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從裡面出來,與她一起的護士就拉着她一起談論這這兩天醫院傳的沸沸揚揚的八卦。
“你說她會是誰啊。”
“這個不太好說,那天晚上瞿總裁緊張她的程度你沒有看到,我可在場呢。”說到這來了勁頭,又繼續道:“當時我看到那麼大的陣仗,以爲她是得了什麼大病,結果到了急診室,才發現僅僅是發燒,而瞿總裁腳上的傷都比她嚴重。”
“啊?就爲這點小事就這麼大動干戈。”
“誰說不是呢,好像瞿總裁的腳差一點都廢掉了。”護士的語氣中帶着可惜,還有對凌沫悠矯情的看不起。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帶她來這裡的路上被雪球壓到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不過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瞿總裁可是已經有未婚妻了。”
“那她就是小三了?看她的樣子挺好的,不像是會做出勾引人這樣事情的人呀。”
“唉,人不可貌相,我去另一間病房了。”談論着的兩個人分開,各自又忙着各自的,心內的小心私沒人猜的清。
拐角處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手裡拿着一束花,另一隻手上還拎着一盒自己烹製的小點心,美麗無邊的臉上此刻帶着最醜陋的表情,剛剛護士們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瞿瑾睿爲了那個女人命都不要了是嗎?
她陰厲的眼睛帶着狠狠的笑意,轉臉看向護士出來的那間病房,優雅的走了過去,進去,牀上的人還在睡着,沒有轉醒的痕跡,她巡視了房間四周,走到盛着香水玫瑰的花瓶面前,美麗修長的手指撫摸着上面的花瓣,還很嬌嫩,看來是新插上去的,手指稍微用力,就讓其中一朵花的花骨朵脫離了根莖本身。
“你是誰?”
背後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把淩水沐嚇了一跳,不過瞬間她還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毫無剛剛慌忙的神色,微笑的看着凌沫悠,“你醒了。”
凌沫悠看清來人,沒想到會是她,有些心虛,畢竟自己是見不得人的身份,“你來了,請坐吧。”
淩水沐將手裡的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來,把帶過來的甜點放到她面前,“我親自烤的,嚐嚐。”
凌沫悠笑的有些尷尬,面對淩水沐對她的好,更是讓她心不安,拿了一個嚐了一下,“很好吃。”
“那你就多吃一些。”淩水沐熱絡的爲她倒了些水,笑容溫和,讓人很想去親近。
“那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凌沫悠試探着問了一下,自己住院的事情有傳到外面嗎?還是瞿瑾睿說的?
淩水沐放下手裡的東西,幫凌沫悠將後面的靠枕整理了一下,道:“瑾睿告訴我的,他太忙,說你生病住院了,讓我來看看。”
竟真是他說的,到底他是懷着什麼心情告訴自己的未婚妻這種事情,他不要尊嚴,她還要呢,“他怎麼說的?”
“沫悠。”突然淩水沐握住了她的手,表情虔誠,認真,“如果你真的想留在他身邊,我不會介意,
但是你可不可以讓他留一些時間陪陪我,因爲我父母最近一直在問我,瑾睿怎麼不來家裡,我每次都編理由,但現在我實在編不出來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心裡愛的那個人是你,只是我不願意承認,我愛他,真的不想離開,不在乎你留不留在他身邊,只希望他能分一點時間給我。”她已經悲慼到這種地步,就算如此簡單的要求也不能滿足她嗎?
