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白虎大街,楚浩緩步慢慢地走着。此刻的他並不着急,因爲該來的終究會來,躲是躲不過去的,況且,他也沒指望去躲開什麼。
而到如今的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反而不像剛離開王府那般的躁動,變得一片平靜。
楚浩的袖口裡,還藏着他一會兒給予反擊的殺手鐗。乃是他煉製了整整六天時間,用最後的六天逐步逐步精細的煉製而成。
“陳虹虹,這一切,就靠你的這個配方了。”楚浩冷靜地說道,“當初我受制在陣法空間中,來不及感應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何種修爲,只希望,她修爲不要超過練氣五層,否則,要制住她就太難了。”
陳虹虹也沉凝道:“的確,那配方只對先天以下才有顯著作用。不過,你小子嘴裡沒什麼好話,而且那夜你也佔了便宜,想必紫雲門小妞對你恨之入骨,要上套還是很容易。”
楚浩聽不出褒貶,懶得反駁,開口詢問道:“對了,你確定那青衫老人跟着我嗎?”
“廢話,從你來到空幽湖,我就感覺到了他的存在,看來,他還真是爲了碧莊盡心盡力。”陳虹虹哈哈一笑,語氣裡充滿了調侃,道:“你這個碧莊大小姐的未婚夫,可要吃一通軟飯了。”
楚浩也笑了,心情也放鬆下來,道:“那青衫老人也是個老狐狸,我就猜到他肯定收到了消息,定會出來。就是不知道那童子發放令牌的時間是何時,所以我纔在翠月居前耽擱了這麼久。不過,要他出手,恐怕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陳虹虹道:“這話怎麼說?”
楚浩笑道:“你不是高智商的器靈嗎?”聽到陳虹虹冷哼了一聲,楚浩纔不繼續調侃他,凝聲道:“以青衫老人的身份,如果要他對付先天期的修士,他鐵定不會樂意。不過,經過之前我和他的商量,他爲了兩年後天玄道人的聆聽機會,也一定會出手相助。只不過,這相助的時機,他應該會細細把玩一番。”
“這又是什麼意思?”陳虹虹追問道。
“哼,一會兒如果那白衣女子來了,青衫老人要救我,定會在我生死關頭,性命垂危的時候出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將他的重要和價值最大化,這樣才能讓碧莊記得這份人情!”楚浩淡淡道:“而且他代表着陶然居,如果因我而介入紫雲門的鬥爭,他心裡也不會樂意,但爲了天玄道人,也沒有辦法。所以,他心中的那份不滿,會轉移到我的身上,他出手之前,也會先讓我吃點苦頭再說。”
陳虹虹聽了之後,暗自咋舌,道:“分析得有理,想不到你這小子整天渾渾噩噩的沒個正經,竟連這些事情都想妥了。”
楚浩嘿嘿一笑,兩人互相打擊,早已習慣了,“所以,在青衫老人出手之前,我至少要抗衡那白衣女子一段時間。”頓了頓,他彷彿知道陳虹虹接下來還要問,所以不等他說話,便是開口道:
“如果碧莊只是爲了一個廢物,而強自出頭面對紫雲門,你覺得這個理由能有說服力麼?只有讓陶然居看到我已非同往昔,才能真正讓他們正視!”
楚浩說完,長長的呼了口氣,眉目漸冷:“更何況,那日的羞辱,只有靠自己親手來報,我才能徹底釋懷!假手他人,我也不願意!”說完,楚浩便是掐斷了和陳虹虹的聯繫。
整個大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只不過這種華像並不屬於他,他冷着眼,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中,接着就這樣擦了擦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刻,楚浩的臉上沒有半點以往的輕浮和放縱之態。
時間,就在這樣的等待中一點一點的消逝。楚浩坐在地上,身體一動不動,好像入定了一般,竟連神色也未曾有半點的變化。月光照不到這片巷子,光線很淡,和外面浮華的一切,好像是隔世一般的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驀地,一陣風起,將巷子西牆堆着的玻簍吹得刮刮作響,接着那些破掉的揹簍在地上翻了幾個轉,滾出了巷子。
風聲未止,楚浩的衣衫也被吹起,這個時候他的眉頭終於一跳。
來了!
