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需要他厲炎夜的,是夏雲初母子。
不……應該反過來說,是他厲炎夜最需要夏雲初母子。
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需要情緒?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讓老婆跟孩子繼續生活在河屯的陰影之下。
“炎爺,我們現在去哪?盤古地還是夜天集團?”開車的霍沉問了一聲。
一直沉默的厲炎夜微微眯着眼眸,似乎神情很是疲倦,菲薄的脣微張:“去夜天!”
跑進厲家別墅的小可愛實在是哭得不能自已。或許是因爲一直以來的恃寵生嬌,讓她還是接受不了小papa厲炎夜比較喜歡深深哥哥。
而厲天昊整一天都在別墅裡面,就連厲氏集團都沒有去。因爲他相信弟弟厲天昊是一定會將女兒厲玲玲送回來的。
只是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見了女兒厲玲玲的哭聲,原本腿部還不怎麼好的厲天昊居然能夠小跑起來。
“玲玲怎麼啦?怎麼哭了?”厲天昊心疼萬分將女兒抱了起來,溫和地親着她哭得滿是淚痕的小臉蛋。
“小papa……小papa說他比較喜歡深深哥哥……”
小可愛說到這件事,就更加哭得厲害了,不停地抽泣着。怎麼都止不住。
可是厲天昊卻笑了。
他的笑是帶着滿滿的欣慰還有釋懷。
“玲玲你聽大papa說哦,大papa也是同樣愛着你跟深深哥哥的,可是呢,大papa啊比較喜歡玲玲多一點。”
用這樣的話來安慰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子,是最有效,也最快見效的。
果然小可愛頓時就沒有哭得那麼厲害了,抽抽噎噎地問道:“真的嗎?”
“小papa也是說大papa最愛玲玲了,大papa是唯一一個這麼愛玲玲的!”
厲天昊鼻間一酸,幾乎跟着掉下淚來。
這個弟弟,還要爲自己操心到什麼時候?他也是時候應該爲自己的幸福去爭取,去奮鬥了!
厲天昊抱起懷中的小公主追了出去,可是隻看見了絕塵而去的商務車。
“小papa走了……他是不是要去找深深哥哥了?”小可愛有點失落地問道。
“玲玲,你記住一件事就可以了。大papa跟小papa都很愛你,也非常愛深深哥哥。知道嗎?”
……
“誰特麼敢動老子一下?!”歐陽星朗的聲音在整個病房裡面迴盪着。並不是只有他的怒吼聲,還有他手裡的那把槍,都讓醫護人員不
敢上前。
救死扶傷是天職,可要是連命都沒有了,那就什麼都救不了了。
歐陽星朗雖然說這麼魁梧,可在清創手臂的時候。也不是不會痛的,甚至他也是跟平常人一樣,疼到齜牙咧嘴的。醫生已經將清創的周
期給延長,儘量減少他的痛苦,可他還是不配合。
“讓我這個不怕死的人動一下如何?”厲炎夜趕到盤古地的時候,歐陽星朗又在對着可憐的醫護人員耍狠。
而原本戰戰兢兢的醫護人員,見到厲炎夜過來了,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在盤古地唯一能將歐陽星朗制住的,就只有厲家二少爺了!
“看
你們一個兩個這是在幹什麼?他這個狗東西不要命,你們就由得他胡來?大不了就給他截肢吧!”
厲炎夜用幽默的方式想要讓這批被歐陽星朗嚇壞的醫護人員放鬆一點。
而見到厲炎夜出現的歐陽星朗,一下子眼睛都明亮了起來。
厲炎夜直直朝着歐陽星朗走去,用自己的胸膛抵住了歐陽星朗手中槍支的槍口。
“混蛋傢伙,有本事你就開槍,不然就給老子把槍給放下!”厲炎夜對歐陽星朗用激將法。
不過敢在S市對着歐陽星朗用激將法,厲炎夜是唯一一個。因爲要是換做別人,一早就被歐陽星朗打成篩子了!
