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瞬間的悸動平息之後,夏雲初一聲不吭,就將門給關上……可是厲炎夜似乎一早就有了準備,勁腿阻止了門的關上。
夏雲初還是用力地抵着那扇關不上的門。
“還疼着呢……真的捨得這麼用力?”
男人的話語低沉清冽,好像一汪清泉在夏雲初的心間淌過。溫柔無比。
夏雲初的聲音卻是冷生生的,“厲炎夜,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想做什麼。深深說你晚餐只吃了一碗小米粥,擔心餓壞我的未來老婆,所以就上來給你送吃的。”
厲炎夜的腿感覺到女人抵住門的力氣已經少了很多。
“我很飽,謝謝。還有,你還是另尋他人做你的老婆去吧!”
夏雲初的聲音因爲這句話,染上了微微的顫抖。
“夏雲初,你知道什麼時候的你是最美的嗎?”
男人的聲音彷彿濃醇的美酒,讓人情不自禁地跟着醉了下去。
夏雲初不可能回答他的,所以他繼續自問自答道:“那就是你主動吻我的時候!最美了。”
夏雲初原本白淨的一張臉龐,變得紅霞俏染,“你……你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主動吻你了!”
“以前就不算了。不過將來,你一定會主動吻我,周而復始,綿綿不絕……”
厲炎夜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曖昧無比的調情話,讓夏雲初羞到頭都擡不起,更別說是正眼看這個男人了。
“厲炎夜,你說夠了沒?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夏雲初恨不得伸手去堵上男人那張亂開車的嘴!
不過,男人若是要臉一點,都不能引誘到女人了。
“臉?我的魂,我的心都在你身上,還要臉做什麼?你將它一起收過去吧,還有我這具如同行屍走肉的軀體!都是你的!”
霸道,又醉心的告白宣言,加上厲炎夜俊秀的外表,簡直能讓每一個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褲下。
可惜夏雲初……
“厲炎夜,算了吧你,本小姐纔不稀罕你的這破心破身的。姚若藍不是都等了這麼多年?你還是給她吧!”
夏雲初冷着一張臉,仔細聽了,卻能夠聽出她言語中的酸澀。
“你知道她等了這麼多年,我都沒給她,是因爲什麼嗎?”厲炎夜順從地接了下去。是在給女人安慰,也是一種自我剖析。
“因爲我的整個人,整副身心都被你夏雲初給勾走了啊……”
“誰有那閒情逸致勾引你了!真是不要臉!”
夏雲初埋怨似的看了一眼厲炎夜,冷聲道:“你走吧!我們都已經離婚了,過去一切就讓它隨風飄逝吧!”
“想要跟我撇清關係嗎?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可不止一日……”
因爲感覺到女人抵住門的力道又少了很多,厲炎夜趁機猛然一個躋身,就成功進去了。
他的手上還拿着一個托盤,上面裝着滿滿的食物。都是一些夏雲初平時喜歡吃的。可樂雞翅,糯米排骨,還有一些青菜和米飯。
“咱們寶貝兒子給你選的,你還真的捨得不吃?浪費他的一番苦心。”
流
氓牌打完的厲炎夜又開始打起了親情牌。
原本想要拒絕的夏雲初聽到是兒子準備之後,就說不出那些冷情的話了。因爲兒子可是她的心頭肉,她不想看見兒子傷心難過的
樣子。
“深深在哪?”
夏雲初下意識向厲炎夜身後望了過去,沒見到兒子夏深的身影。
“還在樓下給他舅姥爺上教育課呢!”
厲炎夜將托盤放在書桌上,開始觀察着夏雲初母子住的小閣樓。
其實不是很大,卻收拾得十分溫馨。不過這麼侷促的環境還是讓厲炎夜皺緊了眉頭。
“厲炎夜,你又開始縱容着深深沒大沒小是不是?他總是這樣的話,以後怎麼融入社會?”
夏雲初面對兒子的教育問題的時候,還真是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河屯用了五年的時間,完全將夏深帶成了一個充滿戾氣的小孩。現在厲炎夜這個親爹,不好好誘導就算了。還縱容着他就這麼發
展下去!
一點規矩,一點禮貌都沒有!
“怎麼就融入不了社會了?小傢伙不就是我小時候的翻版嗎?桀驁不馴,又有個性,現在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果然,厲炎夜就是喜歡這樣的性格,兒子變成這樣也不是毫無道理的。都是被寵成這樣的。
“厲炎夜,停止將你的思想灌輸給深深的行爲,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來教育!”
夏雲初是真急,原本河屯的教育就是爲自我獨尊,現在厲炎夜的教育,更加是助長了兒子蠻橫之氣。
“好,我一定會教育深深尊老愛幼,愛心滿滿的!”
