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們終於注意到了嗎?”在馬鈺與胡云注意到天空中太陽的異常後,青山老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認真的看着兩人,開口問道。
“嗯,發現了!”馬鈺胡云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到兩人的這種表現後,青山老祖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去,看向了遙遠的東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馬鈺和胡云站在青山老祖的身後,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臉平靜,他們知道,每當他們的師尊,青山老祖陷入沉默的時候,當那種沉默被打破的一瞬間,他們就會知道一件驚天的秘密,所以,他們也選擇了沉默。
“咳!時間過得真快啊,孩童時的那些記憶都清晰的在腦海中迴轉,但歲月無情,轉眼都已經一千年了!”大概過了半刻鐘後,青山老祖再次回過頭,重重了嘆了一口氣,在那嘆息中,彷彿蘊含着無數的感情。
馬鈺和胡云依舊沒有開口問什麼,只是靜靜等待着,對於青山老祖的那種感情,他們多少明白一些,畢竟他們也年輕過,只是爲了追求永生,他們把那些雜念拋在了腦後,因爲現在的他們,還不是感概的時候。
青山老祖看着兩人的表情,只是苦笑,原本有些東西他不應該告訴兩人的,但經過一番思考後,他還是開口了,開口說道:“其實,我們並不是我們真正的自己!”
“什麼?”
“這個?”
馬鈺和胡云兩人聽到青山老祖如此說後,臉色一變,他們心中有一種非常不安的預感,不過只是片刻,兩人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臉上露出了恍然。
一開始他們認爲,青山老祖的這話,是爲了告訴他們,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虛無的,不存在的,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追尋真正的自我的一生,所以就恍然了。
“嗯?”原本看到兩人的變化,青山老祖還以爲兩人早已察覺到了,心中也是一驚,不過轉瞬就看到兩人臉上露出恍然後,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太理解的樣子,不過很快的,青山老祖好像明白了兩人的想法,臉上更是露出帶着無奈的苦笑,很明顯,青山老祖知道兩人誤會了自己真正的本意。
“師尊,看你的表情,莫非是知道了我們心中的想法?”馬鈺姓格比較直爽,有些猜不透青山老祖的想法,直接開口問道。一旁的胡云雖然沒有開口,但很明顯,他也有這樣的疑問。
“老三,小六,這麼多年了,我一共收了八名弟子!”青山老祖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而是開口說起了別的。
“什麼?”
馬鈺胡云兩人聽到這話後,不由的一驚,他們一直都以爲,青山老祖只有七個弟子。
“呵呵,你們兩個不要意外,其實那都是一千年以前的事了!這麼些年來,在你們這八個弟子當中,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們真正的大師兄,可惜那人因爲悟姓太高,小小年紀便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真實,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一切後,選擇了自我結束……咳,也是從那事以後,爲師終於意識到,或許你們真正的大師兄是對的,他的做法也是對的,因此,爲師沒有再把他當做弟子,而是當做師尊長輩來看……咳,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原本爲師也認爲,那些過去的終將成爲過去,但是今天,爲師看到那個少年的一瞬間,爲師就知道了,我們所在的今天,不過只是過去的某一天的今天而已,而我們所期待的明天,也只是過去的某一天的今天,甚至就連過去的昨天,也只是過去某一天的今天而已……”青山老祖呵呵一笑,爲兩人解答疑惑起來。
兩人得到解釋後,先是有些迷茫,不過很快臉上就露出恍然,同時眼中也放出期待的光芒,就算是凡人,對於過去的歷史都充滿了期待,更不要說修士。
青山老祖也不賣關子,擡頭看了看空中那五輪毒辣的太陽,又接着說道:“其實,整個世界就像一個滾滾轉動的車輪,在一直不停的轉動着,哪怕你認爲無法回去的昨天,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再次降臨,當然,哪怕時間重頭再來,而我們也不斷的消逝着,知道有一天消逝在那歲月的車輪中……你們明白我說的嗎?”
兩人搖了搖頭,明顯不太明白青山老祖這話的意思,一會兒說時光難返,一會兒又說可以重頭再來的,兩人有些發懵。
“呵呵,不明白不要緊,你們還記得青山魂是什麼嗎?”看到兩人眼中的迷茫後,青山老祖並不意外,而是笑了笑,再次問起了那個問題。
“不屈,堅守,向上,本姓!”
這是青山魂,也是他們心中的信念,但是他們不明白,這兩者究竟有些什麼關係。這回兩人更加的迷茫了。
青山老祖笑了笑,也沒有點明白其中的關係,而是轉而說起了別的,開口說道:“呵呵,不明白不要緊,以後你們會慢慢明白的,現在我先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其實那個故事是關於我們人的……傳說啊,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世上一共有三千大界,每一界都有不同的主導者!比如人界的主導者就是人,龍界的主導者就是龍,牛界的主導者就是牛!
說到這裡,你們一定很奇怪了,什麼叫做主導者?