在厲炎夜面前,也不管那麼多人看着,最後歐陽星朗還是選擇了把槍放下。
厲炎夜立馬伸手將他手中的槍給奪了過去,一把扔在角落。
緊接着就飛身撲了上去,壓制住歐陽星朗強壯如同公牛的身體。
“你們還愣在外面做什麼?還不進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見到歐陽星朗被厲炎夜壓制着,外面的醫護人員才鎮定下來,上前給歐陽星朗那被火箭炮炸得血肉模糊的手臂重新繼續清創。
想要將歐陽星朗那健壯如同成年公牛的身體壓制住,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也不能每一次都給他打鎮定劑,那玩意要是弄不好會傷到腦筋的。
可是歐陽星朗總是不配合,也只有在厲炎夜在的時候,醫護人員纔敢上前給他大面積清創。
厲炎夜將外套脫了,只穿着一件防寒的襯衣,卻還是被歐陽星朗給折騰出一身汗。
被厲炎夜的身體壓制住的歐陽星朗,現在的感覺很奇妙,既是覺得痛苦,又覺得快樂。
在皮肉下面,深到幾乎可以見到白骨的傷口,疼到讓歐陽星朗忍不住暴戾起來。
而厲炎夜則是耐心地帶着歐陽星朗深呼吸。
等到醫護人員熟練地忙碌完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厲炎夜從歐陽星朗身上下來,躺在一旁氣喘吁吁,不得不說,歐陽星朗這個男人還真的是一頭髮瘋的公牛,就算受傷了,他仍舊他跟一
個瘋狗一樣。
跟墨塵家的小白差不多,可是性情卻比小白兇狠多了。
壓制住他,起碼得消耗不少體力。
歐陽星朗的廚子們將歐陽星朗平時最愛吃的美食給送了上來。
因爲他傷口的問題,所以飯菜都清淡了不少。
歐陽星朗冷聲吩咐着廚子:“去開兩瓶威士忌,我跟你們炎爺喝點!”
厲炎夜看着盤子裡噁心的象拔蚌,不忍別過臉,可是歐陽星朗居然愛吃這種東西。
厲炎夜是覺得這象拔蚌像極了男人那玩意,就算要以形補形,也是萬分噁心的。
歐陽星朗剛剛被清創完畢的左手被包住了,也就是暫時不能用。而他的右手上夜扎着針頭,正被開始連接着各項檢測的儀器,彷彿一個
被捆住的野獸。
廚子將威士忌拿了過來,卻被厲炎夜丟到一邊去。
不僅是因爲歐陽星朗受傷了不能喝酒,更是因爲厲炎夜有話要跟他說。
厲炎夜
忍住噁心,將象拔蚌卻下了一塊,然後送到歐陽星朗的嘴邊。
他一怔,繼而變得受寵若驚起來。
像這種事情,餵食什麼的其實傭人來就好,厲炎夜居然親自去做了。
見到歐陽星朗有點淡淡的笑意將象拔蚌吃了下去,厲炎夜淡淡問道:“你這是要以形補形?”
厲炎夜並不能理解爲什麼這麼噁心的形狀,歐陽星朗還吃的津津有味。
“很補的,蛋白質豐富!”歐陽星朗會心一笑。
“切,也沒見你那玩意有什麼大的作爲。補來做什麼?”
歐陽星朗將視線在厲炎夜的某處掃過,“至少比你的大!”
“我靠,還不是看着有用,實際上是一個毫無用處的繡花枕頭?”
厲炎夜蔑視地迴應道。
“是嗎?那你可以試一下,看它中不中用?”歐陽星朗的話語意味深長。
沉默了片刻之後,厲炎夜又開口了。“我看河屯就應該將你這玩意也一併給炸了。老子就可以見到你像個女人似的在地上撒尿是什麼樣
!”
“握草,你這小子怎麼這麼黑?也不想想爺的這一身是因爲誰的?”
男人之間的話題總是帶上一點葷味,似乎缺了之後就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
“其實五年前,你冒死進去救我的時候,我是挺感動的。”
厲炎夜一邊給歐陽星朗送去第二片象拔蚌,一邊開始言歸正傳。
歐陽星朗看着厲炎夜深沉的表情,一直都看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不過老子救你,就沒有想過要你對我有什麼回報。當然,要是你想着以身相許,我也是來者不拒的。
歐陽星朗笑着說道,就算是命,他都可以給厲炎夜,更可況這點小傷!
“朗,我要消失一段時間,你就別爲難那些醫護人員了。”到現在,厲炎夜纔開始將他過來這邊的真正目的,跟歐陽星朗說了。
“消失?你要去哪?”
“我得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需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
厲炎夜淡淡一笑,“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又怎麼幫我?”
歐陽星朗向來不喜歡厲炎夜開始裝作很深沉的樣子,更加不喜歡這些文縐縐的話。
歐陽星朗只是問他關心的事情,“能不能別消失?”
厲炎夜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要是我哥那邊有什麼事能夠幫上忙的,就請你一定幫,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歐陽星朗總算是聽出了一點不對勁。開口說道:“你特麼這是在交代遺言?”
“我去你大爺的!老子不過是想要找個地方安靜幾天,還沒特麼這麼快就厭世!”
厲炎夜暴戾地將這個話題給結束了。
再一次從盤古地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天亮,整個盤古地被籠罩在一片照樣餘生的內丹。
就像是習慣一樣,布加迪從盤古地駛出的時候,下意識向着厲家飛奔而去。
只是在小區門口的時候,又掉頭離開。
自己已經跟他們告別過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