厲炎夜沒有就兒子的話跟女人爭論下去,好不容易纔到手的兩人世界怎麼可能讓它充滿火藥味?
“現在你已經將飯菜送到了,可以走了吧?”又是無情的冷冰冰的逐客令。
夏雲初知道,厲炎夜是真的疼愛兒子夏深。而爲了兒子夏深的願望,他可以對這個可有可無的前妻窮追不捨。
其實說到底,夏雲初還是少了心底的那股自信。
女人必須有的四樣東西,她似乎一點都沒有。
揚在臉上的自信、長在心底的善良、融進血裡的骨氣、刻進命裡的堅強……
夏雲初覺得自己真是low爆了,在跟厲炎夜離婚之後,卻沒能給兒子一個寬鬆愉悅的家,還要受着別人的冷眼。
想要找工作,卻又一張畢業證書都沒有,只能夠拿到一張任何企業都不認同的結業證書。
趕他走?
這種場面,厲炎夜的智商自可從容應對。
“那你至少先吃口飯,我放心一點,也好向兒子交代……咳咳……”
厲炎夜還沒說完,就急促咳了兩聲,下意識伸手去捂住嘴,想要掩飾咳嗽……卻不料手背上染上了咳出的鮮血。
並不多,只是因爲他手上的白皙跟鮮紅的血液對比,還是鮮明奪目的。
“厲炎夜,你怎麼咳血了?!”
夏雲初見到他手上的血,頓時就懵圈了。“怎麼樣?疼不疼?我送你去醫院吧!”
女人湊上來的眼眸,慢慢都
是心疼。
厲炎夜高大的身軀晃了晃,隨後就倒在了夏雲初的大牀上。
“去什麼醫院……不死都被消毒水給薰死……”
“那……那我還是送你過去富安那裡吧!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內出血!你快別躺着了……”
夏雲初上次已經見識過富安治療內傷加上外傷的精湛技術。
“更加不去!看見他就鬧心!”
厲炎夜順了順背脊的躺姿,“應該是爬樓梯太累了,你借個地給我躺一下吧!”
男人都累成這樣,還咳出血了,再怎麼冷血無情,夏雲初也不可能趕走他,更何況自己對他……
不過其實厲炎夜的內出血早就好了,手背上的鮮血是不是他咳出來的,不得而知,雖然知道那一定是他的血。
厲炎夜身體上的虛弱,都是因爲在思佩堡受到的那頓打。就好像讓他整個人在鬼門走了一圈一樣。
厲炎夜不僅外表倨傲,就連骨子裡都是倨傲因子。有些事情,他寧願去死,都不會苟且。
女人的牀不大,卻勝在舒服。嗅着帶着女人還有孩子想起的枕頭,厲炎夜凌亂的心緒忽然就寧靜下來了。
與外界因素沒有任何關係。
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的厲炎夜差點真的睡了過去。幾分鐘後,他感覺到自己剛纔染着血痕的手,正被女人輕輕捧在掌心。
隨後就是一條溫熱的毛巾在擦拭着他的手掌跟手背,她將他弄髒的地方,全部擦了一遍。
厲炎夜整個人,包括身心都被女人此時的柔情給溫暖了,靈魂都開始熨帖。
厲炎夜真的想猛然將女人擁進懷裡,可是他忍住了。
因爲他擔心這樣會嚇到女人,更加擔心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信任被自己的情不自禁給摧毀。
不停勸說着自己,彆着急彆着急,這牀都躺了,還差那一點擁抱女人的時間嗎?
見到男人似乎睡得十分踏實,夏雲初就沒有再給他擦拭其他部位,緩緩給他蓋上被子。
站在牀邊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輕輕地將厲炎夜腳上那雙昂貴的皮鞋脫了下來。
“媽咪媽咪!厲炎夜呢?怎麼不見了?他走了嗎?”
夏深小朋友抱着一團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跑了進來,顯得小模樣分外清雋。
厲炎夜只在那一束玫瑰花當中叼了一朵,不過小傢伙不想讓親親媽咪的東西留給大小巫婆,所以就抱上來了。
“噓,咱們不要吵,你親爹已經睡着了!”
夏雲初轉過身,對着兒子做着噓聲的動作。
“啊?混蛋厲炎夜居然又佔了媽咪的牀!那媽咪今晚要陪他睡嗎?寶貝兒子呢?不會要我跟舅姥爺睡吧?”
小傢伙委屈巴巴地念叨着。
心裡對於親爹追逐媽咪夏雲初的速度還是點讚的,十分給力!
裝睡的厲炎夜俊眉輕皺了一下,這個臭小子,就不能含蓄一點?什麼叫陪他睡?不對,什麼是‘又要’?難不成之前就有人霸佔
過那個白癡女人的牀?
只可惜現在正在裝睡的厲炎夜不能起來,裝睡的一方主動起來,就顯得很做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