其實很簡單,所謂的主導者,就是在那那一界,主導者就是最強大的,有的主導者是憑藉非凡的力量強大,有的主導者是憑藉非凡的智慧強大,有的是兩者皆有,而我們要說的關於人的故事,那時候的人,沒有強大的力量,他們無法修煉,有的只是弱小的身體,但他們的智慧是其它種族無法比擬的。
傳說中,有那麼一界,被稱爲人界,那裡雖然有千千萬萬的種族,但是在那裡,只有人類開化了,因爲他們是那個世界的主導者,他們沒有強大的身體,但是卻有着非凡的智慧,從出生的那天起,他們就註定要成爲人界的霸主!”
聽着青山老祖的這些話,馬鈺和胡云兩人心裡很明白,青山老祖雖然沒有說他們現在所在的世界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界,但已經這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兩人也沒有開口發表什麼,只是默默的聽着。
“這人吶,在擁有了非凡的智慧後,一天天的強大起來,強大到了征服整個人界……勝利之後,迎來的總是狂歡,但在那種狂歡的背後,永遠隱藏着孤寂,落寞!
終於有一天,當人沒有了對手後,開始窩裡鬥,呵呵,說來也嘲諷,原本用來對付外敵的手段,在這一刻,全部複製到了自己同胞的身上。
然而,這種自相殘殺沒有持續太久,終於有一天,不知道是誰,偶然間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於人界的世界。
從那以後,人彷彿感受到了來自另外那個世界的惡意,他們開始不安,他們開始惶恐,他們害怕他們會失去他們所擁有的一切,所以,他們因爲不安而成長,他們越來越強大,可是因爲越來越強大,他們反而越來越不安,因爲他們知道了,他們清晰知道,他們所在的世界,就像一個牢房,將他們鎖在了裡面。
強大起來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他們開始憤怒,他們開始不甘,他們開始覺得寂寞,所以他們想要走出那片世界,他們被囚禁了,他們太孤獨了,所以他們要打破這個囚牢,他們要去尋找新的夥伴。
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吧?
那原本看似弱小的人,竟然在那種意志下,一天天的強大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被稱爲人的種族竟然強大得可怕,強大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
他們開始走出那個把他們囚禁的世界,那個稱爲人界的世界,走出那個世界的瞬間,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恐懼,但是他們的瘋狂讓他們變得強大,他們的強大讓他們更加的瘋狂。
當他們意識到了自身的強大後,他們開始去征服,去奴役,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的和諧被打破了,原本只該存在於人界的人,竟然遍佈了三千界,幾乎每一界,都有了他們的身影,他們成了真正的霸主!
即便是這樣,但是隨着自身的越來越強大,人開始不滿足於這些,他們的慾望也越來越大,開始尋找新的世界,尋找一個全新的世界,可惜無論怎麼努力,他們都找不到所謂的新世界了,所以,瘋狂中的他們,甚至瘋狂的想要去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而且他們也這麼做了!
人這種超越了規則的行爲,終於惹怒了那冥冥中的存在,那或許就是人們所謂的天吧?或者說,那扇罪惡的大門是人自己打開的!
終於有一天,在那個新世界被創造出來的一刻,不知道是天的怒火,還是人自身的罪業,有一羣奇怪的‘人’,他們有着人的模樣,就像是從鏡子中出來的人一樣,但他們不是人,而是惡魔,從那扇罪惡的大門後出現了,他們擁有着超出一切的力量,他們展開了瘋狂的懲罰,對所有的人展開屠殺,那是一場噩夢。
但是,人能夠達到那種輝煌,他們肯定有他們的力量,他們自然進行瘋狂的反抗,在那些惡魔瘋狂的屠殺人的時候,人也拼命的反抗着。
咳,可惜,人終究是人,不是他們心中的神,他們終究走向了衰亡,不過同樣的,那扇罪惡的大門,也在人消逝的同時,慢慢的關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最爲輝煌的人,開始慢慢的銷聲匿跡,開始從這個世界消失,哪怕是那最開始的人界,人最初的發源地,人也被屠戮乾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個世界裡沒有人這種種族,整個世界又再次恢復了平靜……”說到這裡,青山老祖不由的停了下來,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感情,看着馬鈺和胡云,似乎在等待着兩人的什麼回答一般。
馬鈺和胡云兩人聽了青山老祖講的這個故事,雖然青山老祖沒有說出太多的細節,但是他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故事蘊含着非凡的意義,並非像他們所想的那般,人因爲自身的慾望毀了自己那麼簡單,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青山老祖肯定不會說這麼多,因此沒有敢胡亂開口,只是選擇了沉默。
“咳!”青山老祖看到兩人並沒有回答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感情,眼中露出複雜,只得無奈的嘆息,接着再次開口說道:“其實,人類的消逝,並非罪惡的結束,而恰恰相反,正是一切罪惡的開始……”