隨着四周的風聲大作,空間之中的場景好像忽然變了,白色的帷幕,開始緩緩降臨,楚浩雙目微暝,無悲無喜。
牆外伸入巷子的一棵老樹的樹梢之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身形窈窈,蓮足輕點,踏於細細枝葉之端,似是虛無縹緲的雲中仙子般飛掠而過,不沾染一絲俗世的塵埃。
白色的一切鋪天蓋地而來,不用猜想,楚浩就已知道,自己又陷入了靈符製造的陣法之中。重新睜開眼來,楚浩緩緩地擡起頭,靜靜地看着上方,好像和這整個白色空間溶爲了一體的白衣女子。那女子鳳眉輕目、雪膚朱脣,完美無瑕地臉頰晶瑩如玉。
立於樹梢末端,長裙飄飄,眉目寒冷,不帶一絲煙火氣息,高傲得好像謫落九天的仙子,彷彿任人看上一眼也是罪過。不過,楚浩一點也沒有覺得罪過,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白衣女子的腰.臀以及秀足上劃過。而停留得最久的,自然是女子的雙胸範疇。那裡可是楚浩來這個世界的“初摸”,回味無窮。
感覺到了楚浩的目光,白衣女子本來就清冷一片的臉色更如同寒冬再臨,冰寒之氣絲絲投出,她盯着楚浩的目光,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可還不等女子開口說話,楚浩便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接着又拍了拍屁股,伸出十指在空中曲動了幾下,動作依然很猥瑣。只聽他道:“老子等你多時了!”
女子一怔,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在面對自己,楚浩怎麼還能如此的囂張。
她只當楚浩是腦袋有問題,站在高處,看着楚浩的動作,她本來一直壓抑着的怒氣,終於是忍不住了,從仙女蛻變爲凡女,眼神中閃爍着驚人的寒意!
只見她俯視楚浩,冷冷地道:“你這無恥之徒,好大的膽子!竟將我帶師門傳來的警告至若耳旁風!居然還敢讓我小師弟上去和那種女子同臺!”
“什麼那種女人這種女人的,你以爲你自己有多清高?不就是出生好點!”楚浩聽她一上來便盛氣凌人,也是冷冷一笑,道:“再有,你又不是老子的老婆,你讓老子取消,老子就取消?你要是爬上老子的牀,給老子吹吹枕邊風,老子不就依了你嗎?”
“混賬!”白衣女子動怒了,只見的手指微微一動,頓時,一股氣流從她玉指上透了出來,好像將四周的空氣擠壓,形成一道激流!
動氣決!
一個月前,楚浩在這白衣女子手上吃過動氣決的虧,但如今,他卻還要再吃一次!
楚浩沒有片刻遲疑,運轉着身體裡的後天之氣,牢牢地護住自己的腹部,剛剛做好這一切,胸腹之間便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一擊大錘重重敲打在身上的感覺!這股力量極大,楚浩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背後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喉頭髮麻,楚浩忍不住咳嗽出來。
白衣女子的眼裡閃過一道譏誚之色,冷冷地盯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楚浩,寒聲道:“你這次讓我小師弟在門派裡丟了面子,讓我師父也丟了面子,就算我不殺了你,也要取你一條手臂,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楚浩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殺心,他右手捂着發疼的胸口,接着揚起了左手,曖昧一笑:“你是打算要這隻手,還是打算要我污了你清白的那隻手?”
聽到楚浩提起這個,白衣女子臉上煞氣一閃,接着身體一縱,便是從樹杈上飛逝下來。她的速度極快,楚浩只覺得眼前一花,她便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緊接着,白衣女子飛快的揚起了右手,居然又想給楚浩一耳光扇來。
看來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還真當自己是她可以隨意扇耳光的出氣筒了!
楚浩大怒不已,但他早有準備,就在白衣女子離開樹杈的一瞬間,他便是將內氣運在了右拳之上,女子剛剛伸手,他便是一拳朝着女子打了過去!
白衣女子起初俏臉滿是不屑之色,但當拳風逼近,她才吃了一驚,接着手上快速地擬起一道無形的氣罩,將楚浩這一拳攔了下來!
楚浩這一拳幾乎可以算是夾雜了他所有的力量,可惜等階相差太多,以他煉皮期一層的實力,依然衝不過先天高手製造的屏障!
這一拳,他只感覺轟在了堅硬無比的巨石上,手臂傳來陣陣酥麻之感,又好像是轟在了海綿上,軟弱無力,無法前進!
緊接着,一股大力從空氣中反彈而來的,楚浩被這一下反彈,竟令他的身體又是朝後仰去,“砰”的一聲又撞在了牆壁,跌倒在了牆邊。而牆上,也硬生生的出現了幾絲裂紋。
楚浩心裡大怒不已。在他的預計中,就算這一拳不能帶給白衣女子傷害,怎麼也要將她逼退吧。沒想到竟反而將自己給打翻在地。
媽的,臉都丟完了!楚浩心裡大罵,氣血翻涌間,竟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不過,經過剛纔的交鋒,他對白衣女子的修爲已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此人至少都是先天練氣三層的修士,自己出其不意,竟也不能傷她分毫!
而此刻,那白衣女子並沒有趁着楚浩的跌倒,再趁勢追擊,而是瞪大了美目,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怎麼可能,你內力竟提升到了煉皮一層,而力量達到了煉皮四層纔能有的三十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