聽到淩水沐的闡述,凌沫悠覺得自己真是壞透頂了,雖然不是她自願拆散他們,可也起了副作用不是嘛。看着如此悲傷淩水沐,凌沫悠咬了咬脣,暗自決定了什麼,“對不起。”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不夠好,所以才抓不住他的心。”淩水沐搖搖頭,苦笑着起身,“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目送淩水沐出去,凌沫悠低下頭,清澈無憂的眸子此刻載滿了擔憂,她猶豫了稍會,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打開病房的門,確定沒有人守着,立刻掩面跑了出去,她不該出現在瞿瑾睿面前,那夜發生的一切,讓它以錯誤結束吧。
藏在暗處的淩水沐瞧見那個跑出去的身影,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凌沫悠,你的愚蠢就在有太多的良心。
“淩小姐,這是你讓我***的照片。”一個穿着護士服裝的人從她身後走出來,將手裡的交卷遞給淩水沐。
淩水沐看了一眼,接了過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這是你的報酬。”
護士看到喜悅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高興的接過來裝進口袋裡,巴結的說着:“如果還需要我做什麼您盡請吩咐。”
淩水沐不屑看她,嫌棄的揮了揮手,如來時一樣又優雅的離開。
黑色降臨,雪停了一天,可風卻沒有停止,冬日如何寒冷自不必多說,凌沫悠只穿了一件病服就跑了出來,當肌膚接觸到冷風時,她就在後悔自己沒有考慮後果的決定,如今想回去都晚了。
路上的行人看到她這身打扮,都以瞧神經病的態度看她,紛紛離的遠遠的,凌沫悠揀了一個角落遮擋着風,安靜下來後,她才發現沒有乾爹,沒有瞿瑾睿,她無處可去,到哪裡都要面對被逮回去的危險。
擡頭看着這個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環境,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原本是她這麼熟悉的城市,如今只能用陌生來拒絕了。
低下頭趴在自己的腿上,眼皮感覺越來越重,意識渾濁起來,這種睏意讓她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摸着牆壁的手也感覺不是自己的,她深呼一口氣,努力睜開眼睛抓起旁邊的積雪貼在自己臉上,冰冷的寒意讓她稍稍有了些意識,努力站起來,她不能倒在這裡,去找默默,如果倒在這裡估計明天她就會以死人的心態上報了。
眼前的景突然都變成了兩個,她捂着自己的頭,拍打着心裡着急,可意識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身體突然被人狠撞了一下,本就站不穩,如此一來,她身體一傾,徑直的倒在地上,眼睛沒有力度的閉了起來。
人情冷暖,
看到她的人抱着可憐的姿態說了那麼一句,又怕惹禍上身趕緊離開,有的人直接無視,光潔的路上躺着一具女生的身體,卻無一人停下來帶她去醫院。
好亮的陽光,凌沫悠睜開眼睛,用手遮在額頭上方,她以爲自己死了,可又看到了太陽,還是活着的吧!
她看了身下,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從來沒有見過,但卻相當熟悉,只不過是哪裡她記不起來了。
“我的寶貝,醒了,快來嚐嚐媽媽做的紅燒肉,可是你最愛吃的。”從刺眼的眼光裡,走來了一個慈祥美麗的女人,她穿着簡樸,但眼神卻相當溫暖,女人走到凌沫悠的身邊,坐下,從碗裡的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自己嘴邊吹了吹,確定不太熱了,遞給她“嚐嚐。”
凌沫悠鬼使神差般的張開了嘴吧,她感覺自己的眼睛無法從女人的臉上移開,只知道心裡好想哭,好難受,好想鑽進她的懷裡,喊一聲媽媽。
媽媽?!這個詞像一陣驚雷落在她的心間炸開了無數的波浪,睜大的眸子含滿淚,似落不落,只是一直看着眼前的女人,記憶裡似乎有什麼在涌出來。
“傻丫頭,怎麼哭了?”女人放下手裡的東西,伸手給她抹了一把眼淚,笑着說道:“咋了,還有起牀氣了。”
“你是我媽媽嗎?”凌沫悠不敢太確定,語氣軟軟的,特別的小心翼翼,似乎害怕眼前的一切會突然消失不見。
“睡傻了,我不是你媽,誰是?”女人拍了一下凌沫悠的屁股,“起來吃飯了,爸爸工作回來嘍。”
凌沫悠長着嘴說不出話,連忙起來衣服也沒換就跑了出去,她想看看爸爸張的是什麼樣,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喲,這不是我的寶貝閨女嘛,今天醒這麼早?”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他的皮膚黝黑,看起來很健康,身上還帶着讓人心神安定的氣息,他一下把凌沫悠抱起來轉了一圈,“是你是你媽媽喊你的?”
“爸!”凌沫悠哇的一聲就哭了,她真不相信是真的,就算是夢,她也願意永遠不在醒來。
“這孩子睡傻了吧,快去洗洗臉,過來吃飯。”媽媽佯裝生氣,一邊擺着碗筷一邊催促着,“你們父女兩能不能快點啊。”
凌沫悠撒嬌似的從背後抱着自己的媽媽,想好好聞聞她的味道:“聽命。”說完歡快的與爸爸一起離開。
寬大的牀上,躺着的女人嘴角掛着笑容,她的面容很安詳,似乎夢到了什麼好事。
房間裡醫生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都是搖頭沒有辦法,瞿瑾睿盯着牀上的女人,又是這種睡着不醒的狀況,到底她怎麼了?
從外面進來要報告事情的人看了眼熟睡中的凌沫悠,忙將手裡的報紙交到瞿瑾睿手中,“這是今天出來的報紙,消息已經傳遍全國。”
瞿瑾睿接過來,掃到上面的照片時,鬼魅一樣的眼神散發出來,他邪肆的眯着眼睛,一種狂狷的戾氣自他體內爆發,“找出是誰做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