沈慕川不是沒有說過,只是很少說起,她卻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根本不知道白淺代表着什麼意義,但如今,白淺就坐在自己面前,而且她還是自己的孿生姐姐。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奇怪,也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吧!
“我還真的沒想到,我們真的是孿生姐妹!”
白淺輕輕笑着,慢慢走到江蘺江蘺身邊,用力抱緊了她,“小蘺,有你在的話,我就不擔心爸爸的事情了。”
“姐姐,你不會有事的。”
江蘺搖搖頭。
“如果是命,一切都是躲不過去的。”
白淺長嘆一聲,放開了江蘺,慢慢走到窗子邊,看着大廈下面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淡淡道:“我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夠好起來,只是,這麼多年了,我有過希望,也有過失望,現在我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末了,她回身看向江蘺,“一切隨緣吧!”
“……”
江蘺沉默了。
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尤其在面對生命不久的人,安慰的話說不出來,鼓勵的話,同樣是說不出來。那種感受,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卻是疼痛不已。
“好了!”
白淺看出江蘺的傷心,微微揚起嘴角,“我早就看淡了這些,其實我還是有些感謝上天,讓我來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不管怎樣,我也在這裡留下了一串永痕不滅的痕跡,不是嗎?”
這倒是!
江蘺很默默點點頭,“姐姐,你是綻放的最爲美麗的那朵花。”
嘴上雖然這樣說,江蘺心底還是在想,怎樣才能夠醫治好姐姐,她不希望兩人見面不久,就要面對分離。
如此的痛苦,她無法承受!
媽媽更是無法承受。
“姐姐,媽媽一直都想見你。”
江蘺收起心緒,小步邁向白淺身邊,聲音很輕微的說着。她不知道,姐姐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